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阿拉伯語,黃清禾聽不懂。
可看著他那健碩的身軀逐漸逼近,她有種強烈的逃跑想法。
黃清禾拖著身體向後退,卻被男人一把抓住腳踝。
“老大還沒說怎麼懲罰你,不如我先替老大開開刀吧。”
黃清禾雖依舊不解他在說什麼,可那陰森的語氣和盯著她小腿看的眼神,無一不讓她感到心驚膽顫。
“把你這條腿鋸下來,喂給曼吃吧。”
“鬆開我,鬆開我,救命啊!”
黃清禾拚命地踹著他的手,可惜,於事無補。
眼看著那男人就要來抓她的胳膊,突然,樓梯上走來一人。
“洛爾曼,彆瞎鬨!”
說話的是阿倫,他走上來,還衝著他屁股踹了一腳。
洛爾曼聽見這話,很沒趣地癟了嘴。
男人很不服“早晚都要被老大弄死,還差我嚇唬嚇唬她?”
阿倫走過來扶起黃清禾,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知道老大就一定會殺了她?”
洛爾曼聽見這話頓時大笑出來。
“阿倫,你這些年脫離雇傭兵團,和老大裝正經人裝久了,忘記自己是跟著什麼樣的人做事了,是吧?”
言外之意,周聿泊那麼狠厲的人,敢害他的仇家,下場最好的都是喂鱷魚。
這麼個小丫頭,還敢和老大搞暗殺這一出。
真是活膩歪了。
阿倫嗤笑,伸出手指卷了卷自己的紅毛,頗為不屑地說道。
“打個賭,我賭她不僅能活下去,你以後也絕不敢再嚇唬她。”
洛爾曼不屑地聳肩。
“你要是輸了,等我回科摩羅把你私購的武器全搬回埃及。”
阿倫淺笑,答應下來。
接著他突然話鋒一轉“歐洲的貨源是怎麼回事,不到一天就解決了?”
洛爾曼嗤笑“還能怎麼回事,和老大早就預料好的一樣,有人怕他過多乾預中東的局勢唄。”
“中東打了這麼多年仗了,有什麼稀奇的,這麼大動乾戈?”
“反正,據可靠線人稱,伊拉克的漢謨拉比師和相信真主師都在朝著伊科邊境集結,數百輛坦克依次擺開,延伸大概一英裡。”
“不過,伊科之間的談判還未破裂,美國也覺得隻是準備動用警察部隊就足夠了,看著不像是要動真格。”
洛爾曼本身就是埃及人,不少阿拉伯國家都有他的線人,他對中東的局勢也是高度關注。
於是他又問“你說,有蘇美在,這仗真能打起來嗎?”
阿倫見此輕笑一聲,“你跟在泊哥身邊這麼久了,難道不清楚,泊哥和一般軍火商有什麼不一樣?”
周聿泊從不屑與那些低端的軍火商為伍,許多小國的戰爭,其實說到底,就是要靠拱火。
無論是民族的,宗教的,還是意識形態的,有時,隻要一把火點燃那些矛盾,戰爭,就會順勢燎原。
周聿泊,從不屑於那些。
可他依舊是武裝分子與非洲軍閥最信賴的無冕之王。
多少政變分子削尖了腦袋,也希望能夠搭上周聿泊這麼個能坐擁整個科摩羅的武器產業鏈的人。
可周聿泊也從來沒有哪次,這麼關心過局勢。
洛爾曼不明白。
“什麼意思?”
阿倫隻是搖搖腦袋“你隻管關注泊哥交給你的事情就好,畢竟,香港,是個好地方。”
洛爾曼似乎也能從阿倫這隱晦的話語中悟出了點什麼。
看來,泊哥的野心早就不想局限於中東了。
此次回港,以及著重關注美國的動態,就能表明,周聿泊,要開始轉戰家族企業了。
畢竟,周老爺子的波傳公司,是如今各種新式戰鬥機等軍備的主要供貨商,牽扯全球二十多個國家,多是美蘇之類的強國……
兩個男人的對話很簡短,信息量卻很充足。
而此時的黃清禾,被困於兩個男人龐大的身軀之間。
她聽不懂二人的法語,隻得在那裡喘著粗氣亂尋思。
“對了,泊哥要見你。”
阿倫似乎終於想起了她,衝著她說了一句。
黃清禾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三兩下帶到了周聿泊的房門外。
阿倫還貼心地幫她把麵前的門打開了。
黃清禾連忙退後,回頭看向背後。
身後的阿倫和洛爾曼體形健壯堵在後麵,與這二人比,女孩就和小雞仔似的。
根本逃不了。
黃清禾腦海裡拚命想應對措施。
卻被身後的洛爾曼推了一把,跌進屋內。
可屋內空蕩蕩的,沒有人。
黃清禾驚魂未定地站直,聽見遠處的室內盥洗室裡,隱隱約約傳出水聲。
周聿泊在裡麵洗澡。
黃清禾仔細的掃視了
一圈屋內,屋內的裝潢簡約貴氣,卻什麼趁手的武器都沒有。
她瞥見床頭正燃燒著香薰蠟燭,這個牌子的燭台是有根尖銳的針,插在蠟芯裡的。
黃清禾拿起那蠟燭,揮舞了兩下,接著舉起來看裡麵的針粗不粗,夠不夠一針紮死周聿泊。
“黃清禾,你在那作法呢?”
女孩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一聲驚呼。
她回頭看過去,是周聿泊出來了。
他一手正綁著鬆鬆垮垮的浴巾,歪著腦袋,嘲弄地與她對視。
黃清禾第一次見到光膀子的他,一時之間眼神閃躲萬分。
年輕男人的那種健壯囂張的身體實在顯眼,小麥色的肌膚,直肩闊背,肌肉群塊壘分明,浴巾包裹著兩條筆直的長腿,某處緊繃鼓囊。
黃清禾根本不敢與他再對視,可身上依舊是一股倔強又不服輸的勁兒。
那副仿佛馬上英勇赴死的模樣,差點氣笑周聿泊。
這個小屁孩,在老爺子和周明宏麵前乖的和條狗似的,還有那個洋鬼子,三兩句話就能給她帶跑。
她對誰都一副信任有加又善心大發的模樣。
唯獨在他麵前,敢罵他是禽獸,不知死活地偷襲他,還說他死是活該。
換成任何一個女人,她早就死千八百回了,能握上科威特這把好牌,算她幸運。
“黃清禾,我是長得一副善人模樣是嗎?”
他說著,已經走到了黃清禾的身邊,一隻手狠狠掐住她的臉頰,另一隻手奪過她手中的蠟燭。
“不然,你怎麼敢幾次三番地在我麵前找死?”
他剛說完,黃清禾的身體就不受控地渾身一顫。
雙腿發軟,整個人不爭氣地發抖。
周聿泊貼得很近,他剛剛洗完澡身上的水霧蒸汽似乎還未消散,好聞的雪柏香帶著灼熱的氣息侵入。
黃清禾下意識躲閃。
她的反抗,讓周聿泊挑眉。
好啊,她越是不情願,他就是越想要她妥協,還必須最後心甘情願地求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