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穿衣服?(1 / 2)

西大陸猛禽部落,古木平台上。

“蘇亞,你是準備去看弗萊嗎?哇哦~還帶了果醬呢。”

一群單身雌性嘻嘻哈哈地坐在樹屋平台上聊天時,有個眼尖的大嘴雌性看到了遠處枝椏間躲躲閃閃提著籃子往單身雄性居住的樹屋方向走的蘇亞,立刻就大聲地調侃了起來。

“哈哈哈~聽說弗萊已經醒了對嗎?真是獸神保佑啊。”

“蘇亞,一定是因為你的用心照顧,弗萊才會那麼快清醒,要知道惡龍把他傷得那麼重!”

蘇亞臉紅耳赤地低著頭,抓緊了手上提著的籃子,“弗萊救了我,我去照顧他也是應該的,他是部落的勇士。”

“哦哦哦~那快去吧,弗萊現在都不知道等得多著急了呢。”

“哈哈哈~就是啊,快去吧蘇亞,部落的勇士就交給

你去照顧啦。”

在一群起哄雌性的笑鬨間,蘇亞幾乎是一路狂奔地離開了平台,順著樹屋之間相連的通道一路往上跑。

——有什麼好笑的?難道弗萊不是我們部落當之無愧的勇士嗎?上次如果沒有他的幫助,也許我已經被惡龍給淹死了。弗萊真是個大英雄,他居然一點也不怕惡龍,還成功地抓住了惡龍的伴侶,他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蘇亞來到單身雄性的樹屋區域後,又受到了不少雄性的注目禮或者殷勤的招呼,他儘量神態自然地回應了——沒辦法,猛禽部落的雌性是越來越少了,很長一段時間內,雌性生下的幼崽多數是小鷹,雌性很少,而且小雌性的夭折率十分高,多半是因為體弱多病、部落裡又沒有足夠的珍珠去救治。

前麵那間簡單寬敞的樹屋就是勇士弗萊的。

蘇亞走到門前後,先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著,順手將衣褲理得得更加服帖整齊後,他才輕輕地敲了敲門:

“弗萊,你醒了嗎?我是蘇亞。”

不久之後,裡麵傳來了弗萊有些意外的回應:“蘇亞

?哦~你自己推門進來吧。”

這隻鷹維持著半獸形,他的翅膀受的傷最重,徹底的斷成了好幾截,現在正用樹枝固定著、上麵敷著草藥,是真正的遍體鱗傷,他差點死在了西西裡海白龍的爪子裡。

當天他被帶回部落後,猛禽部落的全部成員都十分的憤慨,對弗萊的舉動非常的敬佩、也同情擔憂他所受的傷,為了挽救勇士的性命,部落全體上下都同意拿出寶貴的珍珠給弗萊用,這才讓他清醒了過來。

“弗萊,你今天好點了嗎?”蘇亞羞澀地站在門口往前一點點的位置,不大敢往前走。

他是剛成年不久的雌性,性格十分的活潑開朗、愛說愛笑,一點也不嬌氣,所以有許多單身雄鷹都想跟他結成伴侶。

弗萊十分的意外,“挺、挺好的,你、蘇亞你進來坐吧。”

這個雌性之前已經來過了,當時他是和另一個被救的雌性一起來的,他們送了些果子、說了不少感謝的話,沒想到他今天又單獨上來了。

蘇亞這才慢慢地走到離床很遠的椅子上坐下,揭開籃

子上的獸皮說:

“弗萊,這是我用香蜜果和梅子混合做的果醬,希望你會喜歡。”

“呃~我、我非常喜歡,謝謝你蘇亞。”弗萊就像其他的單身雄鷹一樣,對自己部落裡的雌性表現出了極大的尊重,十分的有禮貌和風度。

蘇亞聽到崇拜的勇士喜歡自己做的果醬時,忍不住低頭偷偷地笑出了八顆牙齒,那副明顯有特殊情意的樣子不可避免地晃動了弗萊的心。

——怎麼辦?我聽說部落馬上又要準備屠龍了,可是他們要屠的是聖湖裡的龍、而不是西西裡海的龍,他們弄錯龍了!唉!都怪我昏迷太久了,現在族長他們已經出發去東大陸聯合希格族長商量屠龍的具體安排。

——要告訴大家真相嗎?可是如果告訴大家真相的話,那豈不是等於告訴大家是我有錯在先、擄掠了另一條白龍的伴侶人魚、導致部落裡的雌性和特爾都受到了傷害?

