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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趕來長思城抓賊撲了個空,那十個崽子逃得連毛都找不到了,李凡便順道去東宮轉了轉,結果後腳就被一群太監大夫堵住,言談之間就動用了麵子果實,為京畿百萬人口脫去了奴籍。
仙人的麵子,那確實是威力無窮,可惜每次動用必然會沾染因果,留下無窮隱患,劫數裡沾染業果纏身的。所以玄門向來是能不用就不用的,畢竟一旦用了,一定要把因果全都了結,才敢突破到下個境界的,要不然業數纏身,天劫無窮,簡直是自尋死路。
李凡這次到底還是太年青了,被那黑蓮教的人嚎得慘烈,心一軟,嘴一鬆,就胡亂答應許諾了彆人。這下可好了,明明隨便泄憤,殺上幾百人就能結束的事情,這下居然演變成解放奴隸製這種規模,牽連也太特麼廣了啊!
保守估計,真把事情做成,接觸百萬人的奴籍以後,這欠的人情得上天啊!
那李凡肯定是不可能給他們一家家一戶戶的做任務還債的啊!更何況這還是一群害人無數,死不足惜的門閥權貴!
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正經了結這人請,直接想著用玄天流的因果了結大法,掐算了一番,大概得誅滅長思城的門閥上萬戶,才能把恩怨算清吧?
這些離國的紫袍大員們到底是南方山溝溝裡的蠻子,不知道中原玄門處事的手段,涉及還人情的時候,向來都是翻臉不認人,快刀斬亂麻的,還真以為自己拿得了仙人的情麵,得了好大的恩惠似的,一個個為這份福澤後代的仙緣眉開眼笑的呢。
而李凡到底也是臉皮還薄了一點,做不出前頭請人幫忙,扭頭就走,改日等事情辦完就來滅人滿門的事情來,一時心中有愧,又鬆口答應再多留一陣,等參加離國國主即位大典再說。
不過還好墨竹山那邊一見李凡前頭還不要不要得不肯來吃席,後腳就風急火燎得飛過來或許是有什麼變數,於是戒律院的韋真人及時補送來了觀主的法旨,李凡才能以‘墨山鎮守真人李清月’的名義,代表墨竹山去太廟觀禮,而不用坐到‘宗親’那一桌上去吃席,把事態繼續擴大了。
而李凡也借著這機會冷靜了一點,想了想。
唉,罷了,墨竹山正是用人之際,他的太素新法也正缺少實驗體,南宮的仙兵正好也不夠了,既然這次欠了這些人這麼大的恩情,喊打喊殺的也太浪費了,就請離國的門閥勳貴們,做他太素道的第一批實驗體,咳咳,優先享用修煉新法的特權,為人族文明的存續,做些綿薄的貢獻,化為正道的光吧!
這樣愉快得決定了這些人的命運,自覺也算把浪費糧食的垃圾們物儘其用之後,李凡的心情也愉悅起來,麵露微笑觀禮。
說起來,如今繼承了李恒三個庶子王血的藩王之子們,經此儀式之後,就是離國正嗣的宗室嫡親了,其中由景王李湛繼承國主之位,江王李涵,潁王李瀍也加封為郡王,得了封地可以正式開府了。
當然,這太廟中的祭祀就是走個儀式流程,朝廷內部的權力交接和地盤劃分早就完成了。宗室中的藩王這麼多,偏偏這三個人的名字能出現在觀主和李凡麵前,可見他們三個背後,都有相當程度的門閥勢力支持。
雖然這些‘娘家外戚’的勢力和玄門墨竹山還不能比的,但放在民間說起來,那也是那種‘四世三公’,‘修真世家’,‘累世將門’之類的有力支持者。而且蠻有趣的是,這三人裡居然還有一個李凡認識的咧!
