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2 / 2)

謀奪嬌嬌 道_非 10129 字 3個月前

————既然不喜歡,又何必跟過來?讓她自己安靜待一會兒不行麼

趙遲暄這個人……怎麼這般溫柔,又這般惡劣。

霜雪侵入南敘眼睛。

眼霧氣蒙蒙,鼻子也有些酸,可她仍是堅持著,不肯讓自己的軟弱暴露在趙遲暄視線之內,她吸了下鼻子,調整著氣息,等自己的氣息穩定了,才去回答趙遲暄的話。

”不,沒有生氣。”

南敘硬邦邦道,“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她把小孩兒三字咬得格外重,抬手便去解趙遲暄的大氅,可她的手剛摸到氅衣,便被趙遲暄按住了,溫暖大掌覆在她手上,男人的聲音也是溫暖的,帶著他一貫的無奈寵溺,“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兒

頭發上的雪被拂去。

在雪裡走了太久,她的手很冰,男人便攏著她的手,握在掌心,用自己溫度給她取暖。

她的身體被大氅包裹著,而她的手也被男人的掌心包裹著,若有若無的水沉香縈在她身邊,她有一瞬的失神,甚至生出一種錯覺。

————她被人如珍似寶愛著。

“好端端的,鬨什麼脾氣”趙遲暄捂著她的手,問道。

一盆冷水澆在頭上。

瞬間將剛剛萌發的小火苗澆了個透心涼。

南敘回神了。

她的確被趙遲暄如珍似寶愛著。

南敘垂了眸,“沒鬨脾氣。”

她把手從趙遲暄的掌心抽出,可指尖剛動,便被趙遲暄攥得更緊,男人攥著她的手,眉宇間的淩厲被淺笑著的溫柔所柔和,漂亮的桃花眼看著她,有一種霧裡看花的溫柔。

“好,舅舅的阿敘沒鬨脾氣。”

趙遲暄繳械投降,“是舅舅錯了,舅舅看花了眼,可好?”

又是這樣。

他似乎從來不會對她發脾氣,無論她闖出多大的禍,哪怕把天捅出了窟窿,他也隻會揉著她的發長長歎氣,然後去給她善後。

當初得罪天家是如此,嫁了謝明瑜又鬨著和離又是如此。而現在,他依舊如此。

很沒意思。

————如果給不了她想要的,那,其他的東西也不要給她。

不要給她幻想,更不要給她希望。溫柔刀殺起人比淩遲更痛苦。

“隨你怎麼想。”

心臟像是被泡在苦水裡,南敘連說話都是澀澀的,“舅舅,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晚上的宴席……’南敘話音頓住了。

趙遲暄對她並無男女之情,昨夜的邀請,怕是隨口一說,他今夜真正要宴請的,是另有其人。

南敘垂眸道,“韓世子今日過來了,想來他會陪舅舅——”

“誰要他陪”

趙遲暄打斷南敘的話,聽到韓世子三字,他眼底有些嫌棄,“過幾日是入宮朝賀的日子,他過來與我商議朝賀之事。’

南敘耳朵微動。

原來是這樣麼

那,是不是意味著,趙遲暄昨夜的邀請並非隨口一說,而是他今夜……不,他都不喜歡她,邀不邀請的有什麼重要麼

南敘的心再度沉了下去。

“哦。”

南敘應了一聲,不想再接話。

可心裡又期待著,趙遲暄能說些其他話,萬一呢,萬一趙遲暄也喜歡她呢?她總要給趙遲暄一個解釋的機會,不能他說她是小孩兒,便是他否認自己喜歡她的意思。

但,這種可能性並不高。

——正常男人誰會喜歡一個自己眼裡的小孩兒呢

很顯然,趙遲暄不是變態,他是矜貴優雅的世家子,氣度教養比她還要好,他怎麼可能去喜歡一個他眼裡的小孩

南敘的心七上八下。

她緊緊攥著手,指甲陷在肉裡,她怕疼,可她這個時候卻又不怕了,她想讓刺疼喚醒她的理智—喂,南敘,你醒一醒,你在他心裡隻是晚輩,他不愛你的,彆想了。

但下一刻,一隻手卻落在她手上,男人的手是典型的習武人的手,指腹與虎口處略帶薄繭,他捏著她的手指,把她陷在肉裡的指甲一點點oo。

“不怕疼了”

趙遲暄的聲音有些低,“孩子氣。”

又是孩子氣。

南敘煩得很。

她想把她的手從趙遲暄手裡抽回來,卻被趙遲暄握得更緊,男人像是生氣了,氣息都有些低,拿著她的手在掌心撫弄著,想要撫平被指甲刺過的紅,偏她的手羊脂玉似的,一點點的紅都顯得格外紮眼,點點殷紅映在指腹上,怎麼瞧怎麼可憐。

“以後不許這樣。”趙遲暄蹙眉。

南敘抿了下唇,沒有接話。

溫熱的氣息落在南敘指腹。

”呼————

趙遲暄吹著南敘指尖。

南敘手指微僵,下意識縮手,可她的手被趙遲暄緊緊攥著,隻能被動承受著趙遲暄的一切,氣息越來越近,也越來越熱,她被燙得渾身不自在,連臉都跟著燙起來。

偏趙遲暄不願放她離開,繼續吹著她指尖,她被弄得渾身不自在,身體都跟著僵了僵,“你鬆開

“不鬆。”

一向縱著她的趙遲暄卻在這個時候格外執拗,不肯鬆開她的手。

南敘被鬨得有些惱,想抬腳踩在趙遲暄靴子上,狠狠踩他一腳給他顏色瞧,可正當她準備動手,卻突然發現一件極為有意思的事情————她的好舅舅,此時臉上有著微微的紅。

若是他剛從北疆回來,他的皮膚被曬成蜜色,那一點淺淺的紅自然是瞧不到的,可現在,他在京都待了一段時日,一張皮子養得矜貴雪白,若換身輕浮衣服,指不定會被人認成某位貴女豢養的漂亮麵首。

皮膚過於白皙,弊端便顯現出來,像是剛剛喝過酒,趙遲暄的臉有著極淡極淡的紅,而紅色似乎會傳染,連他的耳根都染上一層淡淡的紅,銀裝素裹的世界裡,那抹紅色便外紮眼。

南敘眼皮跳了跳。

臉紅耳根紅

她的好舅舅究竟在臉紅什麼

南敘想不明白,也懶得想,她唯一知道的是,她要給趙遲暄一個教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必這般黏黏糊糊吊著她。

————她又不是愛不起放不下的。

南敘盯著趙遲暄耳垂處誘人的紅,忽而感覺手很癢,靜了片刻後,鬼使神差般,她伸出那隻不曾被趙遲暄攥住的手,指腹輕撚,兩指便捏住了趙遲暄耳垂。

””

趙遲暄陡然眯眼。

“你做什麼”

幾乎是瞬間的反應,趙遲暄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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