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明白宋煜誤會了她和易繆的交易內容,但有必要向他解釋嗎,說什麼,說宋煜,我小狗丟了,我夫郎不幫我找,我花錢雇人找。
換宋煜一句活該,狗丟的好。
何必。
不必了。
她今晚不缺這一記前夫的補刀了。
“小婦人囊中羞澀,不比閣下家大業大,十兩等於我夫郎半月俸祿,不算少了。”沈江姩沉聲說著,“我得替我夫郎省錢的。”
宋煜牽唇,拿眼睇了下易繆,複將視線落在沈江姩的眉宇,“不介紹認識一下?”
沈江姩一怔,他是說把他和易繆互相介紹一下麼。
有這個必要麼,況且她對易繆也不算熟悉了解啊。
“你們互相自我介紹吧,總歸你們都在這裡。我對你們都不是特彆熟。”
宋煜險些把眉毛豎起來,他側臉看看謝錦。
謝錦心想看我乾嘛呀,是前妻姐說和你不熟,不是我說的啊。
謝錦多少得說些什麼,“周夫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當年背信棄義之事...哼。”
這個哼,非常有力度和內涵以及埋怨。
沈江姩幽幽一歎,這宋煜主仆算是和她結下梁子了。
易繆見宋煜一身矜貴,談吐不凡,雖衣著低調簡單,但目光威壓,必不是普通人,便拱手道:“鄙人名叫易繆,在城東開武館的生意人。敢問閣下怎麼稱呼?”
“我是沈江姩的前夫。”宋煜說。
易謬:“!”
沈江姩表示不理解,自我介紹就介紹,乾什麼拉上她呀,小聲嘀咕,“隻是訂婚了而已,又沒真的……”
越說聲音越小,在宋煜冰冷的視線下逐漸收聲。
“難道你爹沒有收我十萬兩聘禮定錢?”宋煜冷笑,“我懷疑你嫁周府的嫁妝是我給的禮金。”
沈江姩小聲說,“退給你娘了的,你彆瞎猜。”
宋煜說,“我娘去世了,故居當年被哄搶一空。這我倒無處核對。隨便你胡扯。你什麼乾不出?”
沈江姩抬眼看看宋煜,他眼底有傷感之色,是想他娘親了麼,那也不能亂講,“退了的。我嫁妝和你沒任何聯係。我也沒打斷你腿。上回是氣話。”
宋煜切齒,又反口成沒打了?小嘴裡有一個字可以信麼?
邱夢眼底有妒色稍瞬即逝,殿下這是在宣示主權麼。下了定錢就還是殿下的人?什麼意思啊?
易繆怔忪片刻,前夫就前夫,這聽起來怨氣怎麼這麼重,看來當年震驚上京的太子爺被未婚妻拋棄事件對太子荼毒的有夠深刻。
易繆倒自自然然道:“我...我是沈江姩的朋友。”
宋煜臉很臭,朋友是什麼,有任何存在的必要麼,“你本地的嗎,幾歲了?”
“外地上來的。二十一。”
宋煜算了算,比孤年輕七歲,“沈江姩二十四。已經成親了。”
易謬:“?”
所以呢?不能幫已婚人士找狗?
謝錦看看爺這臉色,原來還有比伸手不見五指更黑一個度的顏色。
互相介紹完。
易繆對沈江姩言道:“我回去準備一下。拿點東西。一會兒見。”
沈江姩說,“好,一會兒見。”
謝錦心想,準備一下,拿點東西,說清楚點啊。彆搞殿下情緒啊,這在冷宮磨平了的性子,一見周夫人就被點著了。
宋煜表情難看。
隨即易繆同他的手下原路返回武館方向走。
沈江姩則坐回那個長椅上抱著卷軸繼續等那一千兩賞金。
易繆和沈江姩一個走了,一個坐在那裡不做聲。
宋煜被晾在那裡,竟都不將他當回事,有種多餘感,深深被冒犯。
“你的棉褲在我馬車裡。”宋煜命令道,“拿走。”
沈江姩蹭的臉紅了,那條被姨媽血染臟的棉褲終究是壓不住箱底了。
易繆聞聲,呼的回頭看了看,這太子殿下不會是以為他同周夫人是那種見不得光的關係,說棉褲的事是刺激他,破壞他和周夫人關係?
前夫哥這個勝負欲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