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白龍們過來找陸地獸人的麻煩嗎?看來這兩隻是漏網之魚,如果我幫他們一把的話、他們對我的印象肯定會變好的!
所以,容拓剛才沒有說真話,另一隻豹子根本不是受重傷跑回部落了,而是受重傷原地昏迷,容拓順手扛過來一隻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努力成果:看啊,我是真的
幫了你們的忙。
紀墨忍不住嗆他:“可是容拓、你現在是在幫倒忙啊,我們的計劃都被你打亂了…唉算了。”穿越魚胸口憋著的那股氣無力消散。
生氣有什麼用?他做都做了。
容拓說得沒錯——我們都是海洋同族。所以不管是誰傷的陸地獸人,最後都會被算到整體頭上,多大多小的黑鍋都得一起背。
滿懷熱血激情的容拓被狠狠潑了一身的冰水,覺得更加委屈了:你們實在是太過份了,都是海洋同族,你們不願意接納我、要把我驅趕出聖湖也就算了,現在我好心幫你們收拾陸地獸人,你們居然還這樣給我臉色看,好像我容拓是條蠢龍一樣!!!
真是太過份了…
“人魚,你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就幫倒忙了?我明明是幫你們打傷了兩個陸地獸人,否則等他們跑回部落裡報信我看你們要怎麼辦!”容拓十分受傷地板著臉、抱著胳膊用冷漠偽裝自己。
敖白沒好氣地說:“閉嘴!我還在這裡,我的伴侶不勞你費心,你走吧。”每次你闖的禍、都要我們去善後,真是夠了。
同時,那兩隻被敖白抓住的受驚而沒有受傷的狼的嚎叫聲已經相當淒厲憤怒了,是為了他們不知生死的同伴。
紀墨頭疼地揉著額角,他總算知道了、剛才為什麼沒有鬨出來一大|波陸地獸人來,原來那兩隻豹子已經被容拓給攔下了。
“我不走!這裡又不是你們的地盤,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容拓氣得青筋直凸、雙拳緊握,他覺得自己被深深地侮辱和輕視了。
去你人魚的!可惡的小白龍!
——你有什麼資格驅趕我?聖湖是大王子敖泱的,他驅趕我、我認了;可這塊地是你的嗎?這條河是你的嗎?你憑什麼趕我走?
“行了,彆說了,大哥還等著我們幫忙呢。”紀墨一聲大喝,製止了兩條龍的爭執。
真是夠了,西西裡大陸上一共才三條龍,就不要在陸地獸人前麵吵了啊,多丟海洋獸人的臉。
敖白警告性地瞪了壞事的獨眼青龍一眼,隨後解開了其中一隻狼身上的水繩,告訴對方:
“你可以走了。”
容拓不敢置信地看著,恨鐵不成鋼地說:“你放他走乾什麼?找死嗎?還有,大王子去哪裡了?”
“容拓,讓他回去,我們就是想這樣做。”紀墨趕緊叮囑,他真擔心這條青龍轉眼又把狼人給攔下。
“大王子呢?他、他被陸地獸人…?”容拓緊張萬分地問。
海神啊,在我得到大王子信任、得到龍果之前,他可不能出事!
紀墨看著那隻狼心驚膽戰地站起來,畏縮著不大敢挪動,他趕緊招呼擋在前麵的青龍:
“容拓,你彆站在那裡,讓他走,大哥的事情我等會兒再跟你說。”
青龍聽到人魚的聲音還算溫和,他這才不情不願地讓開了去路。
那隻狼試探著走幾步、然後回頭看,接著重複,等他離開了河岸之後,立刻拔腿狂奔,飛快地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裡。
“喂,人魚,我們的大王子龍呢?”容拓臉色很臭地問。
但不可否認地是:在叢林裡孤獨遊蕩了這麼多天之後,能碰上海洋同族說說話,心情就好了很多。剛才容拓躲在雪堆裡偷看陸地獸人的篝火節日,聽著那歡呼聲、再看看淪落到這個境地的自己,心酸寂寞難過得差點掉了眼淚。
紀墨忍不住提醒他:“大哥叫敖泱,你叫他敖泱就行了。”
唉~大王子龍什麼的,你這樣叫他、就等於是在提醒大哥他的身世,相當讓他不好受,對你也不可能有好臉色。
容拓想了想,“那我跟你們一樣,叫大哥好了。”
“哼~”敖白一聲冷笑,沒說什麼,但那情緒已經完全表達出來了。
“哼~”容拓自然聽出來了,他更加大力地嗤笑,“咱們都是海洋同族,你們
能認他做大哥、難道我就不能了?他可是我們南海的王族龍!”意思是,較真起來、我也很有資格。
紀墨嘴上沒法說,心裡卻在瘋狂呐喊:然而、敖泱確實是敖白大哥啊,我們不是認的啊,他們就是實實在在的兄弟啊。
咳咳~不過,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想到裡麵牽扯到的海洋王族秘聞,小白龍夫夫倆隻能閉嘴了。
“你想認大哥做大哥,那你得去征求他的意見,我們又做不了主。”紀墨訥訥地說。
敖白已經完全不搭理容拓了,他簡單檢查了一下被青龍扛回來的那隻豹子的傷勢,發現對方還是活著的時,不由得讓他鬆了一口氣。
——我們隻是來假裝鬨事的,沒有必要大開殺|戒,不能給大哥帶去太多的麻煩,總不能到時我們一走了之回西西裡海、把這堆爛攤子都留給大哥去收拾吧?
