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君看著麵前的親人笑道:“我不走!今兒彆說是哥哥送我,便是天王老子讓我走,我也不走!”
“我若是逃走,你們怎麼辦?”
“你這個孩子,怎麼如此不聽話?你要氣死我嗎?”林老夫人急了。
今晚不走,以後一旦宮裡頭的人來,便是想走也不好走了。
好在宮裡頭的教養嬤嬤明天才來,她聲音微微發顫。
“這一次,你必須得聽祖母的話!”
“敬元!帶你妹妹走!府裡頭的馬車也準備好了,你若是還不走,就來不及了。”
“祖母!”林如君退後一步,突然手中的匕首陡然從袖間拔了出來,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四周的人頓時傻眼了,不禁驚呼了出來。
“如君!”老夫人搶上一步,卻是不敢再有絲毫的動作。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林敬元也驚了一跳。
林如君看向自己的親人,唇角勾起一絲苦澀緩緩道:“我不會走,讓整個林家給我一個人陪葬,我做不到。”
“反正也是嫁不出去,衝喜也好,克妻也罷,無所謂。”
“我意已決,你們不要再勸我了。”
林如君手中的匕首,朝著脖子比劃著,林老夫人他們也不敢上前。
林如君卻是退出了祖母的院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竟是將服侍的丫鬟們統統趕了出去,獨自一人將自己死死關在院子裡。
這下子林家人徹底傻眼了,不管怎麼勸說都無濟於事。
林敬元苦悶異常,騎著馬出了府邸散心,卻是在街頭遇到了明察暗訪的顧康。
顧康如今已經入大理寺做少丞,開始單獨斷案,最是認真負責之人,短短時間內倒是解決了很多冤假錯案。
林敬元掀起了馬車的簾子看向了街邊同小商販熱情交談的顧康。
一襲灰色布袍,即便是現在做了大官,不曉得多少人巴結供奉他,他依然過著清苦的日子。
林敬元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鬼使神差的下了馬車朝著顧康走去。
妹妹這件事情,即便是自己的表弟李合辰都沒有絲毫的辦法。
如今表弟已經完全倒向了太子那一邊,也能理解,畢竟死去的李皇後是太子的生母。
他此番定定看向了顧康挺拔的身影,毫無一點子官老爺的架子,就那麼很自然的與幾個商販談笑風生。
林敬元心頭挺佩服顧康的,他這是朝著忠臣的樣子去做啊!
要知道如今幾個世家都在拉攏他,可顧康依然是顧康,不是哪個世家的一條狗。
想到此林敬元下了馬車,此番天空漸漸陰沉,憋了幾天的雨再也壓不住,淅淅瀝瀝下了起來。
林敬元夾著一把油紙傘下了馬車,撐開傘讓身邊服侍的小廝走遠一些。
他撐著傘朝著顧康走去,顧康沒有帶傘剛抬起頭看看天,不想頭頂上罩著一把傘。
他忙轉過身看去,竟是林敬元。
顧康眸色一閃,雙手抱拳衝林敬元作揖道:“林大人?”
林敬元現在入了禮部做一些抄抄寫寫的活兒,還未掌控什麼權柄,與顧康差遠了。
即便是李合辰在太子殿下的支持下,也僅僅接替顧晟的位置,做了翰林院編修。
之前的編修顧晟死了後,位置便空了下來,交給了李合辰。
恰好李合辰也成了太子殿下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