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聖湖龍不為己天誅地滅(1 / 2)

一群海族在狹窄曲折的地下暗河中展開追逐,龍形矯健遊動間,不時攪動得水花四濺、碎石剝落,整個河道內轟隆隆作響。

實在夠混亂!

緊追不放的途中,容拓分神大聲問:

“父親,容敬為什麼要抓西西裡海的王子?”

容奕黑著臉回答,“這事以後再給你解釋,現在沒空。總之,容敬必須死,否則就麻煩大了!”

老青龍當然知道容敬為什麼抓西西裡海的王族幼龍了。

這是敖昆的意思。

南海龍王一早就秘密謀劃著稱霸四海,作為最先得知龍果存在的封海,他的實力已經不比往日,否則也不敢在這樣關鍵的季節裡離開封海前來與長子商量。

沒錯,敖昆此行前來西西裡,一方麵是來追蹤容尼等龍的下落,另一方麵也是想給長子提個醒。

關於南海的霸業,最好能得到敖泱的支持。

敖昆私心想:

唔,敖泱這孩子是在西西裡聖湖上長大的,隻要他願意幫忙,那南海完全可以在海陸兩條通道上壟斷龍果!

…但是敖昆沒有料到,一貫被東海龍族放任不管的西西裡海居然有主了?敖白是什麼龍?居然敢跟我的孩子稱兄道弟?

算了,不管敖白是什麼龍,總之不能是西西裡海的龍王!

秘密處死,隻要收拾乾淨,遠在他方的東海龍族也沒法查得出原因。

這時,求立功心切的容敬已經拖著小龍遊出去很長一段距離了,他在被追逐的過程中,逐漸的冷靜、也逐漸的害怕。

——剛才容敬聽到的□□其實很少,他原本是奉了敖昆的命令、前來尋找容奕回去的,因為容奕一有機會就四處尋找容拓的下落。

當時,容敬就隻聽到了容奕父子最後的一段對話。如果他再耐心些看到敖白的實力的話,恐怕就不會做出這麼魯莽衝動的決定了。

那時他冒險從暗河裡觀察,恰好看到了旁邊探出上半身的敖沂,於是他腦抽了抽,爪子比腦子動得快,當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已經是拖著彆家的王子逃離、後麵追著一串憤怒的龍了。

“你有什麼儘管衝著我來,為難一個小孩子做什麼?”紀墨憤怒咆哮,情緒快要失控,“立刻放開敖沂!你簡直該死!”

敖白速度非常快,有好幾次都已經跟幼龍非常接近了,但就在他每次想迅速解救時、就碰到不安全的河道拐彎;這讓他的怒氣一再的積累,逐漸到達了頂峰。

“霧艸這王八蛋!”紀墨心驚膽戰地看著小龍被拖著遊,卻不敢上前硬搶,隻能徒勞地緊跟,這時他連紅燒龍肉的心都有了。

小龍剛開始很驚慌,不斷呼救,跌跌撞撞地在岩壁上磕碰了幾下,疼痛讓他更感無助;幸虧後來看到爸爸父親都緊緊跟在後麵,這讓他稍微沒有那麼恐懼,後來甚至懂得擺正身體,跟著前麵容敬的節奏和速度遊,雖然不大能跟得上,但好歹不是完全被動撞石頭了。

“…”小龍後來沒有再發出呼救聲,而是在河道寬敞

時迅速回頭、眼淚汪汪地看一眼後麵的雙親:那含淚的眼睛、腦門上被撞傷的血痕,真是讓紀墨敖白看得心疼到喘不過氣。

容拓緊緊跟隨,大喊:“這樣下去不行啊,得遊到什麼時候去?”

“容敬真是找死!”容奕冷冰冰地說,“他要是個聰明的,就應該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現,靜悄悄離開。哼~現在好了,我們全都想殺了他!”

