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我愛人魚被擄(2 / 2)

“紀墨!紀墨!”小白龍大喊,一口涼氣從腳底板竄到腦門,渾身冷颼颼的,他狀若瘋狂、衝出去把四個臥室的門全部推開,到處翻找。

前麵的觀景台上,敖泱剛把青哲放下時、就聽到了他兄弟小白龍顫抖驚懼的呼喊聲——敖泱、青哲、希圖三者對視一眼,眼裡有什麼東西同時崩塌。

“紀墨怎麼了?”敖泱頭皮微微發麻、急聲問,他立刻走進去。

青哲帶著幼崽也急了,他們也抖著聲音問:“紀墨呢?”

敖白已經圍繞著木屋裡裡外外找了一整圈了,最終從後觀景台衝回客廳時,冰藍色的眸子都在泛紅、渾身發抖,兩隻手死死舉著兩東西:

左手是一隻紀墨今天穿的獸皮靴子,右手是、是兩根灰白的鷹的長尾羽,被寒

風吹得顫巍巍的。

“啊!”小白龍爆吼一聲,巨大的悔恨和自責擔心淹沒了他,他急得原地轉了幾個圈,然後突然血紅著眼睛踉踉蹌蹌地衝出了客廳、往前麵的觀景台而去。

敖泱也知道出事了:那群卑鄙的鷹,原來不止是打著青哲的主意、原來連躲在木屋裡的紀墨也在他們的偷襲計劃之內嗎?怎麼辦?紀墨是已經確定懷了敖白的孩子了,身體更不比之前強壯…

等他們跟著發狂般的敖白衝出去之後,那隻被俘虜的鷹已經不能看了,隻短促地叫喊了幾聲而已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聖湖上漂浮著滿滿的一片鷹羽。

“敖白!住手敖白!先留著這隻鷹的命,我們還有用!住手敖白!”敖泱看著敖泱已經化成了龍形,失控狂怒之下幾乎要把那隻鷹給絞殺撕碎,他立刻也變成了龍形,跳進去強硬地把小白龍給綁住、往後拖,總算是留住了那隻鷹的性命。

“紀墨!紀墨!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把你單獨留在木屋裡的,我對不起你…”小白龍的眼睛在流淚,他在痛苦悔恨地嘶喊,敖泱很難壓製得住他。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他剛才裡裡外外地找了一大圈,又朝四處天空和灌木叢看了看——什麼也沒有,連半隻鷹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想來也是了,那些卑鄙該死的鷹得手後,肯定是遠遠地飛走了,應該是飛回了部落。

“冷靜點敖白、冷靜點,大哥會幫你的,噓~噓~好了,冷靜點~”

大白龍不斷地安撫著他悲慟哀傷的兄弟,好一會兒之後,敖白才慢慢緩了過來,他拚命深呼吸,眸子裡的單純和陽光在第二次發生伴侶被鷹族傷害的事件之後,已經徹底的充滿了對猛禽部落的仇恨,連一點點的緩和回旋之地都沒有了。

現在紀墨直接被擄走,而且是在懷了幼崽的情況下、在自己的身後被擄走,一想到這個,小白龍就悔恨得想自殘。

“噓~好了敖白,大哥會幫你的,紀墨暫時不會有事的,那幫無恥卑鄙的鷹族暫時不會傷害他,我保證!因為他們不可能不忌憚兩條龍,他們不敢的,我保證!”敖泱極力地安撫解釋著。

“是嗎?”小白龍像看到了希望得到了保證一樣,小小聲地追問:“真的嗎?鷹族真的暫時不會傷害紀墨?他們隻是想跟龍過不去?”

然後不等回答,敖白又自說自話:“對,一定就是這樣的!鷹族隻是想找我們龍的麻煩,紀墨隻是條沒有攻擊能力的人魚而已,他們為難他做什麼?那沒用的。”

說完他又堅定地問敖泱:“大哥,你知道猛禽部落在哪裡嗎?”

我一定要儘快把紀墨接回來,被抓到了鷹族的部落裡,紀墨孤立無援,還不知過的什麼日子。

兩條龍慢慢變成了人形,敖泱用力抓住小白龍的胳膊,認真說:“你跟紀墨都尊我一聲大哥、又是我領地的貴客,大哥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走,我們去問問那

隻鷹,問問他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敖白不斷點頭,他仿佛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對、去問問那隻鷹,看他們究竟為什麼抓走了紀墨!”

“等會兒你不能再動手了,如果那隻鷹死了的話,我們會失去很多有價值的消息。”敖泱事先叮囑道,他拉著自己的兄弟往木屋的方向遊去。

小白龍的手指一直在控製不住地顫抖、他強迫自己冷靜:“放心吧大哥,我現在很冷靜,那隻鷹先彆打死了,養著他,也是我們手裡的一個俘虜。”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紀墨單獨留在木屋裡的。

——自從認識紀墨以來、自從結為伴侶以來,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現在他被猛禽部落抓走了,會受到善待嗎?那些鷹會給他準備食物嗎?會讓他待在溫暖的地方嗎…

