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救援(1 / 2)

結冰的古木河上,一番混戰之後,勝負已定。

“把我的伴侶還給我,否則就擰斷你的脖子。”敖白語氣森冷地對猛禽部落的族長斯卡說。

奄奄一息的俘虜鷹被捆綁得結結實實地躺在他的腳邊,小白龍按照既定的計劃,出其不意地潛入了猛禽部落的古木河中,趁著鷹族獸人俯衝下來的時候、擊落了斯卡。

龍形的敖泱非常悠閒地懸浮在古木河上,輕輕甩動著尾巴,前麵的冰層上已經被鷹人的血所染紅,上麵有幾隻受傷的雄鷹在撲騰著。

斯卡知道白龍們一定會來救人魚的,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畢竟他們昨天才把人魚抓回來。

“你敢?這可是我們猛禽部落的地盤,你的人魚——”斯卡痛得臉色發白顫抖、冒出豆大的虛汗、色厲內荏地說。他不想失去了氣勢:堂堂一族之長,剛才在對付惡龍敖泱俯衝下來時被埋伏著的小白龍擊落已經十分沒有麵子了,這時被小白龍用威脅的語氣命令實在是難以接受。

“哼~”敖白聽到俘虜的話後冷笑一聲,他本來是從背後扣住對方喉嚨的,並且已經利索地折斷了對方的肩胛骨和雙臂,現在他又扣著對方的脖子靈活一扭轉,

然後毫不客氣狠狠一拳砸在了斯卡的下頜骨、然後又是腹部,直接把猛禽部落的族長給打得暫時暈死了過去。

看到這令鷹人血氣上湧的一幕,古木河上空和周圍大樹上盤旋停留著的雄鷹都是異常憤慨著急的,什麼樣的怒罵聲音都有。

——惡龍!兩條惡龍!

——快放開我們族長!

——不想要你的人魚了嗎?

敖白一聽他們還敢拿自己的人魚來威脅自己時,他本來剛停下的身形又動起來了:敖白乾脆利落地把斯卡和抓到的幾隻雄鷹全部一腳一個踢進了冰冷的古木河中,濺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

“聽著!”敖白兩眼布滿血絲、渾身帶著戾氣,麵無表情地發出警告:“如果,你們這些卑鄙的鳥|人能立刻把紀墨還給我的話,那今天死這幾隻鷹也就夠了。但是,如果我的伴侶出了任何問題的話,即使我再怎麼惡心猛禽部落、也會想辦法屠殺殆儘你們的。”

大白龍讚賞地看了看自己的兄弟、緩緩地點了點頭。之前他總覺得敖白缺乏強硬和決斷,不過倒也可以理解:一條在安全富饒的東海龍宮裡長大的小王子龍,敖白長這麼大遇到的大困擾和痛苦應該就是化形艱難和被發配偏僻的西西裡海。

關於陸地獸人?敖白的想法應該是按照之前在東海時學到的:遠離、互不乾涉

可現在就不能抱以那樣的態度了:他的人魚在陸地鷹人爪子裡可吃了不少虧。

看到今天小白龍對著鷹人殺伐果斷、下手毫不猶豫的樣子,敖泱覺得自己的兄弟應該可以守得住西西裡海了。

古木河結了厚厚的一層冰,露出的水麵都是被兩條白龍鑿破的,河水冰涼刺骨。

本來已經昏迷的斯卡在被扔進河裡時一下子就被凍醒了,拚命地掙紮撲騰著想上岸,再看看旁邊同樣被河水嗆得痛苦呼吸的族人們,一貫高傲自負、敢想敢拚的猛禽部落族長終於開始稍微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這次去聖湖偷襲惡龍、為特裡和幾個受傷的族人報仇真的做錯了嗎?可如果我這個族長什麼也不做的話、勢必會寒了族人的心,失去威望和擁戴。

唉~難啊,我和我的族人們跟走獸部落鬥、跟聖湖的惡龍鬥,有多少次真是數也數不清,沒想到這次抓到一條人魚居然鬨得這麼大、傷害了這麼多雄鷹的性命,白龍們像瘋了一樣,居然敢在寒季離開聖湖來到古木森林。

古木冰河裡的鷹人每次掙紮著遊到河岸邊時,敖白都會麵無表情地阻止、再把他們丟回河中|央,他是鐵了心要給鷹族一點教訓:這些卑鄙無恥的族群,你們看龍不順眼、大可以找我麻煩,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襲擊一條人魚雌性呢?紀墨可不是你們可以欺淩的單身魚!

