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自焚明鬥暗爭(2 / 2)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敖白不承認不否認,意有所指地說:“敖昆,我們東海的實力你是知道的,我父王還年輕,並沒有糊塗。”

敖昆越想心越亂:怎麼回事?難道東海那老東西也已經知道龍果了?敖白是他有意派過來西西裡的?是為了堵死海陸之間的通道?

“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敖昆追問,“敖白,你也在換龍果,是嗎?”

“這有什麼奇怪的?你遠在南海都要過來換,我的封海就挨著陸地,換起來比你方便多了。”敖白十分坦然地承認。

認真說起來,西西裡海才是最有資格壟斷龍果的。

紀墨靜靜聽著,仔細打量南海龍王的表情,心中暗喜,他就是想把水給攪渾了。

“那你換了多少顆了?”敖昆忍不住問,心裡突然覺得有點絕望:又被東海知道了嗎?那我的計劃豈不是要徹底改變?

紀墨忍不住說:“這是西西裡海的秘密,怎麼可能告訴你?我們父王一早就——”

“咳咳,紀墨。”這回,是敖白開口提醒了伴侶。

紀墨迅速打住,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總之,我們會將你們的胡作非為和囂張狂妄如實告訴父王!”

敖昆一時間驚疑不定,但敖白的改造力量是他親眼見識過的,所以他理所當然地猜測:東海龍族肯定已經知道了龍果的存在!

但他不願就此低頭,敖昆色厲內荏地質問:

“難道你們不是殺了我的護衛龍容敬嗎?這筆帳又該怎麼算?”

說起這個紀墨就怒火蹭蹭蹭地飆升,他倏然轉身、指著身後的小龍,怒罵:

“那你怎麼不說我的孩子差點被容敬打死?你看看敖沂身上的傷,他背上的鱗片都掉光了!”

容拓一直守在台階前麵,麵對昔日的龍王時,除了有些緊張之外,隻餘唏噓。

敖白更加冷酷地說:“我做事向來有理有據,就憑他容敬敢挾持我的孩子,他就該死!如果我的沂兒不隻是掉了鱗片,那你們該死的就不止容敬了。”

“咦咦咦?咦咦咦…”小龍聽到父親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立刻就做出了回應,他趴在容拓身上、探頭出來好奇看。

不得不說,小龍的這個動作,立刻喚醒了紀墨心裡的巨大陰影,他立刻揮手:

“下去下去!趕緊下去!寶貝兒你以後彆這樣了,爸爸受不得驚嚇啊。”

小龍看清楚了爸爸的手勢,他緩緩矮身、躲在容拓身後,但片刻之後,他又不解地冒了出來。

紀墨:“…”無力單手扶額,再次揮手;小龍躲藏、很快又笑眯眯地冒出來——如此反複幾次,看來小家夥是把這當成了一個新遊戲。

敖昆看著小龍靈動的眼神,再想想小東西雖然剛受了傷、卻看不出驚慌恐懼,還是這樣活潑、好奇地盯著自己看。

最後,南海龍王隻能嘴硬地說:

“這事兒不能你們說了算,容敬已經死了,你們想怎麼說都行!還有,容拓原本是我南海的護衛龍,敖白,你就窮成這樣了?你那父王連護衛龍都沒有給你準備好?竟然還要搶我的?”

容拓剛想說話,紀墨悄悄往後邊一擺手,示意噤聲。

“唉~說起這個我們也覺得很奇妙啊,這都是海神的安排。”紀墨十分感慨地說,“我們東海當然不會窮,西西裡海又充滿機會,容拓很有能力,像他這樣的龍我們自然是要招攬的,這有什麼奇怪?”

容拓不安感稍減,在這種場合中,他暫時還做不到完

全放開。

*****

木屋裡麵,敖泱安靜坐著,認認真真地繼續打磨那把骨刀。

這種時候,他隻能選擇回避:幫著父親揍敖白?這不行;幫著敖白對付父親?這當然也不行。

所以,當敖泱帶著青哲進屋時,就表明了他的態度,這也是無奈之舉。

倒是青哲坐不住,他推開窗戶,緊張地關注著外麵事態的發展。

突然,青哲忍不住輕喊:

“啊~他們打起來了!敖白和敖昆打起來了!”

“…”後麵的大白龍沒有立刻做出回應。

青哲回頭,跑過去,在對方耳朵邊重複:“敖白和敖昆打起來了!”