這些事情真的不能想,想想都痛苦得喘不上氣、直不起腰。

敖泱當然感覺到了小白龍的顫抖,他沒說什麼,隻是用力地握緊了對方的手,拖著他回到那隻俘虜鷹前麵。

青哲的肩膀仍舊在流血,他沒顧得上包紮,而是陪著希圖看守著那隻重傷昏迷的俘虜鷹,當聽到敖泱大聲說留著這隻鷹的性命還有用時,他趕緊讓希圖動手把那隻鷹移動了一下,讓其口鼻露出來呼吸,彆是真給淹死了。

完了,我跟他之間,這下真的是完了。

當虎族雌性得知紀墨被鷹族擄走之時,第一反應當然是擔憂焦急,畢竟他跟紀墨的關係還是挺要好的、那是條非常不錯的人魚。不過再看到兩條白龍在湖中翻滾撲騰、敖白痛苦嘶喊掙紮、敖泱大聲安撫勸慰時,他心裡突然就是一個失神恍惚:完了,我跟敖泱之間,這下是真的不可能了。

說不清因為什麼具體的因素得出以上的結論,但那直覺過於強烈,讓青哲無法忽略。

“敖白,你冷靜點,紀墨會沒事的。”青哲從沉思中醒過來,看著迎麵遊過來的兩個海洋獸人,他趕緊說了些話寬慰敖白。

希圖也怯怯地說:“這隻鷹還有氣、還活著,你們快點問他吧,我也會去幫忙救紀墨的。”

敖泱一直沒有放開兄弟的手,他知道自己那一貫寵愛伴侶就跟寵愛眼珠子似的的兄弟此時正在爆發失控崩潰的邊緣。

“嗯,希圖,你去幫你的母父包紮一下傷口,我剛才已經檢查過了,骨頭沒斷,你幫他止血包紮就行,會嗎?”敖泱抽空抬頭問。

小虎崽趕緊點頭:“會的會的,我會!你們忙、我會照顧好母父。”說完就趕緊扶著青哲進去了,自覺承擔起責任、不敢給白龍們添麻煩。

青哲點了點頭,“那我先進去包紮一下。”轉身之時,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敖泱,可惜對方的眼神此時都放在了拷問那隻俘虜鷹上。

敖泱雖然也著急擔憂,但是他肯定比敖白要冷靜理智得多,因此他拷問俘虜鷹時的方法也十分老道有效,撬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片刻之後。

“所以,”敖泱無奈地總結:“你們就是覺得是我們遊到古木森林偷襲殺害了你們的族人?”

“難道不是嗎?”俘虜鷹雖然虛弱、卻仍然氣憤,“這就是事實!兩條龍遊到了古木河裡,偷襲了特裡、並且殘忍地殺死了他,又抓走了弗萊、至今下落不明,還重傷了我們部落的一個雌性,咳咳~~”

敖白咬緊牙關一字一句地說:“愚蠢的陸地獸人!愚蠢該死的鷹人!難道西西裡大陸出現的龍都跟我們兄弟有關嗎?海洋中的龍那麼多,遊上來幾條有什麼不可能?”

俘虜鷹有些傻眼,其實他在看到小白龍的那一刻心裡就咯噔了一下:哎呀~怎麼又來了一條白龍?海洋裡的龍全都不怕死了還是傻了?全都遊到我們西西裡大陸做什麼?

敖泱不卑不亢地說:“如果真是我或者我兄弟殺的,自然會承認,敢做就敢當。不過,鷹人,你們這一次還真是弄錯了,什麼黑龍?我們都不認識黑龍,如果那條死在你們部落河中的龍真是我們朋友的話,我們又怎麼可能讓他就那樣死了?哼~”

俘虜鷹略微一想,覺得死對頭惡龍說得挺有道理,他們部落已經跟這條龍鬥了不知道多少次,當然清楚對方的性格。

不過,他還是嘴硬:“不是你、就是你的兄弟,我們從來沒見過這條、這條小一點的白龍!”

敖白笑得非常冷冰冰,他輕聲說:“鷹人,你們抓走了我的伴侶,我的伴侶正懷著我的孩子,如果、”說到這裡時,小白龍一把掐住俘虜鷹的脖子,語氣森冷地說:

“如果紀墨或者他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你們全部的鷹、全部的族人都不用活了,我會用以後的時間、努力讓整個西西裡大陸的天空,都不會再出現長著翅膀飛來飛去的鷹!”

俘虜鷹雖然被掐得直翻白眼,他知道自己傷得重、多半已經廢了,不過活著肯定比死了好。

瀕死時,他看著小白龍那盛滿了仇恨的眼神,這隻鷹心裡也茫然起來,忍不住祈禱自己的族人儘量善待那條被抓回去部落的人魚。

不多時,該問的都問出來了,兩條白龍在一邊商量。

“大哥,我等不了,我要儘快遊去古木森林!”敖白堅定地說。

不管是不是誤會,他都必須儘快趕到猛禽部落去,辦法對策可以邊遊邊想。

敖泱思忖片刻,看了一眼新木屋中透出的溫馨火光,點點頭:

“行,大哥跟你一起去,這隻鷹得帶上。”

“嗯,我來堵住他的嘴。”

敖泱又有些顧慮地看了看木屋,敖白這才反應過來問:

“那希圖和他母父怎麼辦?我們離開就沒有龍保護他們了。”

敖泱歎了口氣,無奈地說:“是啊,他們沒法自保,隻能先送他們回走獸部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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