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燕青錯愕不已。打是親罵是愛?兄長親我呢?親這麼狠?
謝錦看著燕青麵頰那五個指頭印,他居然一點都沒覺得意外。你瞧,剛才燕青奚落沈江姩的時候,謝錦便沒吱聲,這伴君如伴虎,還是腦子裡得有點東西,得會猜主子的心意,有些人即便看不慣也不能侵犯的。
“兄長如何掌摑小弟?”燕青不解,同兄長拜兄弟時兩人的血溶在酒中,飲下腹中的交情啊。
宋煜沉聲道:“孤王有要求你幫孤王教訓那女人嗎?個子高她一頭,你盛氣淩人乾什麼,欺負女人讓你有成就感嗎。她拋棄的是你嗎?”
“不是...”
“那麼孤王尚且不人前損她顏麵,你何來那麼大惡意?若你妹妹在外如此叫幾個男人欺侮,你是何感受?”宋煜問。
燕青愕然,這一巴掌打得他重塑感情觀,兄長這叫傳說中的以德報怨麼,“這...弟替兄長抱不平,替兄長出麵,有何不妥嗎?兄長當年已經被惡仆打的傷痕累累,她還趁人之危將兄長的腿打斷了啊!”
“以後不要以任何形式,替孤王出麵教訓那女人。往後也不要和孤王在任何場合談論孤王感情問題。”宋煜冷聲道:“孤王和她之間的事情,孤王自己會處理,隻能孤王親自修理她,不勞費神!”
燕青揉著臉,看了看謝錦,謝錦給他一個都懂的表情,爺多多少少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了,爺所謂的修理也是令人一言難儘。
謝錦看著宋煜手邊兵書裡夾著的女人痛經注意事項,學習幫人調理痛經算哪門子修理哦,修理好了,要孩子啊?不是吧....
燕青說,“那我剛才已經用畢生口才盛氣淩人過了怎麼辦?”
“那麼便用你畢生口才去道歉。”宋煜沉聲道。
燕青一怔,“我不去。丟人。我抹不開臉。”
宋煜坐在椅上,揉著眉心,“我們斷交。”
“我去道歉,行了吧。”燕青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小聲道:“以後你被那女人氣死,我也不管了。現在很多女人專挑好看的小哥哥排解寂寞。到時你被利用了彆找我哭!”
說完便要離開,離開前,見宋煜不安撫他,便回身問道:“那哥哥明天陪我喝酒?然後給我揉揉臉,十歲開始在冷宮跟著你混,你第一次打我,我委屈,主要是沒挨習慣,那我也不是什麼女人都欺負的嘛。”
宋煜睇他一眼,“不揉。你把那女人弄瘋了進來險些氣死孤王,孤王也委屈。”
“......”燕青想,所以今天過錯方居然是我?這...
宋煜吩咐謝錦,“今日把守毓慶閣的侍衛一人扣半月俸祿,然後你去指著臉罵他們瀆職,那麼大活人走到孤王門外偷聽,竟沒人阻止!這得虧是個女人,若是刺客,孤還有命麼。”
謝錦支支吾吾許久,問道:“爺...你是不是對周夫人還有點那種意思,怕周夫人覺得你人品有瑕疵啊...”
宋煜肩膀一緊,“孤怎麼可能對她還有意思,過去多少年了,你不要莫名其妙,出去...”
謝錦麵無表情,行行行,人全轟出去,隻剩你一個,放開了研究那本兵書內夾帶的私貨:女人痛經注意事項。
謝錦在門外候著,從門簾縫隙回頭一看,便見宋煜低身把手探進了字紙簍,大男人頂認真地在翻垃圾桶。
宋煜開始不大好意思翻,翻了一下便停下來,往門處看了看,見門簾掩著,謝錦沒往這邊看,便低手放開了在字紙簍的翻找,把被燕青丟進字紙簍的護胃的中藥從裡麵翻了出來。
然後他坐在椅上,拿衣袖擦了擦中藥包上的灰塵,看著上麵娟秀的小字寫著白術,山藥,還有蓮子。
她的親筆字啊,這筆畫挺多的,六個字,三十三畫啊,那不得寫一會兒,還得磨墨,拿筆去蘸墨汁,還得把字跡晾乾,她為孤王花時間不怕麻煩麼。什麼意思啊她。勾引孤王是麼……
-我是買通了冷宮看守往冷宮內送飯食,但我沒有叫人打他,他的舊疾不是我造成的-
-我是冤枉的-
她那張小嘴素來沒實話的...
恨她七年了…
恨錯了?
冤枉的,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