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陸兩重天(2 / 2)

——敖白察覺到什麼了嗎?他知道其實我不是原裝的紀墨了嗎?

地球穿越魚頓時緊張忐忑起來,捕魚的過程中一直心不在焉,還不小心把海魚弄得賣相極差。

“給你、喝吧,今天你至少要把這些全部吃完。”敖白指了指放在旁邊礁石上的幾條魚和蝦叮囑伴侶,同時把一個打開的椰子遞給他。

他們沒有直接回到沙上,而是坐在瀉湖邊上的一塊礁石上,海水還能時不時漫上來。

這是紀墨平時最喜歡的“坐在海邊、吹著海風吃魚蝦”的生活方式,不過他今天他心情比較沉重——背負著一個大秘密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有心想告訴敖白、又擔心對方接受不了。

敖白,其實我不但不是人魚、甚至還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一員,我的老家在地球…

不不不、這樣太像在開玩笑了,敖白一定不會信的。

“紀墨,你怎麼不吃?不喜歡這種魚嗎?”敖白拍拍正在望著遠方發呆的伴侶。

“哦、哦!我吃啊,這魚挺好吃的。”紀墨回過神來,慌忙幻化出人魚一族的鋒利指甲切割著邊上的魚,時不時再喝幾口椰汁、挖幾塊椰肉,看起來忙碌極了。

敖白這才繼續放心吃自己的,倆人都遊了一整天,饑腸轆轆的。

直到吃完了、一同遊了幾圈消食了、回到家裡了,紀墨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最後休息時,紀墨先躺在了硨磲床上閉目養神,尾巴伸了出去、一點一點地晃動著硨磲貝,他想坦白一切的衝動越來越強烈了。

敖白習慣性在睡前練習一下控製水流的能力,一般都選擇在離珊瑚礁不遠的開

闊海域中,等他回來之後,紀墨還是沒有睡著,一進家門就看見硨磲床在輕輕地晃動著。

“啊~!”紀墨正陷入深度思考中、突然整條魚被抱了起來,嚇了他一跳,睜開眼就看到敖白那令他頭皮發麻的眼神。

“紀墨,你是在等我嗎?”敖白高興地問,他摟著人魚躺下、將其安置在自己身上,兩手本能地開始上下撫摸。

——糟糕!我忘記要先睡著了…

人魚心裡的紅色警報在瘋狂地閃爍叫喊著,一動不動地趴在敖白身上:真的不是說他有意回避親|熱,實在是白龍太難滿足了,而且開始了喊停基本沒用,弄得紀墨第二天沒法爬起來做事;克製、還是應該克製的,縱|欲傷身啊!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能力掌握得怎麼樣?”紀墨努力找話題聊天,祈禱著能轉移一下伴侶的注意力。

敖白握著伴侶的後頸拉近、熱情地吻了下去,根本顧不上回答:他們剛開始做不久,初識味道的龍族獸人很難控製需求。而之前他回來時紀墨已經睡著了,又不好叫醒他。

“嗯~敖白…”紀墨很快被壓住,歎了口氣想:算了,那就兩天一次吧。

“你是在等我嗎?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會儘量早點回來的。”敖白的聲音帶著歡喜的笑意,手上動作飛快。

很久之後,敖白抱著自己人魚,寵愛地順著對方的背,“紀墨,明天我會很早出去巡視西西裡西大陸那邊的海域,你在家好好休息,我會早點回來的。”

紀墨還沒有睡著,“我跟你一起去吧,兩個人也有個照應。”

“不,今天你也看到了,那裡的海有點反常,帶上你我不放心。”敖白儘量溫和地反對。

紀墨忍了很久很久,最後看著敖白已經閉上眼睛、呼吸平穩下來時,他才鼓起勇氣小聲地問:

“敖白,如果我不是人魚,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誰知、看似已經熟睡的敖白突然睜開眼睛,眼裡都是笑意:“好了紀墨,你現在就是人魚。為什麼睡不著?”

紀墨嚇得夠嗆,心虛地問:“你不是已經睡著了嗎?”

