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總會降落的,不是山灣牧場,也會是其他景區、河畔,甚至屋頂私人花園裡。
楚聽烏雖然是牧場的主人,也並不拿喬,她跟在央台的攝影組身邊,繼續給何導打雜。
何導其實也不是項目的負責人,隻是因為和楚聽烏共事過,考慮到這是私人牧場,被派過來幫忙說和,但根本無需說和,他們很快就成了攝影組的一份子。
而三天後,楚聽烏腳邊趴著程程,膝蓋上臥著三五五,正在看拍攝素材,專家找了過來——
“Wu,”那位麵熟的專家蹙著眉頭,“我們在牧場外救助了一隻紅雨隼。”
他們是在隔壁市居民樓發現了這隻鳥,它似乎是被老鷹追逐,翅膀受傷掉到樓頂,然後被在頂樓晾衣服的居民發現。
居民給它喂了水和食物,然後聯係了救助站——原本他們以為是什麼小鳥,準備翅膀好了直接放生,但最近直播太火,網上一刷就能刷到紅雨隼的照片,很快有人辨認出來這隻鳥能讓人“牢底坐穿”。
救助人還很急切:“不會是有人偷獵,國一好不容易逃出來,然後掉我家樓頂了吧?偷獵的人抓住了嗎?看監控能找著嗎?”
救助站哭笑不得:“……真的是老鷹。”
那是一隻城市紅隼,
他們能抓人,也沒法抓鷹啊,這又是一起無危動物攻擊國一的事件了,但人類給動物評判等級,卻不能真的改變動物與動物之間的本能狩獵。
這隻嬌小的紅雨隼被帶去救助站,但很快出現了“焦慮”的症狀,他們給紅雨隼準備了足夠大的場地,但它還是開始了自殘,並對人類發出的聲音極為敏感,而且在第三天開始拒絕飲水。
它並不是想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威脅救助它的人類,它隻是在恐懼。
討論過是否要直接將這隻紅雨隼放歸(它的傷已經好了不少),最終,救助站決定,把這隻暫時取昵稱為“小點”的紅雨隼送到山灣牧場來。
一隻落單的紅雨隼和一整個紅雨隼群族,人類選擇的保護區和群族自己選定的生活區域,顯然後者會提高小點的生存率。
楚聽烏去接鳥時,發現“小點”的確有點……斑禿?但它最開始叫這個名字肯定不是因為掉毛,而是因為它羽翼末端細小的斑點非常具有對稱美。
它看上去很是虛弱,食水都有,但並不想吃,團在籠子角落裡,紅色的喙像一顆黑褐色巧克力上點綴著的紅樹莓果醬。
係統:“飯後甜點想吃這個嗎?”
楚聽烏:“==好”
但融入群族似乎並不是直接放進去那麼簡單,鳥群和人群也沒有太大區彆,楚聽烏跟著攝影組學了一段時間,自己也能猜到:虛弱的小點很可能被欺淩。
要人工乾涉嗎?
靠近湖邊,聽到了其他紅雨隼的叫聲,小點似乎有了些精神,它把腦袋擠到籠門處,轉來轉去地打量著外麵的空間,然後,它叫了一聲。
眾人決定把籠子放在山灣牧場,籠子是更開放式的,其他鳥可以看到裡麵這隻紅雨隼……等待鳥群和小點自行交涉,人類選擇合適的時間打開籠子。
然後當天晚上,籠子裡的鳥食就被偷了。
楚聽烏:“==”
楚聽烏:“我說過了,它們這段時間越來越無法無天,和強盜差不多。”
為了降低人類氣味帶來的“不良影響”,由楚聽烏(雖然大家也不知道為什麼鳥好像根本沒把她當人,但這是天賦)去給小點補充食物。
她領口彆著攝像頭,通過攝像頭可以看到,小點在籠子裡蹦來蹦去,但已經沒有自
殘行為了。
楚聽烏完成換食換水的工作,可以看到鏡頭角落,一群紅雨隼很是悠閒地在圍觀。
救助站、保護專家、攝像組都在更遠的地方觀察鏡頭,楚聽烏舉起手揮了揮,聽到耳麥裡說:“打開籠子吧。”
小點飛了出來,但並沒有飛太遠。
它很快落到地上,岔著腿,歪頭盯著樹上和石頭上的同類們。
有幾隻紅雨隼飛了過來,小點猛地撲騰了一下,卻看到它們直接飛了過去,落到楚聽烏身邊,啄她的手掌。
楚聽烏:“沒了。”
於是又有一隻飛進籠子,而非常機智地抬爪一踹,把籠子門給踹上了。
楚聽烏:“……”
所以前天鸚鵡的糧真的是你們偷的吧,偷就偷了,還撒了一路!
小點待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同類們,時不時急促地啾啾兩聲,又撲騰起來,想要加入,但其他鳥根本不搭理它。
它在草叢上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