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謀奪嬌嬌 道_非 7487 字 2個月前

第20章

“不!我沒有!”

謝明瑜脫口而出,“我沒有停妻再娶,我沒有!”

“肅靜。”

彭飛不悅。

怪事,他記憶裡的謝明瑜是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他幾次三番想尋他的麻煩,都被他不著痕跡躲了去,今日怎一改往日的謹小微慎,變得這般急躁?

彭飛瞧了眼謝明瑜,手裡的驚木再次重重拍在桌上,“謝明瑜,本官不曾問你,你不必開口說話。”

又一次被警告,謝明瑜手指緊緊攥著衣袖,聲音低了下來,“敘兒,我沒有。”

他的聲音低,高坐公堂的彭飛不曾聽到,還以為他被警告後變得識趣兒,不再攪亂公堂秩序,便不再敲驚木了。

但南敘卻聽到這句話了,不僅聽到了,還聽得格外清楚,甚至那不宜察覺的顫音,她也聽得一清二楚,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

她已經不喜歡謝明瑜了,謝明瑜開心如何,不開心又如何,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她聽著謝明瑜喃喃自語的話,心裡隻覺得好笑,當初她一心喜歡謝明瑜時,謝明瑜對她笑一笑,她便能開心好幾日,可那時候的謝明瑜是何等清高自詡的一個人,看不慣她談銀錢,看不慣她說功名,對她總是淡淡,仿佛這樣,便是與滿身銅臭的她劃清了界限。

既如此,那便徹底劃清界限,而不是她一心想要和離了,他反而裝起一往情深了。

南敘瞧不上謝明瑜的惺惺作態,便端正跪在堂下,視謝明瑜如無物。

謝明瑜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原來南敘真的不要他了。

“謝明瑜,南氏告你停妻再娶藐視律法不尊聖人,你可有話要說?”

堂上響起彭飛的聲音。

謝明瑜緊緊攥著衣袖的慢慢鬆開。

他不接受這樣的失敗。

南敘是他明媒正娶的正頭娘子,與他喝過合巹酒的發妻,他們本就該生同衾,死同穴,而不是因為南敘一時的任性便草草和離。

謝明瑜安靜垂著眸。

半息後,他慢慢睜開眼,他抬眉,眼底已是一片清明,“下官有話說。”

那聲音太過平靜,落在南敘耳朵,南敘眼皮跳了跳。

“下官不曾停妻再娶,更不曾藐視律法不尊聖人。”

謝明瑜收回死死盯著南敘瞧的目光,抬頭看向匾額之上的明鏡高懸四字,“我的確與教坊司的一個官妓往來曖昧,且在大婚第二日便尋了她,但不過是招妓罷了,彭大人難道不曾留宿教坊司,還是龔大人不曾紅袖添香在側?”

彭飛與龔興麵麵相覷。

還彆說,這種事他們都乾過,且十分熟悉,乾得不止一次,以己度人,他們並不覺得男人招妓是件罪孽深重的事情。

二人動作落在謝明瑜眼底,謝明瑜一笑置之,“此舉不過是男子風流罷了,如何談得上停妻再娶?”

這句話簡直說到彭飛的心坎裡,彭飛下意識想點頭。

——也就南敘性子驕縱,才會把招妓當成停妻再娶。

但彭飛還未來得及點頭,便聽到一聲冷哼,他順著聲音瞧去,堂下跪著的少女一臉冷色,秀眉緊緊擰在一起,“謝大人,您停妻再娶之事證據確鑿,不容抵賴,您三言兩語便想把自己摘出去,可是想得太簡單了?”

“我勸您少費些心思,您縱是拉彭大人與龔大人下水,也掩蓋不了您停妻再娶的事實。”

彭飛想要點頭的動作止住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險些被謝明瑜利用,成了謝明瑜法不責眾的其中之一,若是在平時,他斷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可他打心裡瞧不起女人,覺得女人天生便是被男人玩弄的,才會謝明瑜一開口,他便深表讚同以至於下意識便想點頭。

謝明瑜還是那個謝明瑜。

能把人賣了還會叫人替他數錢的手段百出。

彭飛怪笑一聲,“謝明瑜,公堂之上豈容你這般狡辯?”

“來人,帶證人!”

南敘斂了眼瞼。

不算太笨。

後麵要有好戲看了。

南敘整理著衣袖,施施然等證人的到來。

證人很快被人帶了來。

一個是陶思瑾在教坊司的鄰居,一個是陶思瑾在柳街巷的鄰居,倆人到了公堂,便小心翼翼說開了,“大人,那日我去尋思瑾說話,思瑾送了許多東西與我,說她明日便會逃離苦海,再用不著這些東西,不如留給我,好歹是個念想。”

“大人,陶娘子是被一頂小轎抬進柳街巷的,那轎子是玫紅色,身邊的丫鬟婆子也是穿紅著綠的,大人您說,這不是迎娶納親是什麼?”

彭飛捋著胡須,心裡很是滿意,兩個證人當堂作證,謝明瑜便是辯無可辯。

心裡這般想著,彭飛便準備裁定結果,哪曾想,他的話尚未來得及說,堂下的謝明瑜便再次開口,“大人,床笫之間的話怎可當真?我接她出來,不過是嫌教坊司烏煙瘴氣不得儘興罷了。”

“至於一頂小轎......”

謝明瑜付之一哂,“閨房之間的情/趣兒罷了,權當花幾個錢哄她開心,她心裡暢快了,服侍我自然更加用心。”

南敘眉頭蹙了一下。

雖說她早就不喜歡謝明瑜,無論謝明瑜說什麼,她都不會有大的情緒波動,但這番話完全不同,男人視女人為玩物的態度表現得淋漓儘致,哪怕她知道謝明瑜隻是狡辯,把停妻再娶推脫成招/妓以阻止與她的和離,可這樣的話還是讓她覺得惡心,惡心到與謝明瑜同處一個房間都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