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第25章()

定王是先皇和東平王的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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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兄弟倆的皇位之爭,定王沒有摻和進去。因此先皇繼位後對這位叔父還算恭敬。如今先皇駕崩多年,年幼的小皇帝繼位,老人家地位依然穩如泰山。

定王妃與繆老夫人同姓林,算本家但不同宗。且定王妃比繆老夫人還要大十餘歲。定王妃都嫁人了繆老夫人還是個小豆丁。

後來繆老夫人做了魏國公夫人,兩人在宴請時經常相遇,定王妃還會拿往事取笑一番,“……這麼點兒大,我抱都不敢抱,隻能伸頭去看。結果一瞧,好家夥,皺巴巴一小孩兒,真不好看。”

說的是繆老夫人剛出生時候,她跟著母親去探望產婦和新生兒的事情。

繆老夫人便說她老不修,“哪有你這樣的。哪個剛出生的好看了?你家大兒出生時候還沒我漂亮呢。”

眾人都大笑。

旁人看她們倆嬉嬉鬨鬨著,就知二人關係好,跟著打趣。

如今繆承謙讓繆老夫人請了定王妃去說這樁媒,顯然極其看重。

繆老夫人知道定王妃她老人家不會推辭。卻怕因著這事兒在國喪期間不合時宜,把定王府給害了。

繆承謙垂眸,“合適不合適,還不我說了算?您去了就是。”

再晚的話,真怕馮家和薑家達成了什麼約定。若已經交換過庚帖那可真就太遲了。

繆老夫人看看天色。

已經開始晴好,方才下著的小雪不知何時止歇的,太陽初露。

“那我們就為你這事兒跑一趟吧。”繆老夫人起身,喚來鄧媽媽,又和兒子道:“我去趟定王府,你指派飛翎衛跟著我。定王妃等會兒要去明安伯府,那些人便跟她去伯府。免得路上遇到些雜七雜八的人,再耽擱了行程。”

說耽擱行程都是委婉的。

怕的是那些小子們不識抬舉,再認為定王妃出行不宜,尋王府給問責。

繆承謙笑道:“那是自然。我讓陶鶴和於立誠跟著您走這趟。若明安伯府有甚要求的話,如定王妃不嫌棄,他倆也可幫忙出出主意。”

繆老夫人由鄧媽媽攙著準備進內室換衣裳,頭也不回擺擺手,“你小子,居然把鬼心思算計到我頭上。也罷也罷,你趕緊走,免得我看了生氣。”

語氣裡卻是透著歡喜。

繆承謙叮囑:“您老路上小心。剛下過雪,太滑。”

繆老夫人隨口應了一聲後繼續趕人。

繆承謙笑著離開,自去安排諸事。免得兩位老人冰天雪地的跑著幾趟再受罪,那可真就是大大的罪過了。

鏡熙不知壽康堂發生了什麼。

眼下她正臨窗看書,見陶鷗接過東西還不離開,於是放下書冊望了過去。

陶鷗捧著手中之物。

看清楚是王府甲字牌,她嚇了一跳,猶豫好半晌才慢吞吞說:

“王爺這甲字牌是不會輕易交給旁人去辦事的。一般都用乙字牌。這東西

() ……小姐要不要親自拿著比較好?需要東西的時候,給他們看一眼就罷,彆經了他們的手。”

鏡熙想到過這東西應當是處理王府裡瑣事最重要的,卻沒料到如此著緊。

繆承謙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隨隨便便給了她。

是對姐姐大雪被請來而愧疚嗎?

那她前世被他害死怎不見得他愧疚。

鏡熙擱下書冊,坐直身子,內心掙紮了片刻,最後還是抵不住良心的譴責,歎口氣讓她叫了管事到廂房的偏廳去。

“我親自見他們後再作安排。”她如此道,“對牌我親手給他們看過後再由我親自收起來。”

陶鷗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再好不過了。多謝小姐體諒。”

鏡熙看著她高興的樣子,曉得這對牌實在要緊,方才心裡湧起的不能偷懶的淡淡不快也煙消雲散。

諸位外院管事來過,她比照宮裡過年時候的繁瑣事務,把能想到的事項按照他們各自的職權一一吩咐下去,叮囑道:

“雖然內宅已經把這些基本上置辦好了,可三太太如今累著了身子不適無法理事,真到了明兒正日子,總會有許多缺漏的地方。你們還是驚醒些多作安排的好。”