弗萊看著對麵一直緊張地坐著、扭著手指、崇拜地看著自己、羞澀地說著關心自己的話的雌性蘇亞,他的心亂極了。

*****

小虎崽這幾天過得充實又忙碌,因為敖泱居然答應上岸跟他一起去捕獵了。

所以,青哲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個尷尬的早晨。

那天,他習慣性地被自己的虎崽子給鬨醒了,倒不是說希圖不懂事有意影響母父休息,而是他醒來後就自己跳下來了床,飛竄出去湖岸邊撒歡似的瘋跑,追逐著岸邊的幾隻水鳥嚇得它們撲棱棱四散驚飛,時不時嗷嗚嗷嗚嗷嗚~吼叫幾聲,整個聖湖都被他吵醒了。

敖泱從湖底遊上來,頭疼地看著這個把自己的領地鬨得一團糟的小黑崽子,自從這個小東西不再害怕自己之後,他簡直沒法再睡一個自然醒的覺了,總是被稚嫩的虎嘯聲所吵醒。

“敖泱,你終於醒了,我們昨天約好的你還記得嗎?”希圖興奮地跑到褐眼白龍麵前,滿懷期望地問。

敖泱甩甩尾巴:“當然記得,不過,你確定你的母父會同意嗎?”

那個雌性那麼的護崽子,還真是難說他願不願意把希圖交給我去保護。

小虎崽可憐兮兮地央求:“我也不知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去跟我的母父說好嗎?他應該不會拒絕你的提議,畢竟我們現在確實缺乏寒季的獸皮衣服褥子和食物。”

希圖不敢開口,因為青哲三令五申地教過他:好好玩你自己的、練你自己的、不準總是麻煩敖泱,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敖泱考慮了片刻,“我試試,他起床了嗎?”

希圖立刻就高興了,“謝謝你敖泱,你真是條好龍!”,然後他飛快地往木屋跑:“我這就去看看啊。”

我終於不是惡龍了嗎?這個幼崽的想法真容易改變。

敖泱撇嘴笑了笑,舒展了一下強壯彪悍的龍身之後,他慢慢地變成了人形。

由於不是生活在海裡、經常上岸活動,敖泱的皮膚是健康的淡蜜色,肩寬腿長、肌肉十分的發達,充滿了野性與爆發力的美;尤其是他的那雙褐色的眼睛,通透又深邃、讓人看著移不開目光——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左邊額角到眉心有一道凸起的傷疤,看得出來,當時傷得非常重,再偏一點點就傷到眼睛了。

“母父~母父~”小虎崽用腦袋頂開木門,急切地嚷嚷著。

青哲早就被吵醒了,他已經穿好了衣服,現在正在穿獸皮靴子。

“怎麼了希圖?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青哲扭頭看向一頭撞到自己小腿上的虎崽子。

希圖圓溜溜濕漉漉的眼睛轉了轉,“母父,敖泱他找你有事情。”

答應吧、快答應吧母父,敖泱他難得同意和我一起去打獵,現在已經是寒季了,亞父他最近忙著修葺木屋,所以他說要過一段時間才進聖湖教我打獵了…

“敖泱找我?他是怎麼說的?”青哲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事關強大的龍,他不敢掉以輕心,畢竟這還是第一次聽幼崽說敖泱這麼著急、這麼鄭重其事地找自己。

希圖偷偷咽了咽口水,“他、他沒說什麼,就是說找你有點事啊。”

小虎崽不敢說得太多、免得露餡,否則青哲一生氣就又要懲罰他去搓草繩、編織籃子——嗷嗷嗷~我是小獸人,又不是小雌性,我要去打獵而不是待在家裡!

“行,我這就出去看看。”青哲三下兩下套好靴子,習慣性地把骨刀挎在背後,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小小的臥室,拉開了房門——

啊~~~~!

這是虎族雌性下意識的驚叫。

敖泱正站在木屋的門那兒,靠著門板、好奇地打量著木屋內部的擺設,順便聽著裡間母子倆的對話,直到那個雌性開門就是一聲驚叫時,他才動了動眉毛:

“我是敖泱,你不用怕。”

真奇怪,他為什麼一副那麼奇怪的表情?難道我人形有這麼的糟糕?

青哲火速把房門重新合上,“砰”的一聲後,他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唉~我當然知道你是敖泱了,就算變成了人形,你的眼神也是一樣的。

隻不過,你居然就這樣赤|身|裸|體的走進了我的家,真是、真是太嚇人了。

希圖慢了一步,沒看到剛才的一幕,他滿頭霧水地看著母父的動作。

“怎麼了母父?”

“沒什麼,希圖,你在這裡等一下,母父很快就出去。”青哲很快恢複了鎮定,他從角落裡的籃子裡翻出了一塊獸皮,迅速地裁剪了一下,拿出骨針和絲線,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一條最簡單的獸皮裙,僅僅能起到遮羞作用的那種。

小虎崽這時才反應了過來,他的虎臉紅了:哎呀~我忘記了敖泱是沒有衣服穿,上次他變成人形送我回部落時就是光著的,可母父是個雌性呀…母父一定是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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