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一大|波惡龍來襲(1 / 2)

遙遠的東海龍宮

“南海的使者們明天就要到了。”東海龍王敖涥端坐在由整塊寒玉雕琢而成的桌前,眼睛緊緊地盯著他的龍後,不放過對方臉上一絲細微的表情。

“嗯,還按照以前的方式接待他們可以嗎?”敖雅鎮定自若、端莊地微笑著詢問,溫柔又賢惠。

敖涥麵無表情地說:“這個是你的分內職責,不必問我。彆忘了你是我東海的龍後、彆一看到南海的龍族就丟了我的臉就行。”說完了就起身大步走了。

留下敖雅一個人呆愣愣地坐著。

四大海域中,東海最為富饒強大,整個龍宮也是修建得高大巍峨、氣勢磅礴,住在裡麵安全安心又舒適,絲毫不用擔心暗潮海流、風暴凶鯊。

可敖雅一點也不快樂,她跟敖涥之間已經冷淡相處了很久很久。早就有她的貼身小蛟來悄悄告知:王的寢殿裡多了/又多了個美貌的龍雌、蛟雌等等,可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底氣去阻止,隻能裝作不知道。

當初他們的第一條幼龍敖瀚出生的時候,感情還是非常好的,敖涥是一條強大負責體貼的金龍,他信守了當初的承諾、親自帶領護衛龍和蛟龍群去到她的家鄉西海,將徘徊肆虐在西海的凶鯊毒物一舉驅趕獵殺完畢,解了西海的圍。回到東海後

,又是真的高興,成天噓寒問暖、貼身照顧,對敖瀚是疼到了骨子裡。

可後來敖白出生的時候,居然不是像敖涥那樣的金龍、而是繼承了西海特有的罕見白色龍鱗,敖雅一看到就傷心地哭起來了,敖涥當時還特彆深情地安慰她:沒有關係,不管是金龍還是白龍,都是你辛辛苦苦為我生下的幼龍,我同意的喜歡,你不要多想。

敖涥哪裡知道,敖雅並不是因為敖白的罕見鱗片顏色而傷心,而是瞬間就想起了她秘密生下的第一條幼龍,那條叫敖泱的白龍。

隻是,敖泱早已經被他的父親帶走,也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後來,南海龍族也遭遇了大群凶鯊毒物的襲擊肆虐,當時南海的龍王剛剛繼位,那條沉默的青龍雖然同樣強大,卻無法獨自力挽狂瀾,他向東海求助,敖涥本來不願答應的,可南海的龍王悄悄找了敖雅…後來,敖涥就知道了一切,鬨了個天翻地覆,一氣之下把南海的龍族獸人全部趕走了,兩大龍族很長時間沒有往來。

直到現在,南海熬過了當初的大劫難,憋住一股勁拚命發展擴大,終於又在四大海域中站穩了腳跟,也重新獲得了發言權,基於大局考慮,敖涥不得不再次和南海龍族恢複了往來。

“敖泱,我的孩子,你現在還活著嗎?有伴侶了嗎?有小龍了嗎?”敖雅想著想著就會哀傷得落淚,蝕骨的悔恨懷念牽掛幾乎毀了她。

所以她和敖涥才都不喜歡敖白。

敖涥想的是:敖瀚確實是我的幼龍沒錯,敖白…雖然感覺出來也是,但是敖雅懷他的那段時間我剛好出發去了北海,誰知道敖雅獨自留在東海有沒有守規矩?哼~

敖雅想的是:糟糕,居然又是條白龍嗎?可敖白看起來根本比不上敖泱聰明伶俐,這條小龍木訥又遲鈍,居然還不能化形?海神啊,這一定是海神給我的懲罰…

他、他這次會親自前來嗎?前幾次都是他的龍子帶著使者前來的。唉~算了,他還是彆來了,如果敖涥看到的話,又不知道該鬨成什麼樣子。

*****

容尼帶著秘密前來的一群護衛龍和蛟龍們靜靜地等待在沼澤中心的湖麵上,這次他們帶上的交易物品當然還是珍珠。

沒錯,這個沼澤,就是當時給敖白和紀墨一個下馬威的沼澤。

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山穀,裡麵哪一塊是陸地、哪一塊是沼澤,根本沒人敢親自去嘗試,越往山穀的中心就越是危險,敖白和紀墨也僅僅隻是踏進了山穀沼澤的邊緣就謹慎地退了出去。