畢竟李凡過目不忘的嘛,一看那三人中,年紀最小,身材最高的一個俊朗少年,潁王李瀍,就左看右看,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來著,總算是大典進行了一半,給他想起來了。
丫這貨!不就是他當年剛進山門的時候,在書院和他爭搶墨竹山基礎劍氣,還挨了玄天一巴掌,又給望舒仙子揮手趕出墨竹山的胖墩嗎!
嘖嘖,這小子也築基圓滿了,而且居然是走正經仙道的,那估計也有機會結丹呢,可能也是有點王命氣運之類,護身的buff也不一定呢……
當然李凡不是小心眼的人,還不至於以大欺小,現在都身為李家快化神的老祖了,還因為前五章被得罪的一點小事,上去找這才築基的小胖了結因果。
他也就是多看一眼,問了問身邊的韋真人那個‘瀍’字怎麼讀,打定主意要是以後聽說這貨作奸犯科就衝上門去扁他。
至於其他的宗室子弟,就大多都是些外丹嗑藥到金丹元嬰的廢柴,而李凡隨意看了一圈,突然發現他心心念念在找的一個人沒來。
“喂,太平院呢?”
仇良喜悅萬分得被李凡招過來,一聽這問題就胯下臉,
“離公主?她閉關很多年了,聽說當年在雷澤遇刺,身負重傷,落下病根,已經很久不在公開場合露麵,什麼事情都是身邊的近侍代為出席的。”
咦?遇刺?是誰……哦!是老子乾的?可是不對啊,他好像也沒刺成啊??
李凡一時莫名,皺眉搓著下巴稀疏的胡茬沉思了一會兒,
“太平觀有一個白眉毛的太監?你可識得?”
果然仇良也對此人有印象,立刻恭敬答道,
“此人姓岑名昏,為巽國中宮黃門冗從仆射,前些年跟著巽國新主使團帶京遞交國書,聽說離公主看他麵相喜歡,就要去了留在身邊聽用,很是得寵呢!”
“什麼?岑昏?”
不對,根本不是一個人!
……不,或許……還真的是同一個人……
李凡眯起眼,一時還想不明白。
然而仇良也看出李凡對太平院興趣非常,試探道,
“小侯爺可是看上了那太平觀中什麼法寶美人?其實太平號當年賺得挺多,但這幾年大肆置辦產業,花錢如流水一般,好多東西都典當出來了。
不過侯爺您隻管開口,隻要您中意的,咱家一定幫你弄來!若那老女人不識抬舉,就打到她丫的吐出來為之!”
旁邊韋真人聽了,都忍不住板著那張老頭臉,斜了李凡一眼。
李凡倒不意外,他也看得出這群城西的閹狗,和城東的太平觀不大對付,大概有攛掇自己幫他們出頭的意思。如今國主換人,也確實有點西風壓倒東風的意思,先笑了笑,突然神色一凝,
“城西和平坊那塊是誰的地?”
仇良大喜,“正是給太平號拿去了,原來侯爺是看中了那塊地?小的赴湯蹈火,也要為您拿來!”
這一次李凡還真不拒絕了,“好,給我!”
然後他扭過頭,和一臉壓抑的戒律院院長耳語一陣,後者聽了一會兒,陰沉著臉點了點頭,然後也不顧忌大典還在進行,周圍掃來訝異的眼光,就把法衣一裹,突然化作一群烏鴉飛出皇城。
一眾皇親國戚,文武大臣一時驚異,但看到李清月還穩坐在旁,打瞌睡似的神遊物外,分心他出,一時的喧嘩也平靜下來,繼續祭祀離國的天地和祖宗。
而與此同時,李凡,或者說李凡的分身李二,正提著從地底下抓回來的黑蓮教餘孽,跟著賣餛飩的老頭和吃餛飩的少女,步入長思城西的和平坊。
其實他本來抓了黑蓮教餘孽,想直接交給戒律院審問的,出來地上以後先去瞧了這兩人的狀況,畢竟給他的玄火波及了,於是李凡順手給他們兩人各塞了一把靈丹妙藥,就著餛飩湯咽下去,治了殘疾和婦科病救醒,也算了結了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