寂王手底下的人各個都是人精。即便穆小姐為了王府顏麵,說三太太是累著了所以身子不妥當,其實他們早已知道發生了什麼。

畢竟三太太和四太太連同嶽小姐做哪些事兒的時候,鬨的動靜頗大。他們想裝作不知也很難。

於是管事們紛紛應下。

待到看見穆小姐手中的甲字對牌,他們彎下的身子更加謙恭。

管事們離去後,鏡熙留下了王府大總管,單獨商議些細節。

“至於廚子,想必人手不夠。”她道:“你們也彆拘泥於王府的人還是王爺在外產業的事兒了,找到清芸樓裡的大廚們。他們裡頭一些人本就是京城的,想必住在附近,即刻讓人把他們接來,許給他們平日五倍的工錢,再往他們家裡送些過年的吃喝。讓他們明日來王府做事,直到元宵節後。”

清芸樓是京城內最大的酒樓,每一道菜肴點心吃食都價格不菲。

國喪期間,彆的酒樓都停了酒肉,隻做清真素食,且不堂食隻外送到家。

清芸樓做得更為極端,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居然關門停業。

說是國喪過後再開門。

當真是放著大把大把的銀子不賺,看得多少人心疼,很替清芸樓的東家不值,隻為了個國喪就少得幾萬兩銀子。

其實清芸樓的東西,鏡熙已經吃了好多年。

那裡也是寂王的產業。

彼時先皇剛死不久,寂王接手一切事務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她雖閒在後宮,也沒甚胃口。即便心裡高興得很,再也不用麵對先皇了,可想到他死時候的鮮血淋漓場景,每每都要噩夢纏身食不下咽。

寂王不知何時辦了個酒樓,每日變著法子地讓廚子做了好吃的,帶進宮給她和皇兒吃。

那時候皇兒還小吃不得這般食物,自然都落入了她的碗中。

隻是沒想到幾年過去,那清芸樓居然成了京城中最大的酒樓。

想來以寂王的智謀和手段,不論做哪一行,總能成為最厲害的那個。

但,正因為此前長久信任他、吃他帶來食物的經曆,她才會接過他遞來的毒酒後,想也不想一口咽下。

也真難為他惺惺作態鋪墊那麼多的時日。

委實不容易。

不過她也並非是鑽牛角尖的性子。

寂王以前針對的是身為太後手掌權力的她,而不是現在的穆小姐。想他目前為止對明安伯府和穆家都不錯,她也不至於把對他的怨恨牽扯到如今的事務中去。

心裡暗暗的厭惡他就好,沒必要將前世的個人恩怨牽連到現在的幾家關係裡。

王府大總管姓龐,聽到這話後卻是暗暗心驚。

滿京城裡,沒幾個人知道清芸樓是王爺的產業。

而王爺居然把這些話都告訴了眼前的穆小姐。

誠如之前聽到的風言風語,這位穆小姐果然在王爺心裡是不一樣的。

他不敢多覷眼前的漂亮女孩兒,隻低著頭躬身應諾。

等到發現穆小姐拿出的是甲字牌,向來沉穩乾練的龐大總管幾乎都要昏厥過去。心裡驚濤駭浪了許久後,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屬下定不負小姐吩咐。”

說完後,依然恭敬都彎著身子,拘謹地退了下去。

鏡熙倒是沒覺得龐總管這樣的態度有何不妥的。

宮裡的人行事做派極為規矩,比這位龐總管做事兒還要恭謙的人多了去了,他這般也沒甚太過稀奇的。

想必是寂王調教得好。

陶鷗卻是臉色微有變幻,隻她久在飛翎衛,養成了處變不驚的性子,這才壓住了內心的驚詫。等到龐總管走出很遠了,她才欽佩地壓低聲音說道:“王爺待穆小姐可真好。”

鏡熙覺得這話沒頭沒尾的,拿起書冊的時候抬眸瞥了她一眼。

陶鷗道:“王爺居然把清芸樓是他名下產業的事兒與您說了。想必是極其信任您的。這個事兒我都是頭回聽說。”

鏡熙捏著書冊的指尖不由得猛然攥緊。

實在疏忽大意了。

她沒想到寂王居然沒把這事兒告訴過身邊人。既然如此,剛才的那一番安排下去又該如何解釋?

鏡熙忽然想她剛在寂王府住下時,送到她院子裡的那些菜式。

繆承謙當時和她說,其中一道翡翠玉雪山,是清芸樓大廚的手筆。從來不曾在菜單上出現,隻有他吩咐了清芸樓,他們才會去做。

其實她在宮裡是吃過的,還很喜歡。當時看到後聽聞他那句話也並沒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清芸樓在國喪期間早已閉門謝客。

而寂王卻能支使那些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