“那、那大哥現在哪兒去了?”容拓有點彆扭地問。
當真正說出了那句“大哥”時,獨眼青龍的心裡有不可忽視的欣喜和崇拜。
“嗯…他去辦事了。”當著陸地獸人的麵,紀墨避重就輕地回答。
容拓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去辦什麼事了?你們怎麼沒跟著一起去?”
紀墨還沒有想好答案時,容拓又開口了,語氣是恍然大悟式的:
“哦對了,你們人魚太弱了,你還懷了幼龍,去了也隻能添麻煩,你家的龍又不敢丟下你一條人魚,唉~~~”末了,青龍還十分遺憾惋惜地搖了搖頭。
敖白怒道:“紀墨是怎麼樣的人魚、跟你完全沒關係!這樣的話你再敢說一句,彆怪我不客氣,這裡雖然不是我的封海,但教訓一條冒犯我伴侶的龍還是沒有問題的。”
“你——!”容拓忿忿的、身體微微前傾,但一想到小白龍強大戰鬥力,他隻得識時務的閉嘴了。
紀墨不再去管那兩條天生不對付的龍,他著急地眺望著遠處的火光,心裡想著大哥此時的進展。
“彆擔心紀墨,如果裡麵鬨起來了的話,那群獸人的呼聲就不會這樣快樂。”敖白安慰自己的人魚、同時也是在安慰自己。
剩餘的那兩隻狼被放到河岸上去了,離冰麵有一段距離,他們掙不開逃不走——至於呼救?
麻煩再大聲些吧,我們就需要你們引起其他陸地獸人的注意。
“我擔心大哥,他一條龍進去太危險了。”紀墨的表情非常凝重。
容拓插嘴道:“大哥進去了?他是進去陸地獸人部落了嗎?海神啊,大哥實在是太勇敢了,怪不得陸地獸人都這麼怕他!”
不愧是我容拓崇拜的龍!即使幼年顛沛流離、也能掙紮著活下來,還如此的強
大;即使離開了海洋,他也能在陸地上活得逍遙自在,把那群陸地獸人嚇得惶惶不可終日。現在才知道,原來他還可以隨意進出對方的部落,實在是、真的是、哎呀…
紀墨一腦門的黑線,無語地看著青龍那狂熱的眼神,還有無條件擁護跟隨自己偶像的中二真|愛粉絲模樣。
“大哥進去當然是有正事要做的,你以為我們吃飽了撐得發慌、過來招惹陸地獸人解悶嗎?”紀墨正色道,然後又說:
“容拓,我們海洋獸人在陸地上生活不容易。你初來乍到,還是先安靜觀察一段時間吧,有仇才去報仇,儘量不要無緣無故地和陸地獸人起衝突——”
對同族的善意提醒還沒有說完呢,容拓就炸了:
“什麼叫無緣無故?那些該死的陸地獸人抓瞎了我一隻眼睛,這輩子都不會有雌龍看得上我了,就衝著這一點,就算殺|光全部陸地獸人都不夠!”
唉~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紀墨不說話了,心想上次也是你們主動挑起爭端的啊,猛禽部落的獸人、雌性、甚至是幼崽,你已經殺了不少…
敖白突然說:“裡麵鬨起來了,有很多的腳步聲朝這個方向而來。紀墨小心,我先帶你下去河底躲起來。”
容拓也收起了憤青激動的樣子,不露痕跡地和敖白並排站立,共同迎接著前麵
大群跑出來的陸地獸人,還不忘催促:
“人魚,你該去躲起來了,現在這裡是龍的戰場。”
這條青龍…
“你們小心,敖白,記住了我們隻是來鬨事的,彆太拚命了,打不過就趕緊下來,知道嗎?”為了不拖後腿,戰五渣人魚迅速叮囑了一聲,跟著小白龍開始下潛。
敖白早就細心地挖掘好了一個洞穴,紀墨進去後,小白龍認真地布置好了厚厚的防護水簾,安全地支撐一段時間沒有問題。
*****
自從容拓和黑淩私自結伴離隊之後,容尼的情緒就天天處於爆發的邊緣。
就這樣回南海?肯定是不行的,沒法向王和容拓的父親容奕交差。
於是,他們隻能折返、尋找容拓和黑淩。
哪怕是帶回去屍體、也比把他們丟在陸地上好。
筋疲力竭的一群護衛龍和蛟龍,此時正朝走獸部落的方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