這時,前麵又是一個比較寬大的溶洞,裡麵隻有兩條岔道。

容敬心跳如擂鼓,整條龍繃直了僵硬地擺動著,當一頭衝進了溶洞裡之後,看著兩條岔道下意識的愣了一下:剛才在被瘋狂追趕的過程中,七拐八彎的,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個位置了!

——怎麼辦?那該死的容奕!他的孩子做出了背叛龍王的錯事,容奕居然還想著保他?憑什麼?我就是不服!

隻是電光火石的一個瞬間,後麵的紀墨和敖白就已經趕到了,還可以聽到後麵容奕父子倆發出的動靜。

“呀~!”小龍再次開腔,緊張地向家長救助,他的

力氣已經用完了,再遊下去隻能被拖著走;而且容敬在緊張時下手根本沒有分寸,他的水繩把幼龍綁得太緊了,以至於敖沂沒法順暢地呼吸。

容敬一聽到後麵的動靜,劇烈的心驚肉跳之後,他不管不顧的就想往右邊的暗河鑽進去,絕望地想著不逃肯定死,逃了的話還有可能活!

“你還想逃?”敖白怒吼出聲,立刻儘全力撲了過去,瞬間凝結了那條暗河入口處的流水,“你今天非死不可!”小白龍恨極斥罵。

容敬一腦袋撞在了冰塊上,痛得忍不住大叫,他彪悍強壯的龍身猛的一個擺尾,差點直接拍中了敖白背上的紀墨,幸虧敖白反應快,迅速俯身躲了過去。

“該死的是你!窩囊廢龍,隻能找條人魚當伴侶!”容敬快意地破口大罵,本著‘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索性罵個痛快’的原則,他第一次對一個龍王這樣不敬。

“放開敖沂!你這麼卑鄙無恥你特麼這輩子都找不著伴侶了!”紀墨臉色鐵青,隨口對罵,希望能分散一下對方的注意力。

小龍剛才被帶著狠狠地甩動了一下,晃得他暈頭轉向

的,扁嘴想哭、卻又不敢哭,小心翼翼地蜷縮著,爪子牢牢抓住了綁在自己身上的水繩。

於是,從旁邊看過去時,就是一條強壯凶狠的青龍、挾持了一條細瘦的白金色幼龍,這樣的場景任哪一個有正義感的海族看到了都會憤慨的。

敖白抓住這短短的大好時機,努力遊鬥著,不僅要阻止對方的進一步逃離,另一方麵又要小心翼翼,以免誤傷了孩子。

“沂兒,不用怕,你會沒事的!”紀墨隻能這樣隔空安慰敖沂,“抓穩了,千萬彆鬆開啊,爸爸就在後麵看著你。”穿越魚心裡難過得要命,幾次想撲過去,卻總是被青龍狡猾躲過。

一青一白兩條龍隻是纏鬥了沒幾下,身後的暗河出口就看到了容拓的腦袋了,還伴隨著容奕的聲音。

“容奕,你們兩父子居然勾結東海龍族背叛王,王是不會饒恕你們的!”容敬厲聲指責,他也是護衛龍,也是敖昆信得過的;但論起資曆,容敬還是不及容奕。

為此,容敬當萬年老|二已經憋屈抑鬱很久了。

“王不會知道這些事情,因為我不會讓他知道。”容

奕眯著眼睛,意味深長地說。

敖白緩慢移動著,他們的注意力當然還在幼龍身上。

容拓也開始慢慢移動,他看得清楚,這個地方就三個出口:來處被父親堵住了,右邊被敖白冰封了,那就隻剩下左邊了!

獨眼青龍準備去堵住左邊的出口。

“你們休想!”容敬當然看出了一切,他搶先一步,拖著幼龍擋在前麵遊到了右邊暗河入口,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倏然發力、將幼龍朝著對麵的石壁扔去,那力道就是想把敖沂給砸死。

小龍哀叫一聲,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往容奕旁邊的石壁上撞去。

“沂兒!”

“接住他!”

