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鬨與失手你早就知道?(1 / 2)

寒風在密林深處呼嘯回旋翻轉,夾雜著突然降落的鵝毛大雪,刮得人難以睜開眼睛,隻能背對著風來的方向、彎腰在叢林中穿梭。

偽裝過的敖白捂著在剛才的混亂中落單祭司塔的嘴、架著對方跑得飛快,這附近的地形他已經摸得足夠的熟悉。

一口氣跑出了老遠,白茫茫空曠遼闊的聖湖就在眼前時,敖白才輕輕地放開了塔祭司,朝著聖湖低沉地吼叫了一聲。

“你究竟是誰?你跟聖湖的惡龍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抓我?”塔又驚又怒地質問,他頭發灰白、身形修長清臒,麵容和善,雖然此時是處於被擄走的危險處境,但仍然保持了應該有的冷靜和涵養。

敖白退後幾步,希望自己的退避能讓對方覺得沒有那麼的有威脅感。

“你就是塔祭司對嗎?我今天請你過來,是有事相求的。”敖白溫和地回答,他時不時望一眼聖湖的方向。

按照安排好的計劃,此時大哥應該帶著青哲出來把祭司接過去了,他們是同族,溝通解釋起來才有信服力。

“你這是叫請嗎?分明就是搶!”塔傲然挺直腰背,毫不客氣地指出,他正在仔細打量著對麵站著的青年:

——這個獸人究竟是哪個部落的?看他的身高體型,應該不會是山貓或者斑犬部落的;再看他的鼻子和眼睛、手指,也應該不是猛禽部落的,那他究竟是誰?

——唔~剛才采藥時,在河邊的幾個獸人突然大聲示警、說是惡龍來襲,讓大家快逃。那這個獸人是惡龍的幫凶嗎?可他的眼神裡並沒有什麼惡意,他能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惡龍,該死的惡龍…

雙方僵持著,敖白不知道該怎麼向一個年邁的陸地雌性表達自己的善意,於是隻好沉默地站著;塔則是在飛快地思考分析著如何脫險的對策。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隻是想請你幫一個忙而已。”敖白極力放軟了聲音、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和善些。

可惜小白龍迥異於陸地獸人的高鼻深目、銀發藍眸和白皙皮膚,完全不能讓陸地祭司鬆懈下來。

“什麼忙?先說來聽聽。”塔戒備地問,他雖然憤怒、但畢竟年紀大了,經曆得多也能調節自己的情緒,不會輕舉妄動,或者失控地激怒對方,那樣隻會遭受更多的苛待折磨。

敖白又往聖湖灌木叢方向看了一眼之後,那兒的缺口處終於閃出來了一對人影。

青哲一出來就驚喜地喊:“塔祭司!”邊說著他就快步地走過來了,攙扶著對方,首先就是安撫:

“來、先跟我進屋去烤烤火吧,您彆怕,我跟希圖現在就住在前麵那座木屋裡,外邊風雪太大了,咱們進屋去慢慢地說。放心,他們絕對不會傷害您的,否則我和希圖也活不到現在了。”

青哲邊說邊笑邊安慰,攙扶著同族往裡邊走。

塔在看到青哲的那一瞬間就更加茫然了,他有一肚子的疑問,但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眼下也沒有彆的辦法,隻能半信半疑地跟著青哲走。

“他們倆個呢?一切都還順利吧?”敖泱關心地問。

敖白點頭,“挺順利的,我現在去把希圖接回來,麻煩大哥先幫忙照顧一下那名祭司了。”

“去吧,家裡有我,約束好容拓,彆讓他惹麻煩。”敖泱淡淡地提醒。

“知道的大哥,那我現在去了。”

“唔。”

小白龍微微一點頭之後,轉身又一頭奔進了漫天的風雪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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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白為什麼還沒有回來接我啊?”小虎崽枯燥無聊地躲在溫暖蓬鬆的雪窩當中,時不時偷偷探頭觀察一下外麵的情況。

“那條可惡的青龍!哼!”希圖咬牙切齒地暗罵,無奈地看著下方的冰河中張牙舞爪、氣勢淩人的容拓。

不過這回容拓還真是把敖白的叮囑給聽進去、記在了腦子裡的,他今天不敢動真格,頂多就是純挑釁罷了。

又因為他最近心定下了之後,正處於得意自己改造龍身份的時期,爪子一碰到水就忍不住要練練控製水的能力,簡直巴不得用水繩水柱水簾扒光整個西西裡大陸的花草樹木。

“哈哈哈~~~真是不禁打!”容拓搖頭晃腦地得意大笑,得瑟的樣子尤其的欠揍,爪子一揮、又用水柱擊倒了岸邊上的一個陸地獸人。

希圖剛開始還很緊張,生怕這條惡龍收不住爪子、來個假戲真做,真正傷害走獸部落的哪個族人,可後來看著看著也就放心了。

——唉~算了,希望那些昂克們不要太生氣,就當是陪著一個調皮的小獸人玩水了吧。

雪窩遮擋了風雪,處於一個不起眼的高坡石頭旁邊,安全又暖和。

但希圖覺得無聊啊。

“呼~怎麼還不回來接我?”

