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胎換骨我的鄰居是條龍(2 / 2)

紀墨在伴侶受傷的情況下變得更加的謹慎、簡直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他認真地打量著海龜,再對比一下自己和對方的戰鬥力,穿越魚悲哀地發現自己應該不是胡大爺的對手——如果隻有一個人的話,分分鐘逃跑倒是沒問題的,可身邊還有沉睡的白龍,那就必須照顧好他。

“是嗎?那現在天氣這麼好、您不回家睡會兒嗎?”紀墨順勢建議道,他不想在伴侶受傷的時候多說什麼。

護又遲鈍地反應了片刻之後,才又驚奇地說:“你的龍他怎麼了?我的海神~

他的尾巴幾乎是斷了!”

這一句話讓紀墨瞬間大力地咬了一下唇、心痛得說不出話來,有心想相托於眼前的龜,卻又覺得彼此僅僅是第二次見麵而已,彆說交情了、連臉熟都談不上。

“唔~”紀墨胡亂地敷衍著應付了一下,心裡已經急得不行了。

護突然邁著腿朝敖白舒展在溪澗中的身軀靠近了一步,還低下了頭張開了嘴——

“彆碰他!”紀墨嚴厲地製止出聲、他立即炸毛了,火速把敖白的腦袋輕輕地放到鵝卵石上枕著後,他飛奔到敖白的尾巴那兒,奮力把龍尾給抱起來往後挪遠了些,眼睛有怒氣、更多的卻是緊張,一眨不眨地看著海龜。

——誰知道他想乾嘛呢?誰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好龜呢?

“嘿~人魚雌性,你怎麼這樣沒有禮貌?我隻是想幫他看看尾巴究竟斷了沒有啊。”老海龜雖然年紀大了、糊塗卻不是傻,他愣愣地看了紀墨一會兒之後,看清了對方臉上再明顯不過的防備之意。

紀墨又慢慢地退回到敖白的頭部守著他,眼睛仍舊盯著海龜,“我可以道歉:不好意思胡大爺。不過敖白他休息時特彆不願意彆人碰他,所以您還是離他遠一點吧,免得我的龍又發脾氣,周圍亂成這樣就是他弄的。”紀墨半真半假地說,他實在沒法完全信任一個才第二次見麵的陌生龜族獸人。

護這才勉強消氣了,他有些後怕地說:“我知道,他們龍發怒後都喜歡這樣,

把四周破壞得亂七八糟的,誰也不敢靠近他們。”

紀墨心念一動,不動聲色地問:“難道您還見過第二條暴怒發脾氣的龍嗎?他發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啊?”

惡龍嗎?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胡大爺肯定不止見過敖白一條龍。

護難得頭腦清醒了一回,他顫抖著回憶:“是啊,他們非常可怕,互相殘殺,我隻是不小心路過而已,他們就把我舉起來拚命往石頭上砸,連續砸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一群鯊遊過來時才解救了我,那時我的龜殼都被砸裂了…等他們發狂結束後,我才偷偷地離開了那片海,隨著海流漂浮到了這片海,誰知道這裡也有一條喜歡發脾氣的龍,唉~”

他們?這裡也有一條?

對於這個龜族獸人的話,紀墨不敢再當海洋獸人版本的一千零一夜童話故事來聽了,他努力分辨著對方說的每一個字。

“他們?互相殘殺?您是說看到了一群正在爭奪伴侶的龍族獸人嗎?”紀墨猜測地問,因為敖白曾經不止一次告訴過他:龍族獸人因為稀少且化形不易,所以除了爭奪伴侶之外,一般是不會自相殘殺的。

護老僧入定般思考了幾秒鐘後,迷迷糊糊地說:“是嗎?你看到他們正在爭奪伴侶啊?”

噗~不關我的事啊,那些話明明是您自個兒說的來著…

紀墨嘴角抽動了幾下,耐著性子解釋:“我當然沒有看到了,事實上我還沒有看過龍族自相殘殺呢。”

護接下來又滔滔不絕、顛三倒四、非常富有傾訴欲|望地單方麵提了很多當日的場景,把人魚聽得兩眼直冒蚊香圈圈,覺得這胡大爺的催眠功力簡直比上輩子的高數老師還略勝一籌。

期間,紀墨時不時就低頭看看白龍,直到他發現對方的傷口上麵都順利地分泌出透明的保護膜之後才放下心來,至少血是止住了、傷口也不會再受到感染,等他清醒過來後,一定要想辦法儘快帶著他下山。

天色漸漸地黑了,紀墨還是不敢放開白龍走遠去抓大魚果腹,隻能從身邊的石頭縫隙間逮了一些小魚小蝦吃,同時又忍不住放到白龍的鼻子前試試、想看看會不會有突然醒來吃東西的奇跡出現。

