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回(2 / 2)

何瑋書嚇得夜夜嚎叫,繼母也害怕,叫了和尚姑子來念經,超度驅趕她,那起僧尼雖沒什麼道行,但那些經文卻是有用的,李湞娘竟一時靠近不了。

她不甘心,又去尋女鬼商量對策,卻遇那女鬼與一鄉下書生野合,她本就沉迷此道,竟一時心神蕩漾,思起春來,又咬嘴唇暗嗔賈琛怎還不歸家。

女鬼酣暢後,見她眉眼含春,告訴她,鬼鬼無甚滋味,人鬼交合方得意趣,她若是想了,又想報複那相好的,便與他行此事,鬼氣敗身,豈不兩全其美。

正好,何瑋書開始酗酒。

李湞娘便趁他醉酒昏頭時出現,引他行那極.樂事,漸看他神氣蕭索,身形消瘦,茶飯不思......

直到聽聞賈琛返京,她要與賈琛再續前緣,不能再和何瑋書浪費時間了,便整夜與何瑋書行那事兒,生生要了他的命。

之後,她每每落日後便到賈家附近遊蕩,可賈琛日日不出門,她竟一直沒尋到見麵機會,直到賈家與吳家議親消息傳出。

李湞娘怒了,憑甚?

賈琛為了他前頭的未婚妻服了三年喪,怎到她,就馬上議親,她也是被騙了,為何不容她陳情,不給她機會?

想法偏激又癲狂。

賈琛不出府門,她接近不了,隻得另尋他路,去找吳家那女子。

她探聽到吳家要去接人,便趁夜藏入吳家的馬車上,次日跟隨兩個仆婦上了山,見到了那女子。

隻那女子身上的紫氣濃鬱得讓她嫉妒,宛如一片迷霧將女子緊密攏在其中保護,她靠近不能。

李湞娘咬牙,她不甘,同樣是與賈琛定婚,為何她能有此待遇,定是賈琛給了她什麼!他們私相授受了?

什麼時候?必是在與她的婚期中!

李湞娘隻顧胡亂攀扯,氣得渾身冒黑氣,將身上紫氣衝淡了許多都未察覺。

她遠遠望著吳家女抽打那書生,想她與書生可能有過節,既她靠近不了,便讓“人”來對付她!

於是,她找到了書生家,敲響了他家門。

時朱家,崔氏被嚇得汗濕了衣裳,又吹山風,回家路上一直緊繃精神,到了家便站不穩,栽倒下去,起了低熱,朱家一陣忙慌,又是請大夫,又是熬藥、換衣擦身。

門扉響起,都無人空暇去開。

隻朱爾旦,不敢讓父母及妻子知道他與陸判密計之事,身上傷痕累累,也不願示人、叫大夫查看,強忍疼痛去開門。

原帶著煩躁怒氣開門,卻見一溫柔秀美女子,泫然欲泣立於門前,怒火頓消一半。

女子見來人是個男子,似嚇了一跳,急背身要走,那模樣淒淒惹人憐,朱爾旦心動又不忍,忙出聲問怎回事?

女子抽噎言說父早亡,表兄欲.淫她,她告知繼母。不想,繼母反借機將她趕出家門,如今無處可去,身上又無銀錢,隻得挨家敲門借宿,就朱家開了門,可一見朱爾旦是男子,她一女子借宿,於禮不合,不便打擾,隻另尋他處。

朱爾旦今日被吳熳揍了一頓,心中對夢寐以求的美人臉,生出幾分懼怕、抵觸之意,如今,見此女不同於美人臉的柔弱秀曼,蹁躚嫋娜,心生悸動。

又兼女子獨身在外,要是遇上心懷不軌之人,就糟了。

朱爾旦自認是個好人,如今姑娘落難,自是應當幫扶,便讓人進了門。

剛想稟報父母,叫來小丫頭子收拾房間,女子卻說不用,擔心傳出去對朱爾旦名聲不好,叫她在柴房住下即可,明日一早她便走。

朱爾旦哪裡舍得,引她進了書房,自己收了鋪蓋去與她,這一來二去之間,竟成了事。

話分兩頭。

且說吳熳等夜幕落下到家,吳家夫妻忌諱她,便叫她早些梳洗休息,明日再見。

回到吳漫住處,開門一看,已是大變了樣兒,原本空蕩破舊的房間,被擺件陳設塞的滿當刺眼。

吳熳一一看過去,吳漫的記憶自動浮現,這些東西大多原本就屬於吳漫,祖父母留給她的、宮裡賞的……

這幾年,被她的弟妹騙的騙、哄的哄、偷的偷,搬了個乾淨。

如今倒是全部“還”回來了,還真是“打狗看主人”,看來她那天的猜測多半沒錯了。

一門雙國公、姓賈、玉字輩……

賈琛,八成是紅樓夢中寧榮二府的近親吧?

畢竟,紅樓夢中,賈家遠房的日子都挺拮據的,從賈太太身邊的仆從數量,和賈琛不怎麼樸素的穿著打扮來看,不像個落魄的。

再看看吳家的態度,接她的兩個婆子生怕她不回來;

這不,人剛進屋一會兒,熱水、飯食便送進來了,齊整妥貼的很,這可是幾年前,吳漫在宮裡陪侍,偶爾回家時才有的待遇。

可見,吳家應該是極看重賈家,甚至可能要巴結賈家。

賈府近親啊,那結局可能不會太好,吳熳感慨。

“姑娘,用飯吧。”那邊,周婆子擺好了飯叫她。

吳熳隻安心吃飯,飯後梳洗安寢。

入睡前,一直思考著如何行事才能將賈琛一家拔.出“泥潭”,好報救命之恩。

次日一早,她“狗仗人勢”了一回,沒去晨省,錢氏也沒問責,隻用過早飯後一盞茶的功夫,派了個小丫頭來傳話:賈家來人了,叫她去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