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相見遺失的珍寶(2 / 2)

敖白太狡猾,剛來西西裡沒多久,就眼疾手快地抓牢了那麼多!

叫紀墨的那條人魚也不是個好東西,一點也不好唬弄,還經常裝傻充愣給我們設套下絆子…

敖昆一籌莫展,左右為難,唉唉唉歎氣怎麼也歎不夠。

他這次來西西裡,帶了十多條護衛龍,原本是非常安全穩妥的了,誰知道西西裡海居然有主了、那龍王居然還那樣難纏!

“紀墨,敖昆他們明天就要離開了。”敖白提醒伴侶。

“嗯,知道。”紀墨正輕柔給給熟睡小龍的傷口上藥,頭也不抬地說。

養了這幾天,小龍受損的鱗片該脫落的已經自然脫落,皮膚上慢慢有了新鱗片的輪廓,不過還是非常柔軟,稍

微碰到尖銳硬物就會被戳傷。

敖白為了方便戰鬥,這段時間都維持著龍形,因此做不來上藥這樣精細的活,小龍正趴在他身上睡覺。

“這幾天容拓總提,讓我給敖昆一些難忘的教訓。”敖白無奈地說。

紀墨撇嘴,食指沾著藥膏、一點點輕輕抹在孩子的傷口上,笑著說:“恐怕這不是容拓的原話吧?那家夥心裡十有八九是想直接殺了敖昆,想來個一了百了。”

敖白輕輕舔吻了伴侶的肩一下,苦笑道:“雖然容拓沒敢這樣說,但也差得不遠了。”

紀墨上完了藥,將貝殼蓋回去,放在旁邊的石桌上,寵愛地吻了吻小龍的爪子,然後才皺眉說:

“幸虧咱們一再地叮囑容拓無論何事都不能自作主張、擅自行動,不然憑他的性格,闖出來的禍誰也收拾不了!”

敖白安慰道:“那倒沒有,這點容拓已經改了。”

“唉~他把事情想得太簡答了啊。”紀墨一聲長歎,依靠在伴侶的龍身上,尾巴一下一下地甩動著,苦惱地說: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蠻力解決的。先不說咱們已經答應了大哥、不會傷害敖昆的性命,就算敖昆跟大哥毫無關係,咱們也不能輕易殺了一海龍王。”

敖白在伴侶幼龍麵前,一直都是最耐心包容的。他就那樣躺著,讓紀墨敖沂當床、當枕頭,也很讚同地說:

“是啊,殺了敖昆,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紀墨抱著伴侶的爪子,掰來扯去地把玩,“早就聽容拓說過,南海龍族現在不平靜,他們龍宮裡有五六個王子,個個都不簡單!一旦敖昆回不去,南海就會先內亂,等新龍王一出來,你猜他首先會做什麼?”

敖白想了想,代入了一下自己,分析道:“唔,敖昆的心願是稱霸四海…哦,特彆是要戰勝東海。但他的孩子不大可能會這樣聽話,新龍王更關心的應該是龍果——這方麵敖昆管得嚴,王子們蠢蠢欲動又不敢動,憋得狠了,一旦當上了龍王,肯定會爆發,會極為重視龍果,會想要強大的力量、強大的護衛龍隊伍、源源不斷的龍果。”

如今是夜晚,湖裡住著這麼多的龍,變得熱鬨多了。紀墨說話都是用的接近於氣音,他一拍伴侶的爪子,總結道:

“就是啊!如果敖昆死了,新的南海龍王不會想立即稱霸四海,他頭一個就會拿西西裡海開刀,是龍王都想壟斷海陸之間的龍果交易通道,到時候最先遭殃的就變成咱們了!”

