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馬的來死逼一下吧
——湖裡的龍打起來了?
敖泱看著希圖激動又緊張的樣子,隨口問:“為什麼打起來了?”
“我也不清楚。本來那些青龍都在湖麵上閒遊的,突然從湖裡就吵了起來,然後幾條青龍就打起來了。但他們離木屋太遠,又很快打到湖底去了,我看不到。”希圖繪聲繪色地描述道。
敖泱點頭,說:“知道了。”
唔~敖昆這龍王當得可真不怎麼成功,手下居然當著他的麵就打起來了?他帶來的護衛龍倒是膽大。還是說,南海的護衛龍全都是容尼容拓那德行的?嘖嘖嘖…
大白龍端坐如鐘,慢條斯理地翻烤著魚,叮囑希圖道:“也許他們隻是在訓練吧,你彆靠得太近,當心被牽連。”
“…你不出去看看嗎?”青哲莫名覺得有點想笑。
“他們又不會聽從我的命令,我出去也沒用。”敖泱
悠哉遊哉地說,“想來敖昆會阻止的,由得他們去吧。”
青哲搖了搖頭,不再就此事發表什麼看法——他算是明白了,敖泱是真不想摻合進去南海王族龍的事。
“你們真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小虎崽挫敗地說,“算了,我再出去看看吧,有什麼情況再進來告訴你們。”
說完,希圖就又轉身、顛顛兒地出去了。
不得不說,自從敖白紀墨他們回家之後,希圖變得有些寂寞了,如今來的這群南海龍,雖然很不友善,但好歹也能排遣一些苦悶和無聊。
“呼~”青哲不怎麼讚同地看著幼崽歡快離去的背影,“是,我們沒有好奇心,你那好奇心倒是強得很!”
敖泱不在意地說:“隨他去看熱鬨吧,希圖沒有合適的玩伴,是孤獨了些。”
說起這個,青哲臉上又浮現出了內疚之意。
“不過,也沒有孤獨得過份。”敖泱抬頭看,又勸慰道:“他的亞父幾個不是經常過來看他嗎?我聽他說,還有一些小獸人也開始進入密林試煉了,希圖還是經常可以見到族人的。”
青哲攪動著肉湯,說:“我知道。謝謝你,沒有限製希圖跟族人聯係,他的亞父瑞絕對是信得過的,瑞會想辦法維持目前的局麵。”
“這是肯定的。”敖泱解釋道,“你們部落上次跟容尼他們交換龍果,不怎麼順利,現在引得敖昆他們過來了,你們族長肯定是知道的,哪裡還有精力來找我麻煩?”
這也算是意外的好處了。
此時,希圖正蹲在外麵台階,凝神關注著不斷泛起漣漪的湖麵。
“哇~打得可真厲害!”小虎崽驚歎,“湖麵都在搖蕩,龍族的日常訓練還是很真實的嘛。”
又過了片刻,小虎崽又冒險走到邊緣,探頭到湖麵往底下看,努力睜大眼睛,想瞧一下戰況:
——唉,太模糊了,隻能看到深水處有幾條龍在纏鬥。
——嗯,那條青龍比較厲害一點。真奇怪,不是訓練嗎?怎麼弄得跟生死搏鬥似的?
——哎哎哎,他們朝這邊遊過來了啊啊啊
下一秒,希圖的表情漸漸從津津有味變成了訝異驚恐
:
——咦?那條被圍攻的青龍怎麼那麼像容拓?
*****
時間往前一點,就在敖昆帶著護衛龍剛回到聖湖不久,敖白幾個也逐漸接近了聖湖,他們馬上就要遊進最後的那條暗河。
外麵已經是傍晚了,但地下暗河一直都是昏黑的。
自從在西西裡海那端進入海溝開始,容拓就一直心神不寧的: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能暗暗嘲笑自己疑神疑鬼、關心則亂。
“沂兒,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紀墨雖然遊得很累,但精神還不錯,他摟緊了孩子,笑著問。
小龍表現得有些遲疑,他正在東張西望、歪著腦袋思考。
跟上次一樣,容拓打頭,紀墨護著小龍遊在中間,敖白壓後、掌控全局。
“應該記得的吧,我帶他下來過幾次,抓小青蝦。”敖白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應和了一下伴侶的問話。
這一小段的地勢很平緩,暗河流淌過去、隻發出了輕
微的聲響。
“哈哈~那可說不定,這小子還不到記事的時候吧?”紀墨笑著說,“我看他迷糊得很。”
西西裡大陸地下的暗河如同迷宮一般,頗為錯綜複雜。
前麵的河道分岔了,從左邊遊下去,暗河的儘頭就是聖湖,還有最後的一段距離。
容拓提醒道:“小心,這裡要拐彎了,彆碰到頭頂的石刺。”
這個分岔洞口比較狹小,而且上麵是個溶洞,有千奇百怪的鐘乳石懸掛了下來。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彆總是回頭看。”紀墨同樣回以關心。
聖湖就快要到了,他們精神一振、慢慢加速。
沒多久,敖白忽然開口:
“停!停下來!”
