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的殞落怒龍(1 / 2)

在弗萊重新對著紀墨俯衝下去時,目睹一切的西大陸猛禽部落的獸人和雌性都愣住了。

吼吼吼~~~~~

這是白龍不敢置信外加雷霆震怒的吼聲。

其實,當時失重朝海麵墜落時,紀墨是被折騰醒了的,他在下落的中途看到了正在抬頭焦急地準備接住自己的龍,所以他還放鬆欣喜地笑了一下:太好了,我終於得救了嗎?

肩胛骨上沒有了銳利堅硬的鷹爪,人魚覺得無比的安心,不過他的那種安心隻維持了不到幾個心跳的時間,隨即驚恐地發現頭頂又傳來了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和帶動的風,他又被抓住了。

“敖白~”穿越魚絕望地喊了一聲,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又遠離了海麵上的龍。本以為一切都已經安全、敖白馬上就會帶他回家的希望瞬間破滅了?紀墨之前不肯示弱忍著的眼淚再也憋不住了,眼淚在半空中凝結成珍珠,灑落在海中。

躲在叢林裡觀看的猛禽部落的雌性們本來還挺同情紀墨的,雖然他是惡龍的伴侶,不過他畢竟也是個雌性,又受了那麼嚴重的傷,個個臉上都有種於心不忍的憐憫之意。

不過,當親眼看到人魚的眼淚凝結成珍珠之時,他們內心的想法都不由自主地改變了。

“啊~獸神!快看,真的變成珍珠了!”

“原來傳說都是真的。”

“如果我們部落有人魚就好了。”

眾雌性的注意力立刻就被那一連串墜落的珍珠給轉移了,眼裡的熾熱渴望是掩飾不住的——生活在陸地危險的密林深處,時時刻刻都有生病受重傷的可能,尤其是他們的獸父/伴侶為了捕獵總是會意外受傷,如果家裡有用不完的珍珠就好了…

人性本來就有自私的一麵,不是說沒有良心,而是某些時候那點無關痛癢的良心比不上各自的親人或者伴侶的健康和性命。

話又說回來,弗萊的這個舉動,不僅敖白鄙視震驚,連他的兩個鷹族同伴都意外了:弗萊這是怎麼了?剛才不

是約定好了同時歸還雌性俘虜嗎?獸人勇士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短暫的一個瞬間,所有人的情緒都非常激動。

不過,這一次,弗萊沒有受到獸神的眷顧,他失手了。

因為當時敖白就守在下方的海麵上,他那高度正處於敖白的攻擊範圍之內,更彆提弗萊為了重新抓住人魚又冒險飛得更低了。

隨著一聲憤怒的龍嘯後,一隻成年的雄鷹從半空中墜落了。

弗萊悲慘尖銳痛苦的鳴叫聲擊中了在場猛禽部落成員的心。

“弗萊~”

“天啊,弗萊被惡龍襲擊了!”

“怎麼辦?你們快去救他啊,他是我們部落的勇士。”

“獸神啊,弗萊的翅膀斷了…”

“惡龍、好殘忍的惡龍!”

紀墨重新掉了下來,跟著他一起的,還有那隻襲擊傷

害他的鷹。

聽著不遠處叢林裡傳來的各種各樣慷慨激昂悲憤痛恨的咒罵聲,紀墨覺得十分的疑惑:他們…是在罵敖白嗎?

他的身體受到了相當嚴重的摧殘,人魚的柔軟的皮膚在鷹爪下隻有破碎流血的份。

紀墨失神地墜落時,覺得自己的心跳得非常慢、非常非常慢,而且十分空洞,耳朵裡好像能聽到回音似的。

嘭~~~~~嘭~~~~~嘭~~~~

同時,他還發現了身邊有許多飄揚旋轉的銀灰色羽毛,上麵都沾染了不同程度的血跡,看著刺眼極了。

“撲通~”一大聲,紀墨看到有個銀灰色的身影先他一步重重地摔進了海裡,引發了不遠處沙灘密林裡的一陣陣聲嘶力竭的驚呼和怒罵。

在他徹底昏迷前眼睛裡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麵就是他的龍、他的敖白——藍色的眼睛似乎在泛紅?嚇哭了嗎?唉~他一定是嚇壞了…

安心地回到了白龍的爪心裡,隨後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前一刻,憤怒的白龍是敏捷地抓住了弗萊微微俯身準

備扇動翅膀飛向高空的機會,調動了凝水成冰的力量,先是準確地擊中了那隻該死的背信棄義的鷹的雙爪,等對方吃痛鬆開紀墨之後,白龍就沒有顧忌了,鋒利寒冷的冰刺瞬間將本來想振翅逃跑的弗萊從空中擊落、兩邊的翅膀眼看著就耷拉了下來,羽毛鮮血四濺、哀鳴著摔進海裡,不知是死是活。

