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她怎麼會在這裡?
難道劉大夫剛剛說的神醫,就是她?
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她救回張之禮的場景,程琦有些相信了劉大夫說的事。
許大夫聽後卻是滿眼的質疑,直到他親自為老夫人把了脈,才滿臉驚奇地起身。
“老夫人的舊疾,似乎也有所好轉!這,這是誰啊?竟有這樣大的能耐!!”
許大夫問向劉大夫,卻見張之柔搶先開口。
“是她!”
張之柔滿臉驕傲地站到了舒禾身旁。這奇女子,可是她最先發現的!也是她想儘了辦法留下來的!
之前誰都不信她,大哥不信,祖母也不信,那許大夫也不相信,這下好了吧,都該相信了吧!
“是,是你?!”
許大夫看著眼前貌不驚人,一副農婦打扮的女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是她!”
劉大夫也激動地應和。
劉大夫對舒禾連連道歉,說剛剛有眼不識泰山,以貌取人,這才誤解了她,希望她不要介懷,原諒他的有眼無珠。
舒禾尷尬不已。
一個年過五旬的老者不停地貶低自己抬高她,而且,這人還是個德高望重的醫者。舒禾感覺自己可能又在不知不覺中折了幾年的壽。
她連忙扶起對她鞠躬道歉的劉大夫。隨後立即將自己的來意告訴了張之柔等。
“什麼?”西苑庭院中,張之柔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握住舒禾的手臂,急切地問道,“禾姐姐,你為何要走?是我們張家怠慢了嗎?你要去哪?去多久?何時能回來?”
舒禾被她那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有些頭暈。
“不是不是,張小姐,你彆激動,待我慢慢說。”
“老家有事,需要回去處理。不一定什麼時候回來。”
見張之柔又急了起來,她連忙道,“不過你放心,我走之前會將治療張公子的針法和藥方教給許、劉二位老醫師的。這樣,小公子的生命安全便就有了保障。”
“什麼?”
“什麼?!”
一旁被留下的許、劉兩位醫師紛紛激動地站了起來,滿是皺紋的臉上,肌肉不受控製地微顫。
“禾娘子,你,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可以將那喘證治療的秘法教給我們?”
可說完,那許大夫有些不敢相信。這娘子,該不會是說好話忽悠他們的吧?
這等秘法,誰得了不得珍藏起來啊,這可是傳世之寶啊!有了這秘法,不說多的,起碼家族五代都能立於杏林之道,於不敗之地啊!
“自然可以!”舒禾看著兩位老者,心中其實還是很欽佩的。
張之柔對她說過這兩位老者的情況。他們都是元城的老醫師,是口碑和實力最好的兩位。無論是官,還是民,兩位從來不區彆對待,救人無數,還常為窮人義診,可見兩位對待醫道的初心和堅持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舒禾嚴肅下來,鄭重地對二位老者道,“這醫術,不可私藏,若是遇見有天賦的人,希望二位多多收徒,將這些醫術發揚出去。”
舒禾坐在那裡,神色認真,明明極為普通的五官,卻仿佛叫人看見了一抹聖潔的霞光。
“娘子,你,你真這麼想?”許老顫著身子,雙眼之中灑落淚花,激動又慚愧。
他活這麼大歲數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無私的醫者。便是他和老劉,也是有著各自的拿手秘術,沒有對外界展開的。畢竟,這是他們的立足之本啊!
可如今,有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女子告訴他,這天下醫術,不該私藏,應廣為流傳……
他活了這麼大歲數,竟看得還不如一個小娘子看得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