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她對謝潯之心虛,愧疚。
若不是鄭啟珺當著她的麵那樣跌份地挑釁謝潯之,她都不會覺得對不起謝潯之,更不會由著謝潯之把她抓回家。哦,看成人舞看得口乾舌燥,她也挺心虛。
“.......淫/亂,我瞧你看得挺爽的。”
但電話那頭到底安靜下來,沉默了幾秒,陳薇奇說:“…鄭啟珺真來了?你見到他了?”
易思齡越想越生氣,冷笑:“裝,不是你讓他來的?陳薇奇你等著,我結婚肯定跟周霽馳發邀請函,你有本事就彆來參加我婚禮!你不來我和你絕交!”
周霽馳就是陳薇奇結婚之前愛得死去活來的前男友,當紅男小生和富家千金的愛情當時一度轟動港島。可再轟轟烈烈的愛情最後也分道揚鑣,一個嫁了門當戶對的豪門,一個繼續在娛樂圈越走越紅,已是陌路。
“喂!易思齡!你不準請他!”
“我偏要請,我還要安排你們坐一桌。”
“......死丫頭你請了我和你乾架!”
“好啊,你和我家老三打一架,看她不揍死你。”
易思齡掛了電話,把手機扔一邊,熄滅主燈,熱鬨的房間陡然掉入寂靜,發泄一通後,她有些精疲力竭。
淺水灣的夜晚沒有霓虹,隻有市中心,熱鬨的地方才有。
這裡的夜很純粹。
純粹的夜晚最適合被浪擲掉,眨眼就到了淩晨兩點,所有人都睡了,貓也睡了,周遭安靜得能聽到遠處,海浪怒拍礁石的聲音。
易思齡睡不著,她咬著唇,在漆黑的臥室裡睜眼,開始不受控地,回想起和謝潯之的那個吻。
他脖子上凸起的青筋,滾動的喉結,緊緊握住她腰肢的手臂。
那些跳舞的年輕小哥,看著各個強壯,但手臂的線條其實沒有謝潯之一半好看,謝潯之是會把力量藏起來的男人,輕易不展露,更不會炫耀。
可他一旦強勢起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他不是一個無底線縱容她的男人,也不是鄭啟珺那種容易看懂的男人,更不是能擺弄拿捏的男人。
不論他是怎樣的男人,他們都接吻了,這場婚早已落子無悔。
易思齡耳朵發燙,翻了個身,把自己整個埋進被窩裡。
明天又要見到他。
好煩。
-
次日,清早五點,易公館上下已經開始忙碌。
算上廚師,傭人,園丁,司機,管事,安保,長期為易公館服務的人數在五十左右,可這麼多人,仍舊忙得不可開交。
年輕的傭人嘀嘀咕咕,說今天不過是家宴就這麼講究,那下周二,男方來提親過大禮,豈不是要忙翻天了?聽說那天還有不少媒體會來!
栗姨捧著水仙花走過,聽見這些閒話,板起臉訓斥:“大小姐的事,再講究都不為過,認真工作,少說閒話。彆讓謝家人笑話我們易公館沒規矩。”
傭人分了三批,擦落地窗玻璃,桌椅台燈樓梯扶手,以及本就纖塵不染,光潔如新的翡藍色大理石地麵。花園裡噴水的機器正在作業,粼粼陽光照在水柱上,折出一道彩虹。
廚師長和管家核對了今晚的菜品,共是兩道前菜,四道主菜,一味湯,兩道甜品,每道菜搭配一種佐餐酒。
長餐桌上的桌花從香檳色係換成粉色和紫色係,梁詠雯說甜蜜的顏色寓意好。既然是粉紫色,餐具就選了一套葡萄藤圖案的意大利手工骨瓷,酒具是日本江戶切子水晶杯,絢爛的竹葉八角籠圖案,亦是淡淡的紫,和餐具,桌花都相得益彰。
梁詠雯是一圈豪門太太裡最精致最講究的,她生出來的女兒中,易思齡完完全全繼承了她的衣缽,並且超常發揮,發揮到讓梁詠雯都頭疼的地步。
一切井井有條,梁詠雯心情不錯,預約上門的美甲師在十點光臨,已經等候在二樓的花廳。
她吹乾頭發後上樓,途中經過易思齡的臥房,房門緊緊閉著,一絲縫都沒有,停下,瞪了門一眼。
這頭懶得要死的小豬,今天這麼大的日子,難道還想睡到十一二點?
梁詠雯讓人把易思齡的臥室門打開,進去後,人果然團成棉花包,睡得正酣。素淨的麵容暈著淡淡的潮紅,脖子上的汗水反射亮光,光潔的小腿從被窩裡伸出來,一摸,是燙的。
怎麼這麼熱?明明開著空調,溫度適宜。
“寶貝,很熱嗎?”梁詠雯坐在床邊,拍了拍易思齡的麵頰,又吩咐傭人去拿乾毛巾。
“快起來寶貝,十點多了,你還要吃早飯化妝選衣服。再睡就要來不及了。”
謝潯之那邊說下午三點左右到。
易思齡很熱,又迷糊,朦朦朧朧還在做春.夢,夢見和謝潯之接吻,煩躁地在空中打了一下
淩晨三點多才睡,現在睡得正香。
“…彆吵。”她嘟嘟囔囔。
梁詠雯冷不丁被女兒打了手,又是氣又是笑,“好好好,你就睡,我管不了了,有本事你就睡到潯之他們來,看你邋遢素顏羞不羞。”
梁詠雯到底替她把脖子上的汗擦完,毛巾扔給傭人,吩咐所有人都不準吵大小姐,窗簾縫拉緊,鬨鐘關了,一把抱起那隻懶洋洋盤著,隨主人一塊酣睡的蠢貓,頭也不回走了。
要治治她睡懶覺的壞習慣。
美甲耗費三個小時,做完就到了下午一點。梁詠雯中途問了四次起來沒有,傭人都說沒動靜。
梁詠雯實在是氣得沒辦法,心裡最後一絲猶豫也消散了,她今天就非要治治這丫頭。
忍住,不讓人叫醒易思齡。
有叫醒服務的易思齡尚且醒不來,任由她睡,自然毫無時間觀念。
昨晚整夜渾渾噩噩,顛倒發熱。
她夢見在昏昏暗暗的小包廂裡接吻。
大抵是她第一次和人深吻的緣故,又或者是謝潯之鬼咁靚的緣故,她居然夢了一整晚。
夢裡的他很不一樣,更欲,更勁,更瘋狂。
他咬她的唇。用指腹很輕地,劃過她最敏感的腿側。
易思齡醒不過來了。
到了兩點,易公館的門鈴響起,門衛傳來信,說謝少爺的車已經到了。梁詠雯和易坤山相視一眼,比約定好的三點提前了一個多小時。
易坤山抓狂:“你彆告訴我那懶豬還在睡!”
梁詠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