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起身搖頭:“額娘,我前塵儘忘,興許,咱們同王爺,就隻剩以前的那點情分了,那麼,少消耗一點,是一點罷…”
伊爾根覺羅氏心裡深深的歎了口氣,她無法否認,溫晚說的對。
情分是會用完的。
她也站了起來:“好,我們出去站著。但你若不舒服,絕不可以強撐!咱們就是…今兒見不到王爺,也不能再傷了身子,知道嗎?”
溫晚點頭:“額娘放心。”
兩人便出了門,帶著劉嬤嬤跟含珠,就站在門口這麼等著,李玉遠遠看見,暗道不好。
王爺若知道了,指不定多心疼呢!
他又聽了聽裡麵的動靜,小跑過來,道:“福晉,格格,這是——”
“格格大病初愈,王爺哪裡會計較這個呀?!”
伊爾根覺羅氏笑道:“公公好意,我們心領了,溫晚她許多規矩都忘了,我當重新教她,不能因為王爺寬和,就不知道規矩了不是?”
這話讓李玉無可反駁。
王爺可以說免了,但現在王爺沒說。
那規矩,就是規矩。
李玉哎呦了一聲,一副心疼的樣子:“格格!若是不舒服,可千萬不要撐著!”
說完招手,叫了個小太監來:“福晉,格格,有事就使喚他!”
“格格,您往這邊一點,太陽曬…”
“多謝公公,公公快忙吧。”伊爾根覺羅氏道。
溫晚欠身:“多謝。”
李玉隻能一步三回頭的回去了。
這麼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去了。
期間李玉又跑過來問了一次,還給換了一盞茶。
終於——
方丈離開了。
李玉進去了。
溫晚低頭看著手帕上的蘭花,心裡默默的數著數。
這是末世養成的習慣,跟著隊伍狩獵異種,等待獵物進入包圍圈的時候是最難熬的,因為不知道來的異種是不是好對付的,不知道這次誰會死,還有一點,過度緊張的砰砰心跳聲,也容易被異種感知到——所以,溫晚便習慣性的在心裡數數,她的心跳也會跟著慢慢平穩…
當她數到三百的時候,李玉來了。
他滿臉笑容又急切,生怕溫晚倒下似的,快速的道:“福晉,格格,王爺有請。”
溫晚心裡還在數著數。
“301,302…”
“322。”
到了。
禪房的門開著,但看不到裡麵,李玉躬身引著她們進去。
“臣婦伊爾根覺羅氏,攜女溫晚,給王爺請安!”
伊爾根覺羅氏,深深蹲下行禮。
溫晚亦然。
“福晉,不必多禮。”一道聲音幾乎在溫晚的頭頂響起。
聽聲音,倒是不錯。
如今是雍正十二年了,弘曆應該二十五歲了吧?
聲音聽起來居然還挺乾淨的,帶了一絲絲少年感。
就在溫晚要跟著伊爾根覺羅氏站起來時,一隻手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是一隻帶著玉扳指的男人的手。
隻能是弘曆。
溫晚看到這隻手時,心跳平穩到了極點,她在心裡笑了。
就是這一刻了——
她沒有伸出自己的手,也沒有起身,而是抬起了頭。
她的表情,她的眼神,毫無遮攔的映入弘曆的眼中。
前調是:好奇,期待…
中調是:陌生,茫然…
最後是:悵然若失…
弘曆仿佛看到光在她的眼裡一點點黯淡下去。
最後歸於平靜。
平靜且陌生。
弘曆呼吸一窒,隨即是針紮似的微痛,呼吸才重新恢複。
他收回了手。
溫晚同時慢慢起身。
眼睛卻不再無遮攔的看他,似乎想起了規矩。
李玉恰到好處的開口:“王爺,福晉方才說想聽方丈講經,奴才自作主張,請了方丈去那邊院子稍等了…”
伊爾根覺羅氏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她沒有任何意外,立刻欠身道:“王爺,臣婦前幾日,夜不能寐,雖有所好轉,仍未完全好,因而想聽方丈講經,還請王爺準許。”
有理有據,說的都快跟真的似的了。
弘曆一笑:“福晉請自便。”
李玉帶著伊爾根覺羅氏出去了。
大家心照不宣,把溫晚留下了。
雖然早有預料,雖然劇情也需要如此…
但溫晚還是心裡罵了一句:NND…,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