“哦。”敖泱隻回答了一個字,然後又拽著青哲讓他坐下,說:“彆擔心,敖白有分寸的,我昨天已經跟他聊過了。”

青哲心神不寧地坐下,“這樣嗎?嚇了我一跳,突然

就打起來了。”

“我剛才跟敖昆說…說你是我的伴侶,你生氣嗎?”敖泱毫無征兆地轉移了話題。

青哲當即愣住,看著對方深邃溫柔的棕褐色眸子,過了很久,他用力捏著自己的衣襟,笑著說:“你不那樣說我才生氣呢,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難道隻是為了好玩嗎?”

敖泱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放下骨刀,一把摟緊了青哲,將對方的腦袋按向自己的頸窩,又摟著對方的腰、緊緊貼著自己。

片刻之後,青哲快要窒息,開始掙紮,推搡著對方結實的胸膛胳膊。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敖泱趕緊鬆開,臉上的笑容粗獷野蠻又動人。

青哲十分緊張地問:“如果,哦不,假設,呃~我的意思是說,你跟我在一起可能不會有小龍…沒有小龍,你能接受嗎?”

剛才敖昆的那些話,青哲不可能不往心裡去。

“唔?你說小龍啊,”敖泱神色如常,“這個不是我

們能決定的,有的話就好好養著,沒有的話就算了。希圖非常不錯,敖沂也很好,一起撫養他們長大,好嗎?”

青哲哽咽,笑中帶淚,抬頭看著那雙溫柔的眼,說:“好!”

*****

這時,外麵的南海和西西裡海兩族還在僵持中。

敖白突然問敖昆:“我聽說,你這兩天都早出晚歸的,是做什麼去了?在密林裡散步嗎?”

敖昆立刻變得忌諱莫深,他警惕地說:“我去做什麼不需要告訴你!”

紀墨也隱約猜到了,他試探著問:“暖季的密林風景怎麼樣?比起海洋,應該彆有一番趣味吧?彆這樣,大家都是海族,我們就是問問而已。”

敖昆冷哼,不置一詞。

“你見到希格了嗎?”紀墨沒再兜圈子,直接問了。

敖昆迅速眨了一下眼睛,怒目而視,“這跟你有關係?”老青龍心裡一聲長歎:他居然連希格都知道?看來,他們對龍果早已經覬覦多時了。

紀墨關切地說:“噯~我沒彆的意思,這不是擔心你

們三天時間不夠嘛,現在是暖季,也沒有龍果換,不過,要和希格談妥也需要時間啊。”

敖昆聽完之後,簡直氣得要吐血,他立刻扭頭、審視著前幾次跟著自己出去的護衛龍,嚇得那幾條青龍拚命地搖頭,叫苦不迭。

“你、你們究竟知道多少?”敖昆咬牙切齒地問——他們居然連龍果的生長習性都弄清楚了?

紀墨謙虛地表示:“也沒有多少吧,就這麼多了。我們緊挨著陸地,時不時就上岸來看看,比你們方便一點。”

敖白配合著伴侶,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在南海龍眼裡顯得十分欠揍:

得意什麼啊?不就是仗著你們封海離得近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敖昆已經被氣得沒脾氣了,在這期間,他時不時看看前麵木屋關上的門,期待著敖泱會出來幫自己——其實,他剛才主動挑釁敖白,也是有心想試探一下,看看那扇門會不會被打開。

然而,門一直都是關著的。

敖泱一直沒有出來,不論外麵是吵架還是打架。

“這孩子,還是不肯原諒我。”敖昆心灰意冷,再次印證了自己心裡的猜想。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彼此也冷嘲熱諷過了,大家都有些累。

“嗷嗚…”空氣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清晰的狼嗥。

紀墨他們一愣,麵麵相覷。

“嘎吱”一聲,木屋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敖昆迅速驚喜抬頭。

果然,是敖泱出來了。

敖昆期待地看著長子。

誰知,敖泱卻十分不滿地說:“是誰把走獸部落的獸人引到了我的領地?立即讓他們離開!”

*****

聖湖邊緣的稀疏灌木叢中,希格帶著一群勇士靜靜等待著。

“族長,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瑞不讚同地問。

希格平靜地說:“無妨,這是敖昆的意思。部落裡的珍珠,已經不多了。”

希格說話的同時,一直盯著遠處湖水中的木屋看,忍不住想:青哲他們在這裡生活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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