眼看著有一隻雄鷹都已經停止了掙紮,慢慢原地下沉、他的朋友拚死遊過去托起自己年輕的朋友。

“夠了~~!”斯卡悲慟地阻止出聲。

周圍焦急觀看的鷹族獸人已經全部沉默了:有的想挽救自己兄弟的性命,卻不敢俯衝下去靠近那兩條惡龍;有的想開口建議歸還俘虜人魚,又擔心被已經死去的特裡的家人、江術和蘇亞等雌性指責,這種時候開口說錯話會被整個部落發難排擠的。

“想清楚了?”敖白不疾不徐地開口問,他的臉色極其難看:從紀墨被擄走開始,他的心就像被放到了石鍋裡的滾油煎,一刻不得安寧、一刻不能合眼,一閉上眼睛就會不由自主地想紀墨被抓到猛禽部落時可能會受到的折磨,簡直無法想象他的驚恐和絕望無助,尤其是他現在身體情況還是特殊的、正懷著幼崽…

斯卡泡在冰河裡,費勁地踩著水,興許是因為冰水的原因吧,他身上的傷口和斷骨處此時反而漸漸麻木了:這是非常可怕的征兆,也許那些麻木的肢體神經已經壞死了呢?

“夠了!”斯卡難以忍受地搖著頭,決定不能一錯再錯,今日的慘敗已經讓他徹底明白,惡龍並不是不敢離開聖湖,隻是之前沒有被徹底激怒而已,那才造成了自己覺得龍“也不過如此”的錯覺,居然貿貿然去擄走了惡龍的伴侶。

敖白忍著胸腔內想撕碎對方的衝動、挑了挑眉頭,問:“嗯?紀墨呢?”

全部的鷹人都在等待著族長的命令,鷹族的等級還是非常森嚴的,族長的權利非常大。

“…昭和衛,你們回去把俘虜人魚帶到這裡來吧。”斯卡最終疲憊地下了令,當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不是猛禽部落的族長了。

果然,馬上就有雄鷹提出反對:

——族長,人魚是好不容易才抓住的啊。

——對啊,那就是上次我們在西西裡海岸取鹽時遇到的那條人魚,我親眼見到他的眼淚變成了珍珠的。

——族長,不能把人魚還給惡龍,他已經是我們部落的了。

敖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高空處的那幾隻盤旋的鷹,如果夠得著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擊落對方,然後塞進冰窟窿裡讓他們好好冷靜一下、回憶清楚自己剛才究竟說了些什麼。

“行了,我們等等吧,哪有陸地獸人想死不想活的?”敖泱嗤之以鼻地說,他在警惕著四周的同時,心裡總是在不由自主地想起被送回部落的青哲和希圖,也不知道教給他們的說辭被走獸部落接受了沒有。受到質疑和排擠孤立已經是肯定的,就是不清楚程度如何。這讓他心裡很不好受,隻希望鷹族可以儘快把紀墨交出來,然後再想辦法儘快將青哲和希圖接回來。

——如果說自己強行扣留陸地雌性和幼崽是錯誤的話,那他一開始就已經錯了

,現在一心就想一錯到底。

“嗯,希望我們來得及時,紀墨還沒有受到什麼折磨。”敖白掩飾不住擔憂緊張地說。

小白龍的身上有不少的傷痕,全是在剛才與鷹族的混戰中受的傷:既然被擄走的是自己的伴侶,哪怕大哥鼎力相助,自己也必須把最大的攻擊扛下來、把仇恨值全拉到自己身上,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要讓鷹族得到刻骨銘心的教訓,以免他們野心不死、把這筆帳算到大哥的頭上,日後又去找大哥的麻煩。

