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1 / 2)

謀奪嬌嬌 道_非 7270 字 2個月前

第4章(9.16周五更)

謝老夫人怕南敘發覺嫁妝被動用,但更怕南敘發現謝明瑜與陶思瑾的事情,沒有什麼比夫君的背叛來得更傷人,尤其是對於南敘這種什麼都不圖隻圖夫君情分的人來講,更是錐心之痛。

若是南敘知曉了此事,嗬,隻怕整個洛京城都不得安穩。

謝老夫人心裡直埋怨謝明瑜糊塗。

南敘雖是個命裡帶煞的孤女,可南家隻剩她一人,娶了她,南家的一切便都是瑜兒的,更何況她還是在將軍府長大的,哪怕與宣威將軍感情淡,外麵也要顧忌著將軍府給她幾分薄麵,這才有瑜兒補缺入了禮部,年底又能升上七品主事的仕途。

似這樣對夫家頗有助力女人,縱然是孤女也娶得,所以她才搭橋引線,一手促成南敘與瑜兒的大婚,並且不止一次勸瑜兒,要待南敘好些,哄著點,縱著點,南敘哄住了,他的仕途與謝家的榮華便保住了。

這樣的話她與瑜兒說了不知多少次,偏瑜兒是個寧折不彎不願攀附權貴的,陶家那丫頭又在教坊司遭著罪,瑜兒就算對南敘有三份情,這兩項事情下來,他的三份情也隻剩一分了。

如今好了,他終於把南敘冷到回過了神,稍稍打聽便知道了他的那些事情,然後當即便把府上攪了個天翻地覆。

想想如今府上的亂狀,謝老夫人胸悶氣短,又一次催促馬車走快些。

謝老夫人著急回府,馬車自然行得快,謝老夫人坐在馬車上,一件一件吩咐下去,“快馬叫你家大爺回來,沒道理他捅出來的事情叫我這個老婆子給他料理。”

“再派人柳街巷的小蹄子給看住了,敘丫頭向來不知她的事情,咱們府上又瞞得嚴,必是她從中搗鬼讓敘丫頭知道了,這才有今天的禍事。”

“早知今日,我當初便不該心疼她,讓瑜兒拿了錢贖她出來安置在柳街巷。”

“陶娘子畢竟是在老夫人膝下長大的,老夫人難能真不疼她?眼睜睜看著她在那種臟地方遭罪?”

春杏一邊給謝老夫人捶腿,一邊寬慰著,“說到底,還是咱家大爺做事不夠謹慎,這才叫大娘子知曉了。”

另一邊,桃枝調了香,給謝老夫人奉茶,“春杏姐姐快彆說這種話了,大爺是個男人,如今又在禮部謀了職,說過前途不可限量也不為過,似大爺這樣的人物,難道真的要守著一個大娘子過日子?”

“況大娘子做事也忒過了,竟敢綁了錢媽媽闖庫房,庫房不是她一個人的庫房,裡麵還有老夫人的東西呢!”

“再說了,她既然嫁進了咱們謝府,就是咱們謝家的人,莫說大爺怎會用她的錢,就算用了,那又如何?”

桃枝不以為然,“她一個沒了父母族人的孤兒——”

“出去。”

謝老夫人冷聲開口。

桃枝愣了一下,雙手奉的茶便僵在半空,“老夫人?”

春杏歎了口氣,“大娘子是大爺的正頭娘子,哪是咱們能編排的?”

“快出去吧,彆惹老夫人生氣。”

說話間,伸手推了下桃枝,桃枝本是謝老夫人麵前極得臉的大丫鬟,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冷言?

可看謝老夫人的確動了怒,也隻得委委屈屈下了馬車,心裡把南敘罵了千百遍,一個沒了父母族人的孤女罷了,大鬨庫房不說,竟還連累她遭了老夫人的厭棄,真真是刑克雙親的天煞孤星,誰沾惹誰倒黴!

馬車上隻剩春杏一人伺候,春杏捧了桃枝方才沏的茶,雙手奉給謝老夫人,“老夫人,您消消氣,桃枝年齡小,不會說話,您就念在她往日伺候您那麼儘心的情分上,彆跟她一般見識。”

“年齡小?”

謝老夫人連連搖頭,“我倒覺得她是年齡大了,生了旁的心思。”

謝老夫人嘗了口茶,往日清潤的茶水加了些菊花,微微泛著點苦味,可見桃枝待她的確儘心,知曉她為府上的事情著急上火,這才添了菊花。

謝老夫人便放下了茶,“不過她模樣生得好,又是打小伺候在我身邊的人,給了瑜兒也無妨。”

“隻是要果斷時日,敘丫頭雖沒了父母,但身後到底身後有著宣威將軍,不能柳街巷的剛進門,我這個老婆子再給瑜兒添一個人,不僅敘丫頭麵上不好看,旁人也會說我這個婆母苛待她。”

可謝老夫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莫說桃枝了,那個在她麵前一慣溫柔懂事的南敘竟連壞了孕的陶思瑾都容不下。

謝老夫人從道館回來,正常情況下,南敘這個做兒媳的是要出府迎接的,但南敘不僅沒有迎接,甚至連謝老夫人到家之後也不曾過來問安,隻待在自己的院子裡與丫鬟們說話,像是隻當她這個人不存在一般。

見南敘態度如此,謝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

庫房之事,怕是不得善了了。

到底是孤女,缺少父母教養,不知分寸,更不懂尊卑,再怎樣跟她的瑜兒置氣,也不該這樣對她這個婆母。

謝老夫人垂了下眉。

罷了,念在她身世可憐的份上,她便不跟她計較。

謝老夫人撚著檀木珠子,目光在丫鬟身上遊走,片刻後,她吩咐被自己冷了半日的桃枝,“去,請大娘子過來說話。”

桃枝又驚又喜。

她還以為自己遭了老夫人的厭棄,再不能替老夫人做事了,哪曾想老夫人隻是說氣話,心裡還是有她的。

“是,婢子這就去請大娘子。”

桃枝連忙應下,歡歡喜喜出了門。

等走到廊下,桃枝麵上的笑卻沒了,她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小聲罵了一句,“呸,什麼東西,能值得讓老夫人跟我置氣?”

老夫人到底是待她不同的,她與大爺又是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她的前途怎會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

想到這,她得意一笑,腳步輕快往南敘的院子走。

“母親請我過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