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2 / 2)

窘迫地揉了幾下,他評價道:“不舒服。”

我:“……”

去你的!誰像你那麼會挑逗女孩子,也不知道揉了多少顆姑娘的腦袋才能這麼會!

我說我不想一直待在山上,想去海邊看看雪,楚應予答應了,用繩子拴在我的腰上。

他做的非常認真,將繩子的另一頭綁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我看著這嫻熟的捆人手法,久久無語。

但事實證明,腰上係著麻繩,好像變成我的安全帶了。

積雪殘存,下山的路濕滑難行,想自己摸清上下山路的我又不想楚應予帶著用輕功,所以他才折中用了這個辦法。

一旦我摔進雪堆裡了,滑下坑中了,或者走錯路了,碰到豺狼了,他能第一時間將我釣起來。

沒有野獸敢近楚應予的身,他的身邊非常安全。

我是苦中作樂,在這風雪天去看看海景,就當荒島旅遊了。先前混戰留下的屍體,不是被同夥收屍帶回去,就是被猛獸拖走,海岸線還挺乾淨了。

海浪不知疲倦地奔跑上岸,沙灘平展而寬闊,看多了雪景,我又期待出太陽,想看金燦燦的海麵。

我看向身後遛人的少年,他的眼裡有著這方天地,又好像什麼都沒裝。

嘖,就算性格不是我喜歡的那種,也真的太好看了,放在這裡就是一幅畫。

察覺到了我探究的目光,楚應予凝著虛空的眼漸漸聚焦,出現了我的身影。

大起膽子的我走過去,在濕軟的沙灘上留下一行靠近他的腳印。

“楚應予,是哪三個字呢?”

我才想到,他都沒有問過我的名字,壓根不在意吧?

少年拔出腰間的劍,這柄劍很普通,仿佛隻有鋒利這一個好處而已。

劍鋒劃開沙土,在上麵刻下他的名字。我終於知道是哪幾個字了,怎麼讓我想到了予取予求這個詞。

我笑笑,蹲在旁邊,用食指在冰涼的沙上也寫下自己的名字。

“我叫秦小娥,你看。”

俗話說,交換名字是拉近關係的第一步,既然暫時跑不掉,先搞好關係準沒錯!

“嘩啦啦——”

又一大浪打來,我還想搶救一下寫了字的地盤,楚應予一拽麻繩,我撲到他身上,隻感到腰間被緊緊摟住。

他帶著我蜻蜓點水般迅疾後掠,遠離海水波及的範圍,臉頰緊貼在他的胸口,心臟不爭氣地狂跳不已。

落地後,他放開我,沒說什麼,像個儘忠職守的保鏢。

陪我在海邊消耗了一個下午,在我連打兩個噴嚏後,被楚應予強行擄回去。

在洞口給我生火,他將我放在了蒲團上,二話不說就抬起我的腳踝。我瞪大眼,雙手摁住自己的腿。

“乾嘛!”

沒有理睬我的反抗,楚應予想脫我的鞋子,這雙靴子是側邊拉鏈款的,但鞋麵上又有裝飾性的綁帶,和古代鞋子不同。

經過這幾天的跋涉,鞋子已經磨壞開線了。

楚應予摸索了一下,發現解開鞋帶也脫不下,我還沒開口說拉鏈,就被他掏出鋼針給紮破了。

尖銳的針頭刺入鞋麵,他的手很巧,十分精準地用針剝開了我的鞋,卻沒有傷到我分毫。

濕冷的襪子脫下後,我的一雙腳因為挨凍已經呈現烏青的色澤。

我的羞恥心已經喂魚了,生無可戀的被他擦拭,然後烤火。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突如其來的好,太過讓人無所適從,我還是挺有邊界感的一個人的。

哎,鞋襪都丟了,這意味著我身上看得見的現代元素又缺少了一部分。

楚應予找來了仙客的衣衫鞋襪讓我穿,非常不合身,但沒有女人衣物,更沒有肚兜,意味著我的小夥伴會無拘無束。

生活問題真的很讓人惱火,生疏地用皂角洗了貼身衣物,我拿著東西準備去曬。

我自認為在外麵曬比洞內要好,抬頭一看,哪裡有曬衣服的條件。沒有晾衣杆,也沒有衣架。

看出我窘境的楚應予從我身後過來,順勢拿走了我的內衣和內褲,那一刻,我隻覺得渾身躁得慌。

“等等等等!大哥!”

一意孤行的少年將我內衣抖開,掛在了高高的樹枝上,看著迎風招展的那兩樣小可憐,我羞恥的腳趾摳地。

這是什麼公開處刑啊,那不配套的內搭,還有卡通圖案的小粉紅。

第二天,我感冒了,發現我異常的楚應予站在床邊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杵在床頭的那幾分鐘裡,我都覺得他是不是在思考怎麼打死我比較爽。

我渾渾噩噩又害怕地道歉,可我現在就是個拖油瓶啊,既然想要帶著我,就要做好麵對這些麻煩事的準備!

就像養寵物,也要有責任心的!

在我的惴惴不安中,楚應予沒有責備我,給我熬了魚湯,還自己去找了草藥煎服。

藥湯是那種能要我半條命的難喝,被他強行灌的。我也想好好喝,但第一口下去,我的身體就忍不住抗議。

提前預判的楚應予鉗住我的兩隻手,另一隻手拿著碗硬灌,嗆了好幾次,終於是把藥喝完了。

喂完藥,我看著弄臟的被子,慚愧地埋頭。

小媽·少年把被子收走了,他對孤勇者老伯的山洞了若指掌,又搬來一床給我蓋好,照舊揉了揉我的頭。

可能生病會讓人產生依賴感,理智上的那些畏懼被對方的溫柔暫時遮蔽。

我不由自主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少年愣怔,喉嚨裡發出一個不明意義的音節,他索性雙手捧住我的臉,更認真地揉了揉。

他好像,有點開心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