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很久。
謝潯之不知道這是易思齡第幾次接吻, 第幾次都沒關係,他是第一次。
第一次,無論如何都值得紀念, 因此要吻久一點。
接吻比想象中要流暢, 他以為吻下去後, 他會因為不知道怎麼做而讓易思齡看笑話,但事實是男人在這方麵無師自通。
她一直緊緊揪著他的襯衫領口,腰肢和背脊都繃緊, 他能感受到, 柔軟的雙唇很濕潤, 翕張,是很配合的姿勢, 在他的舌尖探進來的時候, 躲了下, 很快又不躲。
接吻時發出水聲, 像貓的尾巴點一下池塘,在心尖蕩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謝潯之沒有想過,易思齡接吻的時候會很乖。他以為她會發脾氣, 發火, 推開他, 然後給他一巴掌。
但她卻乖乖張嘴, 乖乖閉眼, 乖乖攀著他,像一隻被人擼舒服的小貓咪。
昏暗的包廂裡,女人坐在男人腿上,光潔的小腿無意地蹭著男人筆挺的西裝褲。
走廊偶而會有動靜,有人走過, 易思齡緊張,抓他抓得更緊。男人安撫地拍拍她的腰,示意她不用緊張,又繼續允吸。
整座酒吧都被包下來,二樓的vip包廂都留著備用。
隨時有人闖入。
好像在偷情,易思齡要被曖昧、緊張和舒服這三種感覺一並絞死。
謝潯之輕輕銜著她的唇瓣,睜開眼看她,嗓子裡忽然悶出一聲笑。
易思齡被這聲低笑燙了下耳朵,倏地睜開眼,茫然地眨了眨。激烈的吻讓說話聲有些啞,黏著什麼。
“笑什麼.....”
“沒什麼。”
他笑她緊張。
謝潯之最後親了親她的唇珠,然後紳士撤離。
第一次接吻,不論從任何角度而言,他都沒有遺憾。
易思齡有些呆滯,隨之而來的是很深的羞赧,她垂下眼去,“謝潯之,你什麼意思。”
謝潯之溫柔地抱了她一下,最終沒有多說,說什麼都無用。他欺負她,這是不爭的事實。
“明天下午我去你家登門拜訪,你留出時間來,彆跑出去玩。”
易思齡:“........”
這是大事,她怎麼可能跑出去玩。易坤山為了明晚的晚餐,提前一周就讓廚師開始準備。
她瞪他一眼,紅唇被他咬得有些腫。
謝潯之眸色暗了暗,又說:“大後天我和家人來提親,你也留出空。”
易思齡受不了了,推他一把,迅速從他身上站起來,“謝潯之,你彆過分。”
謝潯之笑了笑,起身,英俊的麵容很斯文,也很清冷,他說:“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易思齡驚歎於謝潯之的雲淡風輕,兩分鐘之前,他吻她吻得那麼欲,可現在,像個虛偽的紳士。反觀她自己,又是臉紅,又是心跳加速,又是虛張聲勢,真丟人。
又不是沒接過吻。
可,的確沒有這樣深入的吻過…
易思齡揚起下巴,瞥他一眼,“我還要再玩玩。你先走。”
謝潯之:“我陪你。但是太晚回家不好。”他抬腕看表,還是建議她早點回家,“十點半了,再玩下去要到淩晨。”
“騙子。”她冷不丁說。
謝潯之皺了下眉,溫聲問:“怎麼說?”
“你明明答應我不來,現在又偷偷來了,還來占我便宜,現在還想管我,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她整個人都氣鼓鼓的。
一個吻,她怨氣很大。謝潯之到底不占理,無奈籲了口氣,走到她身邊,輕輕牽起她的手。寬大乾燥的手掌帶給她很安心的感覺,但易思齡不願承認這一點,就像不願承認,和他接吻很舒服,也很心猿意馬。
她一點也不排斥和謝潯之接吻,但她排斥謝潯之接過吻後又變回一板一眼。
他應該對她神魂顛倒,百依百順,言聽計從,狠狠跪倒在她昂貴的高定裙之下,而不是想吻就吻,吻過之後禁欲正經,還來管她。
謝潯之眸色深深,看著她,語氣清正:“剛剛吻你,是我衝動。冒然喊你老婆,是我輕浮,答應了不來但是來了,是我不守信用。這些你留著慢慢跟我算賬,我不會抵賴。”
他頓了下,目光銳利幾寸:“但易思齡小姐,你隻說party上有帥哥,卻不說有一群裸男圍著你跳風.騷.豔俗的成人脫衣舞,是不是有些模糊重點,聲東擊西?”
“...........”
風.騷.豔俗的成人脫衣舞.....
易思齡大腦嗡嗡嗡,嘴巴還腫著,滿腦子都是,謝潯之居然敢跟她對著乾。
謝潯之高大寬厚的身體攏住她,像一隻教訓調皮小貓的獅子,威嚴之中帶點憐愛,但這點憐愛還不至於讓他破壞原則。
“回家。”
這次是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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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齡被遣返送回易公館,麵子丟完了。
下車時,她把邁巴赫的車門重重一摔,不亞於示威,隨後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謝潯之端坐在後座,透過無邊漆黑的夜色,看見她搖曳在夜色中金色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有些無奈,又有些縱容。
“走吧。”他轉回視線,恢複清冷,吩咐司機開車。
易思齡怨氣滔天,到臥室才想起來手機和包都在老二那裡,怨氣更大,用平板通知老二,她已經到家了,讓老二也趕緊回來。易樂齡回來後對她一通盤問,問她到底乾什麼去了,害她滿場找人。
易思齡懨懨地不想說話,應付了妹妹,又要應付陳薇奇。
陳薇奇給她打了無數個未接來電,怒斥她提前離場,連蛋糕都沒吹!害她白忙活一場,又說以後再也不跟她辦party了。
“易思齡,你太不靠譜了!”陳薇奇沒想過易思齡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溜了。
滿場子人,被她撂下,等她吹蛋糕等了一個小時,沒人,易樂齡跟易思齡全了場麵功夫,吆喝大家一起把蛋糕吹了,場麵這才好看一些。
其實謝潯之有提醒她走之前去跟朋友說一聲,是她自己要麵子,不肯讓彆人看出來她是被謝潯之抓回家的,丟人。所以當縮頭烏龜,溜了。
“我不靠譜?陳薇奇,你怎麼不敢告訴我你把鄭啟珺也請來了?你還安排那種淫/亂的風騷脫衣舞!你就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