附近的獸人部落更加知道厲害:那要命的不知道多深多大的爛泥塘,掉進去就根本爬不上來,越掙紮陷得越快,因此這個山穀裡也沒有大型的野獸,頂多就是些飛鳥、昆蟲、鼠貓之類的小動物而已,沒什麼肉。

因此,陸地獸人都不會來捕獵。

沼澤地裡生長著茂盛的荒草、藤蔓,中間夾雜的一些陸地上還偶爾有參天的古木存活。

所以,遮遮掩掩、彎彎繞繞之下,即使從上麵的穀口站著往下看,也看不到沼澤地中心的樣子。

山穀的中間其實有塊高地,上麵有個不大卻異常深的湖泊,那湖跟不遠處的西西裡海相連。

“那幫該死的陸地獸人怎麼還不過來?他們是什麼意思?居然讓我們龍等他們!”容拓暴躁地一甩龍尾,在湖水中翻了個身。

容尼已經化成了人形,他正端坐在一棵倒下來的朽木上,手上的鮫紗袋子裡裝著的是華光四溢的珍珠。

“再等等吧,要知道那些可憐的陸地獸人可都是靠兩條腿走路的,能有多快?”

容拓嗤之以鼻:“嗬嗬~他們不是走獸嗎?獸形不是據說有四條腿嗎?嘖嘖~四條腿踩在地上、又胖又矮,醜陋難看得可以!”

其他的蛟龍們聽著也露出了輕視不屑的表情,嘴角都有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全把那些陸地獸人看低到了塵埃裡。

容尼也是頭疼,容拓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秘密交換的,他的父親是赫赫有名的大

護衛龍容奕,深得龍王的信任,所以容拓的性子有些狂妄自大,還目中無龍、更加無蛟龍,他還不是那麼的服氣自己的領隊地位。

“管他們有兩條腿、四條腿還是一條腿,反正隻要按照約定換回了龍果帶回去給王交差就行了,我希望這次跟以前一樣的順利,大家絕對不能節外生枝,敗了王的大計!”容尼眯起了眼睛發話,眼神有意無意地掃向正在湖裡懶洋洋泡著的容拓。

“哼~膽小龍…”容拓又是不屑的一聲嘟囔,雖然說是嘟囔吧,卻沒有把聲音給咽下去、偏偏又要說得大家恰好聽得到。

容尼感覺自己的威嚴和地位受到了挑釁,他有些憤怒地板起了臉,不過既然能被任命為多次秘密交換的大護衛龍,他的心性是非常沉穩冷靜的。

容拓那輕視的眼神,仿佛是在說:

你得意啊什麼得意?王同樣的相信我,父親這次叮囑我、讓我跟著你先走一次,下次就直接讓我負責交換了,你算什麼啊?

兩條強大的護衛龍爭奪地位,其餘的龍和蛟龍多半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權當解悶的,通海湖的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凝固。

*****

沼澤的入口處,東大陸獸人部落的幾個勇士正變成了人形,小心翼翼地一步一個腳印地行走穿梭在危機四伏的山穀中。

“小心,喬,跟緊了,發現不對勁千萬彆盲目,叫後麵的族人立刻先退回去。”瑞自然承擔了領袖的責任,走在最前麵探路。

為了保險起見,毒龍果是熟悉交換的甲背著的,走在最後麵,一發現前麵有什麼不對勁,他必須馬上後退,保護好部落勇士們曆經千辛萬苦才去鱷獸穀采摘回來的毒龍果。

雖然沼澤致命,可選擇在裡麵和龍族交換也有好處。

首先是隱秘,這個的爛泥塘是西西裡大陸出了名的地兒,兩個部落的獸人都不會往這個方向跑,很大程度上保證了他們交易的保密性。

其次也是和龍族多方爭執討論才定下來的地點。

原因很很簡單,選擇在海邊河邊交換、陸地獸人怕被偷襲攻擊,不同意;選擇在純粹的陸地上交換,龍族獸人不同意,擔心狡猾的陸地走獸翻臉不認龍,拿了珍珠就屠龍。

“瑞,你說那些龍到了沒有?”灰狼喬有些擔心地問,這是他第二次參與這種絕密的交換。

花豹瑞手上拿著兩根長長的木棍,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前麵的地麵軟硬情況,頭也不抬地說:“不知道,既然已經約定好了,不管他們到沒到我們都要按時赴約,以免被他們抓住了什麼把柄發難。”

