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穿衣服?(2 / 2)

“希圖,你把這個拿出去,記得要教他怎麼穿,等他穿好了、再叫我出去,記住了嗎?”青哲在幼崽麵前,極力裝作無事發生過的坦然模樣。

“我知道了,母父,你等著我叫你啊。”希圖迅速接過獸皮裙走了出去,不忘細心地把裡間的門帶上。

青哲看著幼崽跑出去之後,才籲了口氣坐在床上,尷尬地搓著自己的膝蓋,同時又忍不住回憶著剛才看到的人形的敖泱——他的人形居然跟我們獸人的人形是一樣的啊,我還以為龍不能化形、或者隻有半獸形呢。不過…他真的很強壯、非常強壯…

“啪”的一聲,這是青哲又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讓你胡思亂想、讓你胡思亂想,那是龍、那可是條龍!清醒理智點!

門外

在希圖的幫忙下,敖泱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雌性看到自己時表情那麼奇怪了,他穿上了獸皮裙,覺得十分的不舒服,因為沒有嘗試過這種束縛。

“敖泱,我們部落的雄性和雌性都會穿衣服的,雄性至少也要圍住自己的下半|身,否則雌性會尷尬的。”希圖磨著爪子小小聲地叮囑這條來自海洋裡的龍。

“嗯。”敖泱坐在一個木墩上,把玩著桌子上的一個喝水的竹筒。

希圖這才敢敲敲裡間的門,“可以了母父,你可以出來了。”

敖泱抬眼看向門那兒:嗯,看來雌性已經調整好情緒了。

“敖泱。”青哲決定就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聽希圖說,你找我有事?”

此時,小虎崽蹲在敖泱旁邊,悄悄用爪子推了推他的

小腿,在對方本能地望下來的眼神中,小虎崽的表情是凝重的祈求。

“是,我準備帶你的幼崽去捕獵。”敖泱單刀直入,用一句話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桌子下麵的希圖頓時放心了:這條龍真不錯,他果然沒有把我給暴露出去。

青哲徹底地擰起了眉頭,把雜念通通拋開,猶如被潑了一桶冰水那樣的清醒。

“帶希圖去捕獵?敖泱,希圖還是個幼崽,他根本還沒有掌握捕獵的方法,隻會給你添麻煩的,還是讓他留下來吧,我保證他會非常乖巧聽話。”糟了,難道是我的幼崽哪裡惹怒他了?在密林裡捕獵多危險啊,哪裡是一個幼崽可以完成的…

青哲不由自主地想歪了、誤會了。

“我帶著他,他不會有事,你不是說要儲存寒季的食物嗎?”敖泱耐心地說,他現在坐在木屋裡,覺得十分的自然和熟悉,就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生活在這個木屋裡的。

青哲仍舊在爭取:“那樣太麻煩你了,希圖還是交給

我來照顧吧,寒季的食物我已經準備了不少的果脯,不會餓肚子的。”

希圖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母父,讓我去吧,我會緊緊地跟著敖泱、不會給他添麻煩的。”

“走吧希圖,你在家裡等我們。記住、不要離開聖湖湖岸之內,你走出去就會成為凶獸的食物。”敖泱覺得已經交代清楚,也不知道要繼續多說幾句讓雌性放心的話,抬腳就往外走,希圖自覺地跟上了。

青哲趕緊追出去:

“敖泱!你聽我說,希圖他真的幫不上你的忙的,讓他留下來吧,他就是個調皮搗蛋的小老虎…”他有些著急了,乾脆一把將小虎崽抱了起來,緊緊地摟在懷裡,生怕跟著進了密林出現什麼意外。

嗷嗚~嗷嗚~嗚嗚嗚~

希圖不敢太用力地掙紮著,眼睛看著敖泱。

“你回去吧,我們很快就會回來。”敖泱隻當是這個雌性又要溺愛寵壞幼崽了,他直接把小老虎抱了過去,按著青哲的肩膀輕巧地一擰、然後往木屋的方向推了一把。

“母父,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我。”希

圖雖然有點不舍得,但是雄性獸人的天性、讓他向往著進入密林馳騁:幼崽長大了就沒法安心待在家裡、什麼也不做的守著母父。

青哲懵懵地被強硬地帶著動作,等他再次轉過身後,敖泱已經抱著虎崽子邁開大步走出去很遠了。

“你們要小心!希圖,千萬不要冒險知道嗎?”