其實,弗萊應該感謝人魚。

如果不是白龍痛心關注著紀墨隨後也跌入海中的話,他的下場就是被狂怒的白龍給撕成細碎的片,就像敖白化形的那天晚上襲擊紀墨的兩頭凶鯊一樣,即使已經逃離著遊得遠遠的,白龍也要帶著自己的人魚追上去將其殺死。

“紀墨~”白龍迅速遊過去接住了墜落的人魚,他粗略看了一下伴侶血肉模糊的肩膀和緊閉的雙眼後,立刻帶著對方潛入了安全的深海準備進行救治,暫時沒有時間去收拾海麵上那隻渾身是血瀕死的鷹。

陸地獸人,該死的陸地獸人!

*****

等紀墨清醒過來時,他已經躺在了安全溫暖的家中。

“呃~唔~好痛!”神智清醒的那一刻,穿越魚恨不

得有誰幫幫忙、一棒子把自己打暈算了。

——這真不是人魚能忍受的…

“哎喲~~嘶~哎呀我的天!”紀墨很快開始不受控製地流淚,他知道自己的肩膀受傷了,剛想嘗試著低頭看看時:脖子一扭、牽動了肩膀那兩個血肉模糊的傷口,頓時痛得臉都扭曲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冒金星。

完了,我殘廢了嗎?

紀墨趕緊動動手掌:不行?這樣都能牽動傷口。

他不死心,又閉眼感受著動動手指頭。

呼~還好,幸虧神經是完好的,就是不知道肩胛骨斷了沒、傷口痊愈後會不會影響手部運動的靈活性。

那隻該死的鷹!也不知道死了沒有,他分明是認錯了龍,把我家的敖白當成了敖泱,還卑鄙地挾持傷害了我,把事情鬨得那麼大。唉~我們跟鷹族部落的仇算是結下了。

兩個肩膀正在尖銳的一抽一抽的跳痛著,而且慢慢的蔓延了開來,無論怎麼轉移注意力,都沒法忽略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嘶~嘶~哎喲~”紀墨不斷地倒抽著涼氣,覺得度

秒如年,“敖白哪去了?”他躺在床上上半身無法動彈,想起身卻無法控製雙臂、還不小心拉扯了肩膀,痛得咬牙切齒地爆粗口,不甘心地用腳後跟砸了幾下木床板。

沉悶的“砰”的幾聲之後,房間裡總算有了動靜。

正在迷迷糊糊打盹的老海龜護突然被驚醒,他正待在紀墨看不到的拐角裡,護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從龜殼裡出來,邁動著粗壯的腿走進了裡間臥室的床邊。

“紀墨,你終於醒了嗎?”

人魚想扭頭看看來人的這個動作都做不了,這讓他覺得沮喪又焦躁。

“胡大爺?您又不是真正進入冬眠了啊。”紀墨努力地想說說笑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他仰躺著調侃總是不小心一睡就是好幾天的老海龜。

護的腦袋剛好和紀墨的肩膀齊平,他悶悶地說:

“本來這次我真的要冬眠了的,可是你的伴侶硬是把我吵醒了,他威脅我、如果我不醒來的話就砸碎我的龜殼,現在的年輕龍喲,唉~”護搖頭晃腦的感慨。

事實其實是當天白龍帶著人魚潛到了安全的深海之後,先初步用自己的唾液幫伴侶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又去

尋找了一些止血的海草嚼爛了塗抹到紀墨的肩膀上,不過效果很一般:傷口又深又大、完全是幾次大力洞穿造成的,普通的海草完全治愈不了。

所以他在焦急無助之下就想到了老海龜護,敖白又帶著人魚飛快地趕回了家中求助,可遊到隔壁的礁洞裡時,發現那隻海龜又在睡覺!敖白想了無數的辦法才喚醒了酣睡中的海龜,最後甚至是把海龜提了起來、不斷地發出巨大的吼聲恐嚇他:再不醒來我就砸碎你的龜殼!

紀墨聽完了老海龜的抱怨之後,趕緊代為道歉:

“不好意思啊胡大爺,敖白他就是急了,沒有什麼惡意的。您也知道,他平時從來不會欺負弱小,等他回來之後,我會讓他向您道歉的啊——對了,敖白他現在上哪兒去了?”

嘿~還彆說,跟胡大爺說說話,還真能轉移一下注意力呢,不總是關注著傷口的話就不會把疼痛感受得那麼細致入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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