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銘的話音剛落,卻將令和長公主氣了個半死。
“來人!將他給我捆起來!”
令和長公主震怒,這個孩子越發狷狂了。
她高聲嗬斥道:“林姑娘與睿王的賜婚,是太後娘娘親自下的旨意,你這是要抗旨不成?”
“便是你要抗旨,你又要以何種身份抗旨?”
“你是林姑娘的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替她做決定,你想過嗎?”
“若是你真的鬨出什麼亂子來,非但救不了林姑娘,怕是要將她更是推進了地獄中!”
“你長些腦子好不好?”
成銘頓時神情委頓萬分,緩緩癱坐在了椅子上。
一邊公主府的小廝們手中拿著捆主子的繩子,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長公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那些人忙退了出去。
令和長公主緩緩坐在了兒子的身邊,歎了口氣道:“銘兒,你喜歡林姑娘,對不對?”
成銘頓時臉頰漲紅,連那雙眸子也一點點變紅,卻將臉偏向了一邊也不說話。
令和長公主道:“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姑娘,若是之前你們兩個能儘早定了親,依著我公主府的門第還有你父親在軍中的威名,倒也能和太後那邊抗衡一番。”
“可現在你以什麼身份抗衡?”
成銘咬著牙冷冷道:“他們就是報複她!”
“當初在梧州山穀處,明明是他們想要弄死睿王,整座上京沒有人敢站出來救睿王一命。”
“她一個女流之輩,有如此大義,便是上京那些所謂的好兒郎們都比不過。”
“她這是觸了寧安太後那個老妖婆的逆鱗,被人記恨上了,卑鄙無恥……”
“閉嘴!”令和長公主臉色巨變,站起身高聲嗬斥。
成銘的臉色鐵青,冷冷笑道:“母親,難道不是嗎?”
“母親可是從宮裡頭出來的,難道還不知道段氏是個什麼人,當初若不是您得了先皇的寵愛,是先皇的第一個女兒,當初段氏也沒有什麼能耐害您,您以為您現在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嗎?”
“當初父親的死……”
“夠了!”令和長公主冷冷盯著自己口無遮攔的兒子,嗬斥了出來。
隨後臉上的表情掠過萬分的悲傷,她苦笑道:“當初先皇在世,九子奪嫡,你父親不過是站錯隊罷了。”
“你父親已經死了,你若是還想我也死,那就由著你的性子鬨去吧!”
成銘看向了悲傷絕望到極點的娘親,頓時不再說什麼了,他曉得自己剛才的話傷了娘親的心。
令和長公主朝著門口走去,卻衝外麵守著的小廝道:“你們幾個進去將他捆住,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彆讓他跑出去闖禍!”
成銘頓時急眼了,不想剛要反抗卻發現渾身癱軟無力,不禁臉色巨變。
“娘!娘!你給我喝了什麼?”
方才令和長公主邊勸說他,邊給他倒茶。
成銘口渴喝了滿滿一盞,不想娘親竟是在茶水裡給他下了麻沸散。
還是之前顧九齡在公主府裡給成銘做手術的時候,留下來一小包沒有帶走。
長公主瞧著顧九齡醫術神奇,她留下來的藥自然是收了起來,這便是將自己兒子又麻了一回。
成銘的掙紮聲越來越弱了下來,被幾個小廝捆得嚴嚴實實,徹底關在了這一處院子裡。
這邊林家反倒是沒有公主府那邊鬨得那麼厲害,不過整座府邸陷入了一片死寂中。
便是府中來來往往的下人們都是小心翼翼,連腳步都怕踩得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