算了,看來強留是留不住的,敖泱他的態度那麼堅決,希望他會留心保護好希圖,唉~

*****

西西裡海

“敖白,你把胡大爺送回他家裡去了嗎?”紀墨仍舊是隻能平躺著養傷,頂多晃動一下腿而已。

“嗯,早就送回去了。”敖白正在認真地把貝殼裡的淡黃色透明膏狀物塗抹到伴侶的傷口上,動作格外的輕柔。

紀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味道真好聞啊,白玉蟹原來還有那麼好的止血生肌的效果,之前都沒有聽說過有這種蟹。”

這味道聞著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簡直會上癮、能忘

憂忘疼痛,紀墨判定這種藥膏有輕微的迷幻和麻醉的作用。

敖白也同意:“如果不是海龜告訴我的話,我也不知道原來白玉蟹還是種藥,之前在東海時就見過它了,可惜從來沒有重視過——胡真的是非常厲害的海龜,幸好他願意回到西西裡海生活。”

“哈哈~那你以後可不能再恐嚇他了啊。”紀墨用膝蓋頂了伴侶一下,“胡大爺跟我說你威脅他、要砸碎他的龜殼,等他醒了之後,記得給他多抓一些魚蝦送過去,表示一下歉意。”

敖白又換了另外一邊肩膀敷藥,“知道,我那時是太著急了,你的血怎麼也止不住,我真擔心你會死…”

如果紀墨真的死在了陸地獸人的鷹爪之下的話,那現在敖白就不是待在西西裡海中了,他一定會對鷹族展開瘋狂失控的報複。

“不會的,哪有那麼容易就死了啊。”

“那些該死的鷹。”敖白麵無表情地輕聲說。

直到這時,紀墨才會深刻地感受到敖白身為封海的龍王、身為東海龍六子的霸道逼人的氣勢,之前可能是因為

沒有遇到那麼惡劣的威脅挑釁,所以才讓紀墨形成了“我的龍溫和又斯文”的錯覺。

“咳咳~敖白,你看、最近我都要養傷,做什麼都不方便,所以你可不可以先彆忙著去巡海?反正寒季已經到了,你不是說凶鯊和毒物都遊到深海去了嘛,那我們就可以放個寒假、好好休息一下。”

不管了,反正先拖住他,彆讓他用憤怒的大腦去思考報仇的事情,萬一出點什麼意外,那真是不知該找誰幫忙了。

敖白已經塗抹完了藥膏,他小心地把貝殼裡剩餘的白玉蟹膏蓋起來,放到櫃子裡麵去,然後才轉身回到床邊、握住伴侶的手: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紀墨。不過,我已經仔細考慮過了,就算將來我把西西裡海全部的凶鯊都驅趕獵殺製服、也無法吸引其他的海洋獸人部落過來居住——因為我們的封海離陸地獸人部落太近了,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偷襲我們,你還是我保護著的都受了這麼重的傷,換了其他的人魚簡直不敢想象後果。”

紀墨十分的頭疼,他也知道海洋獸人和陸地獸人之間

目前是水火不容的關係,連和平對話暫時都做不到、更彆提和平共處了。不過如果要把自己和敖白的下半輩子都用來和陸地獸人鬥智鬥勇的話,未免太過無趣與疲憊——值得嗎?難道我跟敖白千裡迢迢來到西西裡海,就是過這種生活嗎?

“敖白,你要明白,我們和陸地獸人之間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你現在隻有自己一條龍、而我又幫不上什麼忙——可對方是一個龐大的部落啊,如果你哪天真的想做點什麼的話,求你一定不要瞞著我,我們一起來想辦法,好嗎?”

其實,在發生被鷹族惡意襲擊這件事之前,紀墨心裡一直都在想辦法,甚至連初步的構思都有了,不過在親眼見識了陸地獸人對海洋獸人的態度之後,他立刻覺得自己之前製定的計劃是非常不成熟的,搞不好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想溝通?怎麼溝通啊,他們一看到人魚就兩眼放光、想抓我回去;一看到敖白就滿臉的仇視、一擁而上想屠龍!

“嗯,你是我伴侶,我當然不會瞞著你,紀墨你放心

,我再也不會相信那些卑鄙狡猾的鷹了。”

*****

東大陸部落族長希格的家裡,擠了滿滿一屋子的獸人。

涇渭分明。一邊是希格和走獸部落的勇士、另一邊是斯卡和猛禽部落的勇士。

“怎麼樣?希格,關於奪回聖湖、屠殺惡龍,是整個西西裡大陸獸人的責任,我們兩個部落理應聯手。”斯卡銳利的眼睛盯著希格說。

花豹瑞率先反對:“不!這次是你們單方麵挑釁了惡龍,跟以前的屠龍理由完全不一樣。而且,寒季馬上就要到了,我們部落的勇士都要全力應對寒季的凶獸,現在屠龍,對我們兩個部落都會造成很大的損失。”

——希圖和青哲還被迫待在聖湖,屠什麼龍?這不是把他們母子的性命推到惡龍的爪心裡嗎?

“希格,難道東大陸部落不是你說了算嗎?”斯卡不滿地瞪了一眼那隻花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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