紀墨和敖白嚇得心跳都要停止了,他們也隨之不要命一般撲了過去。

“小心!”關心之下,容拓也轉身撲了過去。

不得不說,容敬最後的舉動,還是聰明了一把的: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隻有自己和容奕對那條幼龍的生死無

動於衷。

所以,容敬才選擇把幼龍朝容奕那邊的石壁扔了過去。

果然,在大家都忙著搶救小龍時,隻有容奕第一時間大喊:

“容敬想逃走!”

但是他前麵的去路已經被容拓給擋住了,氣得老青龍狠狠一尾巴甩在了幼子身上,“蠢貨,容敬逃了!”

是的,在老青龍氣得要冒火的眼神中,容敬順利地遊進了暗河,飛快地擺著尾巴消失了。

另一邊

“沂兒!”敖白奮不顧身地撲了過去,直接用身體撞在了石壁上,召喚起柔和的一片水簾,險險地將小龍給包裹了起來。

呼~總算,沒有眼睜睜看著孩子一頭撞上石壁,否則絕對非死即殘。

“沂兒!”紀墨沒有控製去勢,瞬間摟著小龍急速翻滾了幾下,背部將將撞到了石壁上,順帶著用尾巴撐住,不小心又磨蹭到了魚尾上的傷口,痛得眼前發黑。

但他什麼也顧不上了,隻是牢牢地抱住了孩子,萬分緊張地檢查著小龍身上的傷口。

“小王子沒事吧?”容拓也擠進來,關心詢問。

敖白已經快速地碰觸了一遍幼龍全身的骨骼,忍不住籲了口氣,“沒事,骨頭都是好的,沒有斷。”

“這就好!我真擔心小王子的脊椎,幼龍的骨頭還是很脆弱的。”容拓心有餘悸地說,一陣後怕。他看著敖沂出生長大,又經常陪他玩耍,感情非同一般。

紀墨猛喘,沒敢開口說話,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哭聲,他的手哆嗦得厲害。無價之寶失而複得,這種喜悅真的很難用語言來描述,紀墨不停地親吻著小龍的臉頰。

“咦咦咦…”小龍終於又回到了爸爸的懷裡,他疲憊地蜷縮著,已經沒有力氣哭鬨,隻是用尾巴死死地纏住了紀墨的胳膊。

“沒事的紀墨,磕壞的鱗片很快就會長出來。”敖白安慰伴侶,同時迅速幫幼龍處理身上的擦傷。

“呀~!”原本安靜喘息的小龍立刻彈跳了起來,痛得渾身扭動。

——這下,敖沂總算是知道了,受傷流血的感覺。

紀墨哽咽開口,安撫道:“忍一忍,寶貝兒,馬上就好了…”

這個時候,紀墨內疚羞愧得想剁了自己的雙手:為什麼我一直抱著敖沂都會出事?我特麼就不能抱得緊一點嗎?還有,你特麼有氣怎麼就不朝著我發呢?你怎麼就不綁了我呢?你說你綁一條剛出生不久的小龍做什麼?算了,算了,總之都怪我…我不是個好爸爸…

“你們先給小王子看一下,我父親去追趕容敬了,我過去幫忙,容敬這樣的龍絕對不能留著。”容拓匆匆開口。

敖白立刻抬頭,“你先去,我們隨後跟上,容敬、容敬…我饒不了他!”

容拓立刻轉身離開,追蹤著剛才父親離開的方向而去。

“你好點了嗎?”敖白柔和地詢問幼龍,他也是羞愧難當,這次出事敖白自覺有嚴重過錯,因為他是敖沂的父親,“咱們去找傷害你的龍好嗎?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小龍除了受驚之外,最嚴重的傷就是背上和頭尾上的鱗片擦傷,原本被紀墨天天擦拭的白金色鱗片如今已經弄

臟了,還帶著一小片一小片的血絲,不少鱗片撬起,看著就疼一哆嗦。

“…”紀墨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因為心裡有愧。

這麼小、還需要家長細心照顧的幼龍出了事,家長責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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