紀墨依言攬著小龍停頓,在昏黑的暗河裡發問:“怎麼了?發現什麼情況了嗎?”人魚的聲音不可避免地帶著幾分緊張。
前麵的容拓卻沒有立即停下來,而是滿臉的震驚和無措、不敢置信地又往前遊了一小段,他的情緒有點失控了。
“容拓!先停一下。”紀墨看著前麵青龍模糊遊動的輪廓,趕緊通知同伴。
敖白察覺有異,迅速拋了道水繩過去,拉住青龍、疑惑地喊:
“容拓?”
紀墨夜視能力很差,他雙手摟緊了小龍,生怕一撒手孩子就哧溜一下遊不見了。
“…我的海神!”容拓的聲音聽起來快要崩潰了,帶著哭腔,驚恐又欣喜。
敖白低沉的聲音響起:“這條暗河有陌生龍族留下的氣味,想必你也發現了。怎麼、你認識?”
“他們還是一群龍行動的嗎?難道他們在前麵?在聖湖?”紀墨問,他的神經逐漸繃緊。
“是集體行動的,這些氣味還很明顯,說不定他們就是在前不久遊了過去。”敖白低聲回答。
容拓全身微微顫抖著,突然有種想立刻掉頭回西西裡
海的衝動,他眨了一下已經失明的左眼,不知該如何麵對即將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敖白看出來了,他思考片刻,靈光一閃,試探著問:“難道那裡麵有你很在乎的龍嗎?”
容拓失神了很久之後,才沉重地回答:
“我父親來了。”
紀墨的心臟刹那漏跳了一拍,驚訝地複述:“你父親來了?”
“對,我感受到了他的味道,不可能認錯的。”容拓悲喜交加地說——他原本以為,再次見到父親、將會是很久很久之後了。
敖白微感意外,“沒想到敖昆居然會派你父親過來,看來他對龍果確實是看得很重,竟然派出了護衛龍領隊。”
海洋龍王原不應該是這樣的:上次敖白派容拓去北海、是因為那時他隻有容拓可以用;但封海已經成熟完善的龍王極少會讓護衛龍領隊離開,因為龍王需要被妥善嚴密地保護。
紀墨腦海中刹那間閃過了一個可怕的猜想,他快速地
問:“你們說、既然護衛龍領隊都出現了,那有沒有可能連敖昆也來了?”
糟糕了,我們這邊隻有兩條龍,外帶倆包袱!雖然他倆都是改造龍,但武功再高也怕車輪戰啊,聽說敖昆也是改造龍…
容拓立即下意識地反駁:“不會的!這怎麼可能?南海離西西裡這麼遠,這段時間剛好又是暖季開端,南海的凶鯊毒物也很猖狂,敖昆他怎麼敢挑這個時候遠離封海呢?”
“你沒見過敖昆嗎?他的味道你能不能分辨出來?”敖白詢問,他的聲音還是那麼鎮定,聽著能讓同伴安心。
容拓遺憾地說:“我見不到龍王的。之前在南海時,龍宮建造得氣派又宏大,等級秩序極為嚴格,我來西西裡之前,剛剛加入了護衛龍隊伍不久,平時就隻負責巡海,龍宮的守衛輪不到我們這些低級龍去負責。”
——要不是容拓一直力爭上遊、勇猛無懼、極力表現自己的實力,又因為有他父親的聲望,他也不會有資格前來西西裡參加交換任務。
敖白思索片刻,冷靜地說:“看來,咱們得改變計劃
了。”
不管敖昆有沒有來,都應該先做最壞的打算,要是有個什麼萬一,首先受傷的就會是紀墨和幼龍。
西西裡龍王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他決定改變一下計劃。
“你是怎麼想的?”紀墨問,他也迅速冷靜了下來。
“我先去前麵探一下吧。”容拓主動請纓。
敖白不同意,“不,這不妥。雖然我不清楚你父親是什麼樣的龍,但隻要他是合格的護衛龍領隊,就不會對你爪下留情。”
潛台詞就是:清醒點,不管是“丟失”的兩顆龍果、還是你的改造龍體質,敖昆都不會容忍,你的父親在這件事情上必須要以龍王的意誌為行動準則。
就算想保你,也肯定會先做做樣子、狠狠懲罰你一番。
容拓難過地點頭,壓抑地笑著說:“是啊,我父親最為忠誠嚴厲,否則也不會當上領隊。”
“先彆這樣悲觀,敖白隻是不想你被抓回南海而已。”紀墨解釋道,“至於父子親情,你跟你父親以後還會有
見麵的機會,但不能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