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瑤聞言頓時目光微閃,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青黎卻一點不想跟她在這裡繼續打嘴炮,她清楚吳玉瑤其實還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隻怕她腦子裡猜測的會比時宴舟現在做得更齷齪。
高門大戶裡的人,生來便自帶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這世上的東西,除了殺人放火或者涉及利益外,很少有事情能真正觸碰到他們的神經,更何況僅僅是對一個女孩子的騷擾。
“他能做什麼?時家……”吳玉瑤聲音一頓,“你站住!周青黎!”
青黎恍若未聞。
在醫院門口叫了車,報了地名,司機看起來很年輕,跟她確認了一下,之後看她的目光便透出了些許好奇和豔羨,路上還忍不住與她搭話。
青黎沒什麼精神,一直淡淡的,等到門口了才說:“我沒帶錢,辛苦你在這等會兒。”
泰禾臣道8號很安靜,高大綿延的建築物靜靜地躺在月色裡,幾乎令人生畏。
時宴舟受傷的事顯然還沒傳回來,畢竟這邊的兩位老人家年紀都大了,半夜吵醒總算不得好。不過到了明天早上,便是想瞞也瞞不住。
青黎進了側麵的小彆墅,一開門就聽見了拖拖遝遝的小跑聲。
“青黎!”時微君幾乎是撲過來。
青黎不禁笑了下,眼底的陰霾如同被風吹散,沒有絲毫痕跡。
“出租車在門口,我還沒付錢呢,你快去給我拿點現金。”青黎在對方繼續要說話的時候率先開口。
“啊,”時微君愣了下,原本擔憂了一晚上的話被生生噎了回去,然後說,“好!”
青黎看著她又一路小跑到桌邊櫃——那抽屜裡放的是兩人日常用的零花錢,整數是兩萬,隨取隨用,隔三差五趙阿姨會補滿。
時微君拿了兩張紅鈔票跑過來,一邊發出一連串的問題:“你自己回來的嗎?五哥怎麼不送你?我剛才跟你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青黎說:“他有事,手機忘外麵了。”
時微君哦了聲,目光卻還在她身上打轉。
青黎出去付了錢,再回來的時候,時微君就皺著眉毛湊過來,認認真真地盯著她胸口的地方猛瞧。
“這是,”時微君伸出手指摸了摸,有些遲疑地問她:“這是什麼?是血嗎?”
“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沾上去的。”青黎神色不變,隨意地說:“快去洗手,不知道是什麼你就摸,臟不臟。”
時微君癟癟嘴巴,還想再問就被青黎“快去”兩個字給轟走了,隻能又小跑著去一樓的洗手間。
青黎隨即低頭看了看身上,那滴血珠應該是濺在了胸前繁瑣精致的珠花紋路中間,有些隱秘,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瞅見的。
時微君用洗手液洗完手,出來後青黎已經上樓了,她隻好關了一樓的燈跟上去,卻沒有直接去青黎的房間,而是先去自己的房間拿禮物。
反正無論發生了什麼,過生日送禮物才是今天最重要的。
青黎剛擰開水要濕頭發,就聽見浴室門被敲得咚咚響。
“怎麼了?”青黎把水關了,“微君,我在洗澡。”
時微君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著急:“我知道,可是我還沒給你禮物呢!”
青黎問:“等會兒給好嗎?”
時微君說:“不行啊,馬上就十二點了,就不是你的生日了,我要現在給!”
青黎歎了口氣,耐著性子問:“現在幾點了?”
“現在,”門口寂靜了下,半晌後又重新響起來:“現在都十一點四十二了。”
“那我五十二分出來,”青黎說,“你五十二分再過來敲門,好嗎?”
時微君聞言停了兩秒,而後不情不願的嗯了聲,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