甲大聲嚷嚷:“嘿~那一幫子惡龍!每一次都要故意少那麼幾顆珍珠,真想把

他們的鱗片給揭了,看他們還怎麼神氣得起來!”

這句話得到了在場所有勇士的響應。

“就是,他們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群上了陸地曬曬就會脫水而死的海蟲嗎?”

“哼~又腥又膻,聞著都想吐~”

“來了我們的陸地還得意什麼?當心折斷了他們的龍角!”

“…”

瑞抽空回頭安撫了一句:“好了兄弟們,不管他們有多麼可惡神氣都無所謂,我們隻要打起精神,把帶去的毒龍果換成珍珠帶回部落就行了。”

然後,他開始把木棍彆在後腰上,攀爬著一棵粗壯倒臥的大樹,還細心地邊走邊介紹:

“大家小心,前麵就沒有陸地了,我們要一路爬樹過去,千萬要打起精神,下麵的沼澤深不可測,掉下去可能都來不及撈。”

隨行的眾獸人這才不再嘲笑龍族是“腥膻海蟲”了,紛紛閉上了嘴,手腳並用地開始攀爬大樹。

下麵的沼澤氣味惡臭難聞、時不時咕嘟咕嘟冒泡,腐殖質長時間堆積在原處腐爛發酵,幾近於是毒氣,幸虧祭司專門給這些獸人們分發了藥囊,不然非得熏暈了掉下去不可。

棕熊甲已經參加了好幾次交換了,本來以他的體型而言,顯然是不適合穿越沼澤的,可之前的領隊族長卡蒙和希格考慮到交換的對象是一大群的惡龍,那自己的陣營就必須要拿得出手,萬一發生了意外衝突,力大無窮的棕熊獸人就是絕佳的夥伴。

所以,甲從來都是殿後的,他認真仔細、勤勤懇懇地背著毒龍果跟在前麵的族人們走出來的安全道路上,還沒有出現過什麼意外。

不過,常在沼澤邊上走、哪能不掉樹?

“啊~~~~~!”隨著甲的一聲驚叫,前麵的獸人迅速回頭。

小小的“噗”一聲,掉下樹的顯然不是彪悍壯漢棕熊,而是他背上裝著毒龍果的獸皮袋子。

袋子係得非常緊、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甲在攀爬中不小心的一個深度彎腰動作讓他一腳踩斷了一根內部腐朽的枝椏,隨後驚險地一個大頭朝下撲騰,僅僅剩一隻手抓著樹杆,斜斜背在身前的獸皮袋子就那樣在掙紮間掉下去了。

甲著急了、身體用力抻著樹杆一撈,沒撈住;不但沒撈住、他的體重和向下的動作還拽斷了那根救命的樹杆。

哢嚓一聲,然後又是巨大的“嘭”的一聲,甲掉進去了沼澤。

一切經過都發生在了一個眨眼間,幸虧前麵沒有獸人跟甲共踩一根樹杆,不然得掉下去一串獸人。

“甲、抓住樹枝!”瑞瞬間大吼,不過他再著急也是沒有用的,他為了探路走在了最前麵,跟甲之間還隔著好幾個獸人。

眾獸人看著底下的沼澤地裡,那頭憨厚壯實的棕熊幾乎在掉下去的瞬間就被吞沒了大半,幸虧他掉下去之前掙紮了一下、總算是板正了大頭朝下的姿勢,不然死定了。

手忙腳亂中,求生的本能迸發,甲慌忙拽住了那根雖然斷裂但是還沒有完全斷裂的樹杆,勉強算是止住了被吞沒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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