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清禾見到周明宏立刻想要跑過去。
在周聿泊手裡掙紮個不停,周聿泊眯了眯眼。
將她輕而易舉地拽回來了。
一隻手堂而皇之地攬在她的腰間,故意親昵又病態地嗅著她的頭發。
“你放開我女兒!”周明宏見此,恨不得跑上去,將黃清禾奪回來。
隻不過,他沒這個膽。
“大哥,看你說的,什麼你女兒,黃清禾以後可是我媳婦了,說這話,輩分,可就亂了。”
他的語氣故意很惹人厭,叫周明宏氣得牙癢癢。
“你……”
“你究竟要什麼,才能放過我們!”周明宏問。
周聿泊笑得好看“大哥,我這人很公平啊,大嫂想殺我,我反過來正當防衛,有錯嗎?”
“叔公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此時的這幫老勢利眼怎麼敢站隊,個個縮得和蝦米似的。
“周聿泊!她是我老婆!”
饒是周明宏再沒血性,槍都指在自己婆娘頭上了,還哪能認慫?
周聿泊依舊笑著,沒有說話。
而他的人,還在激烈交戰,身後的槍響聲就沒停下。
他手上那夥雇傭兵軍團,可是多年遊走在中東戰爭和非洲軍閥之間的,在世界都排得上號。
這樣下去,情況太危險了。
“阿新,你去給阿泊磕幾個頭認錯。”
周明宏緩了半天,說出這麼一句。
周明宏也是自知理虧,他先收了周聿泊的工廠,自己老婆又聯合叔公擺鴻門宴,起了殺心。
更何況,一旦開槍動手,周家兩個兒子,誰也撈不到好處。
他不想和周聿泊比誰更瘋。
鄭琳新此時嚇破了膽子,哪裡還有半點思考力。
直接跪下,哐哐磕了幾個巨響的腦袋。
周聿泊眯了眯眼,笑著。
“好,大哥,你都這麼搞了,我還能怎麼辦?”
他輕飄飄地說著,仿佛從始至終,他都不甚在意。
這是代表要化乾戈為玉帛了?
在場的眾人聽見這話,都鬆了一口氣。
可黃清禾一直盯著他手上的左輪手槍。
槍上膛了,他的手也還在摩挲著。
此時的周明宏正在扶起自己的妻子。
根本沒注意到,周聿泊又一次抬起了胳膊,槍口正對著他。
“阿爸。”
‘砰——’一聲槍響。
還有子彈打入肉中的噗呲聲響傳來。
不過打中的不是周明宏,而是一個侍者。
眾人順著子彈發聲的根源看去。
隻見,黃清禾手裡握著那塊鋒利的玻璃碎片,正插在了周聿泊的胸膛處。
他的白襯衫滲出紅血,眾人都驚得倒吸一口冷氣。
還沒見過誰敢傷到周聿泊的。
而周明宏見狀立馬舉起槍,對準周聿泊。
他帶著的雇傭兵見狀也跟隨舉槍。
場麵更加混亂了。
此時隻要一人不
小心擦槍走火,那麼幾乎可以預先,這將會是一場絞肉機般的血戰。
“黃清禾呀黃清禾,小瞧你了。”
周聿泊攥著她的手腕,像是要碾碎一般,黃清禾聽見嘎嘣一聲,什麼斷了,她痛得忍不住要叫出聲。
“清禾!周聿泊你個畜牲,放開我女兒!”周明宏大吼著。
此時的周聿泊徹底沒了虛偽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狠厲與殺意。
“大哥,開槍啊,咱們三個一起死。”
“周聿泊,算我求你,我把吞進去的軍工廠還給你,社團話事人我也不參與,我隻要你放了我女兒。”
周聿泊一聲冷笑。
“何必呢,大哥,我看還是咱們三個一起死比較好。”
他的大手掐住黃清禾的脖子。
這次他不再小打小鬨,手背上都暴起了青筋。
黃清禾覺得,就這樣不出十秒,自己就要沒氣了。
“你最想要的,不就是ah-46的生產線,我給你!”
黃清禾不斷地搖著頭,她死死扒著男人的手,可怎麼都無濟於事。
死亡,離她太近了。
可在窒息的前一刻,周聿泊終於微微鬆開了手。
黃清禾猛地大喘氣,脖子紅到了臉,人不受控製地暈倒在地。
“大哥可真是舍得啊。”
周聿泊扯起嘴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孩。
“還有個條件,大哥,小侄女給我弄成這樣,我帶回去讓她幫我養養傷,不過分吧。”
“你他媽還想要帶走我女兒?”
“又不是親的,大哥這麼寶貝做什麼?難不成因為些彆的?”
“你……”
周聿泊根本不管他還要說什麼,轉身衝著軍用對講機道“falling.”
他剛說完,離這最近距離的米格-26上順下來一夥人。
這群武裝分子人均一米八以上,單兵作戰裝備甚至比剛剛第一波人還要精良。
“sir.我在科摩羅好想你啊——”
一個明顯中東長相的大漢搔首弄姿地說著法語走過來,也不顧其他幾個隊友對他嫌棄的表情。
“洛爾曼,快他媽執行任務。”阿倫用法語回懟。
洛爾曼聳聳肩,跟著部隊站到周聿泊麵前。
“sir.除了山腳的警察,其餘人員已處理乾淨,隻剩下山頂這裡的人沒有肅清了。”
周聿泊看了黃清禾一眼,阿倫立刻很有眼力見地將她扛回直升機上。
周明宏想要追,卻被幾個雇傭兵推了回來。
“現在,什麼指示,sir?”
周聿泊奔著直升機走,看都沒看這群人一眼。
“殺。”
周聿泊每次隻說一個殺的意思,就是代表,一個也不留。
周明宏此時早就扶著老婆下山,而那些叔公們,就成了此次鴻門宴絕對的犧牲者。
機關槍的掃射聲響起,血,染紅了太平山頂,可隨之來一場大雨,就會掃除一切痕跡。
沒人想問,也沒人敢問。
*
“阿爸,凱恩……不!”
黃清禾猛地從床上驚醒。
汗水落入眼睫,她勉強睜開眼,看向四周。
這裡,是周聿泊的彆墅。
她又回到了這裡。
微微發疼的喉嚨乾澀地呼呼作響,似乎開始提醒她,昨日都發生了什麼。
黃清禾連滾帶爬地跑出房間。
昨天,自己可是實實在在地捅了周聿泊那個魔鬼,他會怎麼懲罰自己呢?
隻是剛想到這,女孩就渾身一顫的冷。
自己絕不能留在這裡。
她跑到二樓的轉角,想要衝下樓。
卻突然被一堵肉牆撞倒,踉蹌地跌坐在地。
她抬起眼,看過去。
男人眉眼濃烈,小麥色的肌膚,脖子上掛著塊玉牌,刀鋒般的五官和一雙淺綠色的眼睛,如沙漠中的蟒蛇。
“你就是那個捅了老大一刀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