“應該不會的,哪怕鷹人長著翅膀,也要棲息在西西裡大陸上,更加不可能永遠停留在高空中,他們又不傻,怎麼敢一下子把兩條龍得罪個徹底?猛禽部落不也有雌性和幼崽麼,哼~”敖泱伸了個懶腰、囂張隨意地扭動了一下強壯的龍身,毫不畏懼。

小白龍站在冰麵上,身形堅定又挺拔,內心仍舊焦灼,發誓如果紀墨有個什麼好歹的話、以後自己的人生目標就多了一個,那就是跟鷹族死磕到底,不滅了鷹族誓不為龍。

在斯卡發出命令之後,名為昭和衛的雄鷹雖然猶豫,但最終無法抗拒族長的命令,撲扇著翅膀掉頭往部落樹屋的方向飛去。

小白龍充滿期望地看著那兩隻鷹飛走,想象著紀墨下一刻就會被安然無恙地帶到自己的身邊。

敖白跟敖泱連夜趕到古木森林時,已經從俘虜鷹口中得知了猛禽部落的全部入口和把守的情況,以及木屋的分布、囚籠的位置,他們都覺得用人形離開水上岸再摸上樹屋找到囚籠的位置去救紀墨是非常不妥當的,更彆說他們無法確定俘虜鷹說的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幸好,在周密的布置下,利用俘虜鷹先引誘出了幾隻古木河口把守的雄鷹並順利擒獲之後,一切進行得還算順利。

古木河上陷入了沉默當中,龍和鷹都在等待,等待昭和衛將俘虜人魚帶過來。

*****

紀墨挨了頓毒打之後花了挺長的時間才讓自己的心情真正恢複了平靜,他昏昏沉沉地裹著獸皮褥子躺著睡了一會兒,直到有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囚籠的縫隙照射到眼睛上時,紀墨才醒過來。

總算感覺小腹沒有那麼墜漲、後腰沒有那麼酸澀了,紀墨慢慢地坐起來,小心地掩好獸皮褥子、保證腹部的溫度之後,他才發現了不對勁。

——咦?怎麼我的視線範圍突然變得那麼狹窄了?

疑惑抬手一摸眼睛,忍不住就是“嘶”的一下倒抽一口涼氣,隨後痛得齜牙咧嘴時又牽動了臉上的其它傷。

紀墨忍痛感受了一下左眼的腫脹程度,苦中作樂地自嘲笑了笑:

嘖嘖~幸虧沒瞎。這裡的雌性打人怎麼這麼可笑?專門打臉?還喜歡用指甲抓

撓?外加拽頭發?哈哈哈~娘們!

不過,話又說回來,幸虧早上那群雌性隻是用的女人打架方式,要是他們再彪悍一點直接拿腳踹我肚子的話那真是完蛋了,孩子哪裡還保得住…

沒有清醒時還好,現在一睜開眼睛就會感覺到受傷的那隻眼睛不停地分泌著生理性的淚水,怎麼止都止不住,沾了淚水的臉頰叫寒風一吹、真是難受得坐立不安的,更讓他痛恨的是自己居然在這個鬼地方掉了珍珠?

霧艸~勞資一點都不想的啊,勞資才不想便宜這群卑鄙無恥可惡的鳥|人。

人魚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又止不住眼淚,手忙腳亂地搜集著掉落的小珍珠,全都藏進獸皮衣服的兜裡頭去。

於是,紀墨一邊藏珍珠、一邊不得不抬起袖子時不時擦擦眼淚,坐在那裡看起來可憐極了:鼻青臉腫、頭發淩亂、眼淚不停落下凝結成了珍珠。

正在他拚命想辦法的時候,牢門的位置突然傳來了看守鷹人的對話:

“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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