每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靜不下心來的希圖就要哀怨地感慨一句。

而且,沒什麼耐心等待的小虎崽中途無數次捺捺不住地探出了左前肢,但瞬間他又想起了敖白的嚴厲叮囑:

——希圖,你要聽話,寒季密林中的野獸可是餓得眼睛發綠,你必須乖乖地躲

在這裡,等著我回來接你!

於是,他隻能怏怏不樂地收回爪子繼續趴著等。

突然之間,昏昏欲睡的希圖覺得自己被揪著後背的皮毛一把拎了起來、惡劣地晃動著。

“嗷嗚嗚~~~~!”

誰?是誰啊?

手忙腳亂地掙紮了片刻之後,希圖總算是看清了眼前——容拓那笑得惡意滿滿的一張臉。

“嗬嗬嗬~~膽小鬼!原來陸地密林中的百獸之王就長你這樣啊。”容拓挑釁地說,不屑極了。

剛才成功嚇跑了一大群的陸地獸人,此時容拓的心情正是暢快無比的時候。

不知這條龍出於什麼樣的考慮,他自己找了材料、將被鷹人抓瞎的那隻眼睛給蒙了起來,所以,容拓現在是名副其實的獨眼龍了。

“放開我!你敢欺負我敖白敖泱是不會放過你的!”希圖伸著爪子、想抓撓卻苦於夠不到對方,氣得齜牙咧嘴的。

哈哈哈~欺負這個陸地小崽子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欣賞了片刻希圖的掙紮叫喊過後,容拓不懷好意地一挑眉問:

“是嗎?”

接著他突然用力將希圖拋了起來,然後在對方的恐懼叫聲即將落地前又接住了他,然後再拋、再接,又拋、又接

——直到最後一次拋舉時,拋得最高,但是,希圖在下落的中途用力地扭動了一下身體,容拓正得意放鬆著、也就沒怎麼特彆留心。

所以,他沒能成功接住小虎崽。

沉悶的“撲通”一聲之後,希圖重重摔了下來。

容拓的臉色刹那間就變了,立刻飛身撲了過去。

如果是掉落在雪層之上,那應該不可能會出事的;但問題是旁邊還有塊凸出尖銳的大石頭,上麵覆蓋著的雪層並不厚。

“喂!還活著沒有?彆裝死啊我警告你。”容拓撲過去摟起小虎崽,拚命一陣搖晃,他聞著突然冒出來的血腥味、看著下麵被迅速染紅的一小片雪地,頓時就慌張了。

完了完了、這下完了!該不會是被我摔死了吧?

容拓趕緊將小虎崽平放在雪地上,緊張地檢查對方的身體。

“呼~幸好,沒有摔傷腦袋。”容拓籲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容拓伸手捂住希圖冒血的右後肢,自知得意忘形又闖了禍的他手指都在控製不住的發抖。

“該死!早知道你這樣不禁摔,我就不鬨你了…”容拓懊惱又無措地罵,一邊

罵一邊抱起了小虎崽,邁開大步往聖湖方向跑,心裡無限擔憂著稍後回去之後可能會受到的無情懲罰。

“大王子肯定會生氣的,這個不用懷疑!話說這又不是他的孩子,這麼疼愛做什麼?”容拓心亂如麻地盤算著,“那、那敖白會生氣嗎?唔~應該也會的,但我畢竟是他的龍、今天又幫了他的忙,還有他的人魚紀墨也挺關心我的,所以大王子揍我的時候,他們應該會為我求情的,應該會的…吧?”

容拓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腳步就越緩慢,最後乾脆停了下來,悔恨萬分地看著懷裡昏迷的小虎崽。

——唉~如果剛才我沒有去捉弄他就好了。

也許是容拓的目光太炙熱、懺悔之意太過濃烈了,他看著看著、居然還真的把希圖給看醒了。

“嗚嗚嗚~~~”

容拓喜出望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喂~趕緊清醒一下,我就知道你在裝死嚇唬我!”

希圖睜開眼睛後,隻覺得自己後腦勺嗡嗡嗡、腳上又疼,最讓他憤怒的是,他居然跟惡龍容拓靠得這樣近!

“你打我!你該死你居然敢打我!”希圖惡狠狠地喊,他飛快的一個翻身,彆彆扭扭地站在了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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