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謀奪嬌嬌 道_非 8125 字 3個月前

“大娘子!”

婆子徹底急了。

可南敘已不想再聽,她抬手製止婆子的話,另外一隻斂在衣袖裡的手掐了下掌心,刺疼自掌心傳來,南敘吸了下鼻子。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和離罷了,她一個人生活了那麼久,早就習慣了沒有家的日子。

南敘慢慢抬頭,得體淺笑在她抬頭的那一瞬緩緩在她麵上鋪開,她看著替她著急上火的婆子,溫柔笑了起來,“媽媽,你不必再勸,我必是要和離的。”

婆子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她跟著大娘子多年,如何不知大娘子的性子?

那是一個看似溫柔和順,實則極有主意的人,她若起了念頭,旁人再勸也是無用的。

“大娘子,您若是和離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婆子悲從中來,聲音嗚咽。

南敘便起身,把婆子扶在一旁坐下,笑著安慰著婆子,“媽媽,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也沒見我過得不好。”

“也、也是啊。”

婆子擦淚動作一頓。

宣威將軍雖乖戾孤僻,但大娘子到底都是他府上養大的人,貴人們好臉麵,若大娘子真的在外麵受了委屈,宣威將軍還能坐視不管不成?

況大娘子有錢又有宅子,和離之後隻在自己院子裡過日子,能有什麼登徒子敢上門找事?

沒了尋花問柳的大爺,沒了要晨昏定省的謝老夫人,大娘子的煩心事都少了很多,這一來,和離之後的日子必然壞不了。

不,呸呸呸!什麼大娘子,是她家姑娘!

這般一想,婆子不勸了,拉著南敘的手便道,“姑娘說什麼便是什麼,老婆子都聽姑娘的。”

南敘笑了笑,“既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

她轉過臉,向一直沉默著的春杏道,“姑娘,你方才也說了我嫁妝的確少了東西,便煩請你寫個條子,折算成銀兩讓老夫人儘快還給我。”

“至於大爺那裡,便叫他給我寫封放妻書吧。”

南敘淺淺笑著,“總歸夫妻一場,為著這些銀錢,倒也不值得我將他一紙訴狀告上公堂。”

春杏柔和麵容變得難看起來。

她知道大娘子絕不會善罷甘休,也做好了自己替大爺頂罪的心裡準備,可哪曾想,大娘子根本不在乎那些銀錢究竟是被誰挪用了,她隻想把銀錢要回來,然後與大爺一刀兩斷。

——她方才在榮養堂裡與老夫人說要銀兩而不要夫妻情分的話,竟不是氣話而是心裡話!

和離之事著實太大,春杏拿不得主意,略勸了南敘幾句,便連忙去回謝老夫人。

“胡鬨!”

謝老夫人一聽便惱了,“世間哪有為個上不得台麵的外室便與自己郎君和離的道理?”

話雖這樣說,她卻知道南敘為的不是這件事,但真正的原因,她卻是不能宣出口的,所以隻能往外室身上推。

“敘丫頭的氣性著實大。”

謝老夫人緊緊捏著念珠,半息後,她低垂著眉眼,聲音微涼,“我不是著人看著柳街巷的那一位了麼?”

“去,將她帶了來,任由敘丫頭發落。”

她從來知道棄車保帥的道理。

“什麼?老夫人的人竟來得這麼快?”

柳街巷一進小院裡,陶思瑾臉色微變,下意識用手捂住小腹。

“可不是嗎,咱們前幾日才讓大娘子瞧見,誰曾想老夫人的人今日便來了,我瞧著她們來勢洶洶的,此事怕是不能善終了。”

想想院外凶神惡煞的婆子們,王媽媽便著急上火,“偏生大爺又不在,若大爺在,好歹也能護姑娘一護。”

“姑娘如今是雙身子的人,哪能經得起老夫人的折騰?”

陶思瑾捂著小腹的手指微微一緊。

見她臉色不對,王媽媽便知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改了口,“不姑娘也彆太擔心了,老夫人再怎樣拿姑娘做筏子哄大娘子,可姑娘懷著的是她謝家的骨肉,她難道真的舍得姑娘肚子裡的長孫?”

“多半是叫姑娘過去罵一頓,跪一跪,等大娘子消了氣,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再說了,姑娘也是官家小姐,當年落難是為了她謝家,這件事旁人不知道,老夫人與大爺卻是知道的,為著這件事,老夫人也不會眼睜睜瞧著大娘子磋磨姑娘。”

王媽媽柔聲寬慰陶思瑾,“姑娘隻管跟她們去就是了,指不定這件事還是一個契機呢,一直在柳街巷住著總歸不是事兒,若能趁這個機會過了明路入了謝府,那才真真是姑娘的造化呢!”

陶思瑾撫摸著小腹,麵上泛起一絲苦笑,“隻怕我沒那個造化。”

“老夫人若果真念著舊情,又怎會一直壓著謝郎不許他贖我出來?還是等謝郎娶了旁人,她才叫謝郎接我出來。”

院外又響起拍門聲,王媽媽連忙給陶思瑾拿了衣服,“姑娘且彆想這麼多了,咱們如今這種情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大娘子在府上鬨得這麼厲害,想來大爺已經知曉了,姑娘隻需拖上一段時間,大爺便會回府救姑娘。”

“大爺待姑娘情深義重,斷不會看著旁人折辱姑娘。”

陶思瑾麵上這才有了緩和,想起謝明瑜,她麵上的苦笑便成了羞澀,“師兄自是疼我的。”

與此同時,洛京外的謝明瑜接到了消息。

“大娘子鬨起來了?”

謝明瑜翻書動作微微一頓,眉頭蹙了起來,“思瑾素來體弱,如今又有了身子,如何經得起她的折騰?”

沒有猶豫太久,他放下書,起身穿衣,“回府。”

此時的他尚且不知,他記憶裡永遠溫柔好性的南敘,竟鐵了心要與他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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