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他很危險(2 / 2)

十七歲的太子無疑是孤冷的,也無人可愛。

那時候的他,若受傷都不會有人心疼……自然是很可憐的。

她心中本就惦掛著他掌心的傷,沒能堅持太久,便隻語氣彆扭地輕聲問他,“傷口還疼嗎?”

晏殷眸光微閃,攤開掌心,口中緩緩吐出一個“疼”字。

接著,便果真得到了美人的垂憐,將他的手掌小心翼翼捧起來查看。

晏殷黑眸浮出一些冰冷的探知欲,卻很快從眼底掠過。

很快。

天子在最初的適應過後,似乎逐漸接受了自己失憶生病的事實,再沒有像最初那樣抵觸。

他這樣很好安撫的模樣,讓周圍其他人和織霧都暗暗鬆了口氣。

畢竟天子真要想做出什麼事情來,沒人可以阻止。

晚間。

織霧照例詢問了天子要不要過來一起用膳。

宮人去問過後,得到的答複依舊是天子忙碌,不會過來。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織霧點點頭,心裡亦是了然。

畢竟他的記憶停留在十七……

那般年輕,又與她沒有什麼交集,自然不會想要和她一起用膳。

織霧原以為這樣一直維持到他記憶恢複就好。

卻不曾想,夜間驟然下

起了雨。

雨絲淅淅瀝瀝,從微微的雨霧漸漸交織出磅礴大雨,嘩嘩作響。

雨聲惹得人很是困倦。

因而夜間織霧便早早歇息下。

可在半睡半醒時,於那柔軟枕衾間,忽然有熟悉的氣息貼近。

一抹涼薄的唇覆上了她,接著一點一點侵入,似前夜那樣對她……

美人“嗚”了一聲,撐開困倦的眼眸看見是晏殷,都沒覺得不對。

隻是他吻得太過生澀,有些用力,讓她陡然間又想起……他是晏殷不錯。

可……他也是十七歲的晏殷……

織霧愣住,而後下意識抬起白丨嫩的手指將對方的麵頰推開。

晏殷與她稍稍分開,可神色間卻愈發晦暗。

“果然……”

“阿霧隻會喜歡日後的孤,而不會喜歡眼下的孤,是不是?”

織霧動作僵住。

晏殷一手撐在她的身畔,語氣低沉,“這段時日,孤想將手頭上的事情都忙完,好多陪阿霧一會兒。”

“隻是阿霧若不喜歡的話……”

天子唇瓣上仍舊殘留著一些曖昧水光。

可他卻垂下眼簾,頓住了唇畔的話。

他斂著眸底失落要起身離開。

織霧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將他的手掌握住。

“外麵在下雨……”

她頓了頓,又輕聲同他解釋,“不是陛下想的那樣……”

她忽然間想到,日後的晏殷可以一直和她在一起。

可擁有十七歲記憶的少年卻從未有過伴侶的陪伴……

她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可明明都是他,不是嗎?

“我方才隻是睡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且……”

她說著有些臉熱,“陛下的吻和從前不一樣,我……我一時間沒有認出來。”

晏殷眸光微動,撩起眼皮看向她。

“孤的吻,很不同嗎?”

織霧輕輕頷首。

“原是如此……”

“孤剛才是不是弄丨疼了阿霧?”

“是孤不好,阿霧知道的。”

“孤才十七,自然比不得一些經驗豐富的男人要會……”

他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張開給他看看。

織霧有些羞赧,可想到再拒絕他,也許更會讓他誤會……便微微張開了唇瓣。

粉舌被方才貪婪力度吮丨舔得豔紅。

晏殷垂下眼簾,不動聲色道:“還好,沒有吮破。”

“可是孤不會,阿霧可以教教孤嗎?”

少女聞言微微愣住。

晏殷便重新覆上她的唇,撬開她的唇齒,用一種更為溫柔的力度待她,讓她瞬間聯想到了日後的晏殷……

她呼吸微亂。

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推開的時候,便已經落入了男人斂於眸底深處黑沉沉的陷阱當中。

夜色愈濃,雨幕愈發大。

雨聲“嘩啦啦”地將室內室外隔絕成兩個世界一般。

“這樣的力度對嗎?”

撈起美人柔軟的腰身,晏殷甚至不許她就此昏昏睡去。

如何才能騙到這樣膽怯又惹人愛憐的兔兒……

晏殷隻稍稍作想,便猜到了日後的自己是怎麼做到的。

用強的不行,用狠的不行。

唯有用柔弱又可憐的姿態,才能叫這兔兒心頭發軟,才肯從草叢中溫吞爬來身邊,伸出粉丨舌為一頭齒縫沾著腥血的豺狼溫柔舔舐傷口。

他想到這處,垂下眼睫,語氣更輕。

“畢竟孤比日後的自己都要更為年輕,還什麼都不懂……”

“阿霧會不會嫌棄?”

織霧被迫坐在他到的懷中。

連支撐住都很難……

隻能哭顫著嗓音軟聲答他,“不……不會……”

晏殷撫她鬢角的香汗,好似憐愛。

偏偏他的語氣是溫柔的,動作卻很惡劣。

忽然重重地一下——

榻旁一隻玉瓶翻滾在地。

玉瓶破碎的聲音遮掩過了一些隱忍的聲響。

帳內傳來男人愉丨悅又沙啞的嗓音。

“阿霧不嫌棄就好……”

……

雨過天晴之後。

織霧在水榭旁睡著時,被宮人輕聲催促醒來,這才發覺自己竟白日犯起了瞌睡。

可她醒來後心頭仍舊對這幾夜隱隱發怵。

天子要得愈發勤。

想到年輕太子的偏好……

他喜歡次次都沒到底。

織霧便覺兩腿發顫。

可晏殷從前從未有過的失落目光總叫她覺得他十七歲時很是可憐……

讓她不知如何拒絕。

後來一些更讓人難以啟齒的是……

十七歲的晏殷總會詢問:“孤和‘他’誰服侍地阿霧更好?”

又或是語氣恍若單純道:“怎麼……難道對方不是每次都一次到底麼?”

明明一次到底更舒服,是不是?

如此逼得織霧耳根通紅回答後,他卻還要追問:是他舒服,還是那個老男人舒服?

日後的他也不過二十多……哪裡便稱得上“老”了?

織霧隻當他無意地調侃。

可他惡劣的手段她算是領教過了。

她若說他舒服,那就多來幾遍。

若說“老男人”舒服,他就會一直繼續到她舒服為止……

織霧知曉晏殷本性就有如此一麵,可他後來收斂起來,織霧也隻從他溫潤的姿態中偶爾窺見過一二。

卻不曾想,他年輕時壞起來……會這樣劣性。

可表麵上,晏殷待織霧並不比從前差。

甚至比沉穩時的天子都要更為情緒外露。

他會在下朝後告訴織霧,方才在上朝時發生了一件事情。

織霧心口微懸,知曉沉穩的天子向來不會無緣無故提到一件事情,連忙問他。

“發生了什麼,可是哪裡受了傷?”

倒也不是她過於大驚小怪,而是他總這般,被她弄傷了不吭聲,被旁人弄傷了也不會輕易說出口來讓她擔心。

這才累得織霧對於這方麵的事情總要多幾分關注。

可對方卻握住她伸來的手指,淡聲答她,“是方才批閱完奏折後,在紙上寫了許多阿霧的名字。”

織霧:“……”

晏殷黑眸凝著她,似乎眼底都盛滿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