周聿泊沒有回答她。
而是直接將她帶到了太平山頂。
山頂一隅,在辦著一個簡單的宴會派對。
黃清禾突然想起,今天是鄭琳新的生日。
她想到了他昨日的話。
‘讓你們一家團聚。’
黃清禾渾身一顫。
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麼?
而此時二人的到來,使得眾人紛紛投來目光打量。
不過,沒有一個是善意的。
尤其是,鄭琳新在看向她和周聿泊時的目光。
讓她覺得如身處惡人穀一般,環狼飼虎。
“來了,快快請坐吧。”鄭琳新掛著一副笑臉,虛偽地禮貌著。
黃清禾掃視著周圍的人群。
規模不算大,今天來的多是鄭琳新的親戚姐妹,以及……社團的幾位叔公。
他們的目光竟也毫不避諱,盯著兩人。
黃清禾的心怦怦直跳,她根本猜不透這個瘋子一樣的小叔叔到底帶她來要做什麼。
“怎麼抖成這樣啊?小侄女,還以為你膽子多大呢?”
周聿泊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周聿泊,你要殺了我就痛快點,彆再搞我了。”
明明嚇得和兔子似的,還能一副著急咬人的樣子。
這軟骨頭,也不是太軟。
“你死不死,要取決於你的選擇啊,小侄女。”
黃清禾聽不懂他打得啞謎。
“如果我死,我一定也要拉著你一起,咱們一起死。”
殺了耀輝哥,撞殘凱恩,周聿泊無疑是她現在最痛恨的人。
所以,黃清禾難得能如此硬氣地和他說話。
周聿泊笑意加大。
隻是說不清,那是嘲諷之意還是其他。
“阿泊,這麼多年,在外麵吃苦了,如今回港,大嫂衷心地祝賀你啊。”
鄭琳新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她端了杯酒,擺起了長輩的架子。
周聿泊沒什麼太大反應,隻是微微挑眉。
鄭琳新見此繼續說下去“不過啊,我聽說現在咱們社團下麵閒言碎語的可有些多啊,你看看阿泊,咱們一家人可不能被這些話傷了和氣。”
“哦?什麼閒言碎語?”
鄭琳新訕笑“還不是有些傻仔說你要競選社團話事人,你講,這好笑唔?”
周聿泊翹起腿,抬眸看向她。
“嗯,不是閒言碎語。”
鄭琳新原本喋喋不休的嘴突然一頓。
她的表情變了幾分。
良久,她才緩和神色,從喉嚨處擠出一聲輕笑“嗬。”
她索性也不裝了。
她十六歲就跟著周明宏了,什麼風風雨雨沒見過?
“那可就對不住了,阿泊。”
鄭琳新抽出一把槍,對準他。
身後的叔公們也都忽地一下站起身。
有人將出口堵住,也有人掏出槍。
都在等待鄭琳新的下一步指示。
也是此時,鄭琳新身後,緩緩走出來一人。
不是彆人,正是宋坤。
昨日後,他就偷偷策反了幾位,已經決定跟隨周聿泊的叔公。
又聯係上馬上回港的周明宏,和他老婆一同策劃這起鴻門宴。
周聿泊這孫子,在港島乾得事都嚇死人,他多活一天都他媽是個禍害。
除掉他,才能一勞永逸。
而顯然,他如今也不過如此。
這場鴻門宴,他竟然上套了。
鄭琳新也沒了往日那副憋屈的樣子,耀武揚威地說道。
“你也不用反抗,現在整個山,都站滿了我們的人,祈禱祈禱,下輩子彆生在周家了吧。”
黃清禾終於明白了原委。
她連忙站起身,生怕戰火殃及到她。
卻在她剛要動的時候,被一把抓住手腕。
“去哪啊?小侄女。”
“不和我一起死了?”
他此時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而且他坐的依舊坦蕩,仿佛自己不是那個被群起而絞之的人。
“這就是你的報應,你放開我。”
周聿泊聽此,眯了眯眼,一副不爽的神情。
“看來結束後,真要好好調教調教你了。”
結束後?
黃清禾還在疑惑,突然,她聽見了幾聲驚呼。
頭頂還有一陣強大的氣流攪動聲響。
她回頭看去,鄭琳新頭上出現了一個紅點。
其他叔公的頭上亦是如此。
頭頂嗡嗡作響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她和眾人一樣,慌亂地抬起腦袋看去。
不知何時起,飛來六七輛阿帕奇武裝戰鬥直升機。
如一團黑雲,沉壓壓的讓人不喘不
過氣。
周圍的鬆林也冒出不少人頭,那是一群狙擊手!
“大嫂,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這輩子姓周,下輩子也想姓周。”
“隻是你,下輩子,可彆找叫周明宏的男人了。”周聿泊邪笑著說道。
戰況,完全逆轉。
甚至,直接將鄭琳新一派壓得如喪家犬般無用。
直到親眼見到這種最新型戰場作戰的直升機時,眾叔公才意識到,自己究竟有多可笑。
帶著幾個蝦兵蟹將,就以為能夠絞死周聿泊。
原來他早就有所預料。
周聿泊的雇傭兵軍團什麼時候到港的,他們都不清楚。
他們根本不是一個維度的級彆。
周聿泊擺了擺手。
ch-47運輸直升機繩索上,下來一群穿黑色迷彩製服的男人,頭戴四眼夜視儀,單兵清一色法軍裝備。
接著,就聽見山腰和山腳下激烈交火的聲音。
“sir,暫未發現目標,我們這頭什麼指示。”軍用電台傳來一道帶著電流的聲音。
“anchor.”
“yes,sir.”
周聿泊看著已經被嚇破膽,跌坐在地的鄭琳新。
他剛準備讓阿倫動手。
就又聽到數輛車行進的聲音,以及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周聿泊突然勾起唇,看向來者。
“周聿泊,把槍放下!”
一聲怒吼隨著風席卷而來。
周明宏,終於回來了。
他帶了不少老爺子公司的雇傭兵。
不過,最主要的是,山腳下,那些動用家族關係從hk警署借來的人,有他們在,周聿泊不會太猖狂。
“阿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