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北條夏樹選擇最簡單的辦法。
他直接問道,“伏特加,gin是不是……想幫我申請代號?”
伏特加正欲回答“不是”,看到北條夏樹平淡而篤定的表情,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已經從彆的途徑知道了。
但想起大哥的叮囑,伏特加沒有正麵回應,迂回地鼓勵道:“彆擔心,你的能力肯定是配得上代號的。”
北條夏樹:“…………”
這不就是承認的意思嗎!
原來真有這件事?!不是吧——!
北條夏樹的表情頓時僵住了,伏特加以為他對自己沒有信心,繼續讚揚道:“如果不是你幫忙,我估計要過好幾年才能得到代號。你很優秀,沒問題的。”
“不、不是這個問題……”
意識到對方誤會了,他的嘴角抽了抽。
而伏特加越說越上頭,開啟手動回憶模式:“那次的任務眼看著就要失敗了,是你解開了關鍵性的線索,讓我轉告大哥,我們才挽回了局麵,否則大哥就有危險了
“也是那次行動之後我得到了代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是那次的功勞被boss算到了我的頭上,所以你的能力……”
北條夏樹其實根本不想管那樁任務,也不在乎組織的利益,但負責人是琴酒。他想了想,琴酒萬一死了,他自己會很麻煩,也就決定認真一下。
所以這倒不是伏特加的錯覺,後來的任務報告是他寫的;報告書中,他果斷將伏特加描述成了解開線索的功臣。
不久後,琴酒回來了,關上門後,抬眼從後視鏡看他。
他問:“什麼事?”
北條夏樹開口:“就是關於……”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北條夏樹的話語。
剛剛手機低電,他順手把它放在主副駕駛之間的中央扶手盒上充電。
北條夏樹正準備掛斷繼續談話,琴酒迅速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頷首道:“接。”
今天琴酒怎麼格外好說話?居然主動讓他接電話……
以往會感覺煩躁才對。
北條夏樹拿起手機,表情微微僵住。
來電人:【貝莉安娜】
糟糕。
剛剛沒回短信所以打電話來問了嗎?
他稍微猶豫了會兒,琴酒摁下安全帶的卡扣,命令道:“伏特加,開車。”
伏特加察覺到大哥語氣中的微妙,生存本命頓時發作,果斷閉嘴踩下離合。
車廂內安靜得落針可聞,隻有北條夏樹的手機鈴聲在響。
“嘀——嘀嘀——”
他有些不安地看向後視鏡,想觀察下琴酒的神色。
而琴酒轉頭看向他,臉上帶著點近乎冷峻的笑意:“怎麼還不接?”
北條夏樹:“……”
他小心地解釋了一句:“我沒有主動聯係過她。”
琴酒回頭,目不斜視地注視前方,硬邦邦地說:“我不關心。”
鈴聲還在響,一段旋律結束後又再起一段,擾人清靜。
北條夏樹頗為猶豫地說:“那,我接了?”
琴酒的喉嚨裡溢出一聲冷笑:“嗬。”
夏樹:“……”
到底什麼意思啊!
……
“用針對宮野明美的計劃對付夏樹君是不行的。”醫生往手上一圈圈纏著繃帶,“儘管他開槍殺人會有深重的負罪感,害怕背負人命,看起來很好拿捏。”
fbi能查到的個人資料中,北條夏樹沒有親手殺過人,僅是做些輔助性的技術工作。
赤井需要更多的信息。
對付女人尚且有異性好感的加持,相對來說會容易些,而這位能查到的實在太少了,在大學之前的履曆幾乎是一片空白。
“但用愧疚感綁架他?不可能的。他可不是那種傻瓜。這麼說吧,一般人開車撞人導致對方輕傷,第一反應都是送醫賠償,夏樹君也不例外;但是如果你裝成重傷,他的第一反應是會考慮如何不著痕跡地處理掉你,不過最後還是會出於道德把你送去醫院……他啊。”
赤井秀一不置可否,等著下文,而對方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看見對方將繃帶卷剪斷,嫻熟地打了個結,優雅得仿佛藝術。
醫生走過來,坐在赤井的對麵,目光聚在他身上,又像是在透過他的輪廓看彆的人。
他湊近,仔細端詳了他幾秒,然後手指夾起他的黑發末尾,突然笑道:“赤井君,你最好把頭發剪短。”
赤井問:“為什麼?”
醫生的語氣相當篤定:“夏樹君會喜歡。”
他用手指比劃著長度,耳側到鬢角:“大概這麼長,碎發。最好能染成銀白色。不要戴針織帽了,換成平沿棒球帽,黑色或者灰色。”
赤井秀一沉吟片刻,合理猜測:“他以前的戀人是這個形象?”
醫生搖搖頭,不語。他狡黠地衝赤井笑了下,鳶色眼眸盈著光。
於是赤井知道這是涉及個人隱私的範疇,哪怕再怎麼追問,醫生都不會再多透露一個字了。
他重複道:“剪成短頭發吧,赤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