然而,並沒有。

中途海龜一直在口若懸河地傾訴著、連晚飯都顧不上吃,話題之間的跳躍距離超過十萬八千裡,紀墨從完全聽進心裡去、到左耳進右耳出、最後已經是充耳不聞了。

咳咳~胡大爺您說得不累嗎?天都黑了…

“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家睡覺了,明天如果不困的話再上來找你聊天吧。”護突然清了清嗓子,自顧自說完後就開始慢騰騰轉身往水潭的方向走,他覺得今天對

著這個人魚雌性說了那麼多話之後,連背上的龜殼都變得輕巧了許多。

紀墨微笑著揮手告彆:“您慢走,如果明天上來沒有看到我們的話、就說明我們已經下山了,歡迎到西西裡海找我們。”

海龜應該是耳背,愣是連頭也沒有回一下,邁著輕鬆的步伐搖頭晃腦地繼續走。

黑暗中,山下的海浪拍打礁石沙灘的聲音更加清晰,紀墨摟緊自己的龍,抬頭看看山頭上的一輪明月,此情此景、感覺像是回到了上輩子去海濱城市玩一樣。

“就剩我們倆了,不過你不用怕、安心睡,我來守夜。”紀墨低頭吻了吻白龍的臉和龍角,滿意於伴侶一直非常平穩正常的呼吸頻率和體溫,輕聲地安撫著。

*****

敖泱覺得這段日子過得比以前都要充實得多。

“嗷嗚~嗷嗚~~~~!”希圖飛快地從湖岸的灌木叢中跳進來,急速衝進敖泱的領地之內後,才不甘心地轉身朝灌木叢中發出吼叫。

“呼~~呼~”灌木叢後麵的樹林間,一頭憤怒的豺獸正在噴著鼻息、後爪不停地刨地,祂極度想衝過來撕碎那挑釁自己的小老虎,卻又害怕於那條強大的龍。

於是,雙方隻能憤怒地對吼、都感覺自己特彆生氣。

敖泱聽到動靜後浮上湖麵一看:果然又是那不知天高地厚、膽子比實力大得多的小黑崽子又在挑戰自己領地周圍的凶獸了,當然,看起來這一次仍舊是失敗的。

豺獸發現敖泱後,迅速掉頭躲進了密林深處,不敢再多做停留。

“唉~你又嚇跑了我的獵物。”小虎崽沮喪地歎氣,轉身看著敖泱說。

“我什麼都沒做。”褐眼白龍平靜地指出事實,“是他們怕我而已。”

嗯~我知道你比我強很多,凶獸看到你就嚇跑了、看到我卻窮追不舍…

青哲正在湖邊忙著清洗果子、剖開曬乾,他看到自己的幼崽再一次垂頭喪氣地回來後,趕緊用力地摟抱了他一下,鼓勵道: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希圖,千萬不要離聖湖太遠知道嗎?母父隻允許你到邊緣去看看,碰到不對勁就要立刻跑回來。”

沒辦法,誰讓他養的是小獸人而不是個小雌性呢?小獸人必須要從小就開始學習捕獵,否則長大了就沒有雌性願意跟他結成伴侶了。因此,希圖剛才的舉動是得到了青哲的允許的: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去挑戰一下附近的小型野獸。

“你的幼崽太弱了。”敖泱突然插了一句,完全是他的心裡話。

為人母父聽到這種評價肯定高興不起來的,不過鑒於這條龍的實力,青哲隻能溫和地為自己的虎崽說話:“不、希圖是個非常勇敢強壯的小獸人,他的亞父和昂克們經常誇他學習捕獵時認真又努力!”

敖泱看著青哲皺起的眉頭和凍得紅通通的雙手,他忽然不高興了,加重語氣補充了一句:

“你的幼崽和你一樣弱!”

青哲乾脆地放棄了和龍的口舌之爭,輕飄飄地回了一個字:“嗯。”

希圖現在已經完全不怕敖泱了,他和母父花了幾天的時間、建起了一個簡陋的小木屋,縫隙處統統用細樹枝和柔韌的草堵住,晚上休息時溫暖又安心——總比睡在露天的草窩裡要好啊,要知道附近的凶獸那麼多。

“我來幫忙一起曬果乾。”小虎崽跑進木屋後,又變成人形走了出來,母子倆開始專心致誌地洗果子、曬果乾。

敖泱遊了過去,一言不發地圍觀。

青哲看著湖麵上的一動不動的巨大龍形倒影,他想著這果子畢竟是從敖泱領地的果樹上摘下來的,所以他熱情地拿起一個熟透的果子:

“你要吃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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