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下)(1 / 2)

“紀墨、紀墨,求求你彆睡…”一望無際的深海中,海水冰冷刺骨,把白龍的人魚凍得失去了知覺。

敖白從來沒有這樣的絕望害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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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一龍一魚還是有說有笑、有商有量的,雖然紀墨那時候就已經裹著冬暖夏涼的鮫紗趕路了。

隨著水溫的不斷下降,紀墨的動作越來越遲緩,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雖然依然時常在笑、可看起來憔悴多了。

“嘿、我穿著這個袍子看起來是不是很傻啊?”紀墨無語地扯扯自己身上的鮫紗長袍,遊動間那些珍珠寶石彩貝總是碰撞著、磕磕絆絆的。

“當然不會,你穿著好看極了。”敖白背著伴侶飛快地遊動,嚴厲製止他把袍子脫掉,他開始慢慢著急、恨不得立刻就離開這片詭異的海水。

人魚樂了:“你知道什麼叫好看嗎?什麼都說好看!”真是傻龍,審美觀徹底地被我帶著跑偏了,按照你們水族的審美應該是那些周身彩虹七色、從頭到尾如同調色盤一樣的人魚才叫“美人魚”嘛。

白龍堅定地說:“我當然知道,不會有比你更好看的人魚了。”

“哈哈哈哈哈…不錯!你還挺會說話的!”紀墨坐在龍背上囂張恣意地大笑出聲,覺得人命中有了個像敖白這樣的同伴,無論處於什麼環境都沒什麼可怕焦慮的了。

敖白聽著伴侶又顯得活力十足的笑聲,稍微地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已經把作息給改了,現在的白天他已經不允許人魚下海遊動,不管對方怎麼吵怎麼鬨都不理會,堅持背著他前進;餓了就找點食物、吞下去就繼續趕路,直到傍晚才會停留下來找塊礁石過夜。

*****

昨天,他們都發現了讓自己感到不安的事實:水溫持續在下降。

紀墨安慰同伴:“也許明天我們就會離開這片奇怪的海啦,畢竟已經遊了這麼多天了。”

敖白輕輕地環住人魚,擔憂地蹭了蹭他:“不,如果明天水溫還在下降的話,我們就先不去西西裡海了,先去西海避一避,我在那兒有個朋友,是當初成年試煉返回的時候路過西海認識的。”

人魚有點不甘心、掙紮著說:“可是我們都已經遊了這麼多天了啊,如果後天就一切正常了呢?”

“沒有如果!這種程度的水溫就已經接近你的極限,我不能讓你出事,這件事聽我的好嗎?紀墨…”這次敖白的眼神是不容忤逆的堅決。

紀墨當然知道敖白是不在乎這點低溫的,可能會被凍死的是自己。所以思來想去,他隻能歉意地說:“好吧,對不起,我又拖了你的後腿。如果隻有你一個人的話,可能早就遊出去了。”

“不、千萬彆這樣說。”敖白輕輕地蹭了蹭他的人魚說:

“這漫長的遷徙中如果沒有你,那就隻是海神給我的懲罰。”

“喂喂喂~我都沒教你,怎麼這麼肉麻的話都會說啦?”紀墨有些不好意思、借調侃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感動。

“自從認識你以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學會了。”敖白也覺得很迷惑。

——儘瞎說!瞎說什麼大實話啊你…難得害羞的大臉某魚第一次被噎住了、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來回答白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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