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這種妖修,怕是十年都未必得成。
至於說靠著傳武來積累真氣,孫九執不用多想,便知雞肋。
真氣武道,雖可分發武種傳予他人。但為了避免強枝弱乾,南奕一定會在武種分發數量上做限製,不叫麾下武者反客為主,借雞生蛋。
再聯想到南奕借法手段也會有數量限製,孫九執心下猜測:或許,在南奕真氣武道中,隻有有數之位,可以廣為傳武,快速積累真氣;而與之相應,可廣為傳武者,則會借法於南奕,由南奕融彙諸法於一身。
孫九執思索良久,雖不發一言,卻大概能猜出南奕真氣武道現狀。
不過,他並未急著就此與南奕談條件,而是看向南奕,忽地開口:“依君之見,在下心猿之身,轉修真氣武道,可有必要?”
一聽此問,南奕還未接話,一旁的杜衡卻是心中暗歎。
在杜衡眼中,南奕真氣武道之妙處,於修士而言,在於可使法力更為柔和溫順,不易走火入魔;於妖修而言,則在於中和血脈異力,可保持人身。
這些妙處,說有用也有用,說沒用,卻也確實沒多大用。
至於其他方麵,
相較仙道法門,真氣武道無甚稀奇,更是十分粗糙。
畢竟,南奕不過黃階修士,說是開辟新道,但他折騰出的真氣武道,在仙道法門前,無疑是根本不夠看。
當然,考慮到南奕天資出眾、才情上佳,於真氣武道上還能繼續完善,若叫杜衡銳評真氣武道,他也願意稱讚一聲“未來可期”。
隻是,如果中和血脈異力這一點不能打動孫九執,杜衡口才有限,也不知該如何才能說服孫九執。
畢竟,孫九執若修真氣武道,某種意義上相當於居於南奕之下。
而此世修士,少有願意居於人下者。
像南奕目前給出的真氣法脈,裘長生乃是南奕分身,自不必多說。
陶知命屬於南奕投桃報李,分出一道真氣法脈,不過問陶知命是否傳武,隻作為兩人半師半友情分之見證。
剩下四人,燕青雲與郭來,本質上都是散修,而非仙門正道之修士;裴清雪與宋忠,受了鳳凰傳承,亦隻得修真氣武道,才能中和血脈異力。
雖說宋忠本人一開始就是寧練內功不修道,但總的來說,正常情況下,即便許諾真氣法脈,南奕也很難拉攏仙門修士轉修真氣武道。
比如謝迦南,與南奕關係也算親近,南奕亦從未想過讓其舍了仙門轉修真氣武道。
當孫九執反問南奕可有必要時,杜衡聽在耳中,聽出孫九執對中和血脈異力之效不以為意,心裡頓時暗歎。
不過南奕倒是依舊從容淡定。
南奕早就猜測孫九執對人族之身無甚眷戀,單憑真氣武道中和血脈異力之效,絕難打動其心。
甚至於,南奕心中也知,孫九執未必不會分析出武種分發與真氣法脈之限。
但談判嘛,本來就是一點點地談條件,萬沒有上來就亮底牌的說法。
所以,南奕略一思索,說:“道友是否轉修真氣武道,不在於我,而在於你。”
“我可以許諾道友真氣武道護法之位,與道友同享權柄,於真氣加持之力五五分潤。”
“可是這些皆不重要。”
南奕看著孫九執,目光清澈:“一切,隻取決於道友,道在何方。”
“依在下拙見,道友之心,正合在下所著《誌士仁人》,若見世道不公,便會生出不忿。”
這種不忿,並不一定是源於聖母之心或惻隱之心。
在南奕看來,若見不平之事,會想起自身小時候的不公遭遇,也有可能生出不忿,念頭不通達。
然後殊途同歸,不管是為何生出不忿,隻要本身性情不會欺壓良善與弱小,願意鋤強,論跡不論心下,都可以稱作是行俠仗義。
在前世,提起誌士仁人,總會聯想到殺身成仁、舍生取義,仿佛隻有犧牲,才配稱作仁義與俠道。
但那是因為前世沒有修士,無修行一說,以個體麵對強權大勢,多隻有犧牲一途。
而在此世,偉力聚於一身,個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