“沒有,我在想你為什麼還不睡。”

好吧,豁出去了。

紀墨看著敖白的眼睛問:“敖白,我在想、如果我不是人魚的話,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疑惑地拍拍伴侶的尾巴提醒他:“可是、你已經是人魚了,看看你自己的尾巴。”敖白也沒覺得太奇怪,因為自己的人魚腦子裡永遠都有與眾不同的想法、經常

逗得自己一愣一愣的然後他自己哈哈大笑。

紀墨一瞪眼、有些挫敗,隨後換了一種說法,“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魚,我的家在地球。”

敖白皺眉思考了一下,緩緩搖頭:“我沒有聽說過,不過那些都沒有關係,我知道你現在是我的人魚就夠了。”

穿越魚愣了一下、覺得事態的發展完全跑偏了,他訥訥地說:“你不介意嗎?”

敖白釋懷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魚,其他人魚根本不敢靠近我…好了紀墨,不要擔心,我們早已結成了伴侶,無論你之前是哪裡的人魚都不重要了,睡吧。”

嘎?就這樣、接受了?也不多問幾句?

早已準備了無數解釋的地球穿越魚覺得鬱悶極了,他原本以為今晚會是個不眠之夜,倆人會爆發劇烈的衝突呢。

既然你不問那就算了啊,哼哼~給你機會你居然不問,真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的龍…紀墨覺得這事兒就算解決了,遂甩甩尾巴,放心地入睡。

敖白再次睜開眼睛,悄悄地將額頭貼上了人魚的,滿足地想:你一定是海神安排給我的伴侶,根本不是什麼地球的,我知道你在開玩笑。

*****

西西裡東大陸獸人部落。

維澤這兩天發現自己的伴侶瑞心事重重的,他們結為伴侶很久了,已經有了兩個幼崽,彼此之間非常有默契。

“瑞,你怎麼了?有什麼煩惱不能告訴我嗎?”維澤擔憂地問。

豹族獸人瑞本來就是十分沉默寡言的性格,現在居然罕見地歎了一口氣、愁容滿麵,“維澤,沒什麼。”

過了很久之後,他又叮囑伴侶:“維澤,如果你去看青哲的話,記得提醒他要看好希圖那小崽子。”千萬不能讓他再靠近聖湖了,這是會被驅逐出部落、拋進聖湖喂惡龍的啊。

維澤倒是不以為然:“希圖是個非常懂事的幼崽,上次迷路隻是個意外,你知道嗎?現在青哲完全是由他照顧的呢,連祭司都誇希圖了,他經常因為青哲的病跑去找祭司,從來不抱怨,多難得啊!”咱們家的小豹子整天就顧著到處搗亂:和其他小獸人打架、弄哭小雌性,比起希圖那還差遠了。

瑞張了張嘴,又不能說出實話,隻能自己心裡琢磨辦法。

這一天,輪到瑞和另外幾個豹族獸人帶領部落裡的小獸人們到密林裡教他們捕獵,希圖一直以來都很努力、天賦也很好,部落裡的勇士們都經常誇他——另一方麵,當然也是因為同情這個小虎崽失去了獸父的照顧。

等所有小獸人散開、獨自去嘗試捕捉小型獵物之後,瑞悄悄把希圖叫到了密林

較深處隱蔽的一個角落裡。

希圖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白龍氣息沒能完全掩蓋這件事,他非常感激瑞,因為在獸父離開之後,維澤和瑞給了他們家很多的幫助。

“希圖,你母父這兩天好點了嗎?”大眼對小眼了半天,瑞總算說了開場白。

“已經好點了,瑞亞父。”希圖恭敬地回答,自從獸父離開後,瑞就主動提出來、要做希圖的亞父,照顧他到成年。

瑞想了想又嚴肅地說:“希圖,你現在還是個幼崽,為什麼不遵守部落的規定、偷偷跑進密林去?如果你回不來、那你的母父怎麼辦?”

“對不起亞父,我不應該偷偷跑進密林去的,以後再也不會了。”

瑞突然問:“你真的隻是去西西裡海邊玩、然後返回部落時迷路了嗎?”

希圖嚴格遵守著自己的承諾,哪怕眼前是他信賴敬重的亞父。

“是的亞父,當時天黑了,我很害怕,一著急就迷路了,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找到回部落的方向。”希圖不敢看瑞的眼神,裝作恐懼害怕的樣子微微眯著眼睛。

瑞很著急,可西西裡大陸和聖湖惡龍的秘密又不能告訴希圖,他隻能嚴厲地壓低聲音斥責小虎崽:

“你在撒謊!希圖,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哪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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