敖白滿意地笑道:“幸虧如今的南海龍王是敖昆,他生性謹慎多疑,加之年邁,做事不會激進冒險。要是換了個年輕氣盛的,那就難說了。”

“哈哈哈~”紀墨悶笑,“總之,西西裡海不能冒險、也沒有實力去冒險,腳踏實地吧,不能把敖昆給逼急了,又不是做的一錘子賣賣…這樣吧,就讓他回去,既做到了對大哥的承諾,又給了敖昆麵子,他們還會來西西裡換龍果的。”

敖白眯著眼睛,自信沉穩地說:“嗯,西西裡海這樣的位置,隻要守住了,靠收海禮就能發展得不錯,同時會吸引眾多的自由民前來居住!”

*****

這天清晨,青哲心中有事,早早地睜開了眼睛。他側臥著,身後有溫熱厚實的胸膛,身前橫過一條強壯的臂膀。

敖泱從後麵摟著伴侶,睡姿很是霸道,雙方褐色和黑色的頭發交纏著、分也分不清。

青哲沒有動,借著從窗戶縫隙裡透進的熹微天光,看著橫在自己身前的結實手臂,感受著後頸處溫熱平穩的鼻息。

我們在一起了?青哲感慨地微笑。

又躺了一會兒之後,外麵天色逐漸變亮,傳來了鳥雀的清脆鳴叫聲。

青哲想了想,輕輕拍打著對方的手背,說:“該起了。”

一會兒後,敖泱微微一動,沒有說話,但收緊了手臂,同時大力粗重地揉搓撫摸著伴侶的身體。

“彆!”青哲擋住、窘迫地說,“該起了,你父親昨天不是說今天一早要離開嗎?至少起來出去看看吧?”

敖泱還是不說話,對於被推拒似乎還有些不滿,他直接翻身壓上去,棕褐色的眸子總是稍顯淩厲,說:

“有什麼好看的?這裡本來就不是他的家,也沒有他的家人。”

青哲被壓得快喘不過氣,趕緊用力推,對方又磨蹭了

幾下才肯鬆開,青哲迅速翻身坐起,匆匆穿衣服,勸道:

“隻是去看看而已,又沒叫你做什麼,有什麼勉強的?送送吧,下一次見麵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他都已經這麼老了。”

青哲想:年輕時再恨再無奈,也許老了就會釋懷的。所以,當敖昆要回南海時,送一送,哪怕是目送,又有何妨?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自己以後老了的心。

敖泱慢吞吞坐起來,棕色短發淩亂,赤|裸著結實強壯的身體,皺眉,一聲不吭。

他一貫有起床氣。

青哲手腳麻利收拾好了自己,下床去一把推開了窗,朝陽晨風一起湧了進來。

敖泱抬頭撐著額角,嘴唇抿緊,保持沉思的模樣。

“哎~你趕緊穿衣服啊。”青哲轉身,幫對方將淩亂的頭發捋順了些。

敖泱倏然將伴侶摟住、按倒在床上,迷茫地問:“要去送嗎?有必要嗎?”

青哲努力再次翻身坐起,這回迅速退到了門口,說:“有必要!我隻是不想看你將來後悔。”說完之後,他就

拉開門出去了。

*****

敖昆緩慢遊動著,心緒難平。

“王,都已經安排好了。”一條護衛龍上前,輕聲稟報。

“容奕怎麼樣?”敖昆心不在焉地問。

那青龍又恭敬回答,“容領隊的傷不大礙事,有黑摯他們會看著。”

“唔。”敖昆漫不經心答應,然後繼續繞著聖湖兜圈。

湖底,容拓看著明顯衰弱的父親,輕聲問:

“父親,你怎麼就狠得下心、把自己傷得這麼重呢?”

容奕無言以對。他笑了一笑,第一次用平等的身份跟幼子對話,叮囑道:

“拓兒,如今你也是領隊了,西西裡海雖然小,但我看敖白和他伴侶能想會算、野心勃勃,你要好好跟著他們,好處還在後頭。”

容拓臉上有著年青龍特有的神采,他自信地說:“父

親儘管放心,這些我懂的!你自己也要多保重,如果可以的話,以後彆來西西裡了。”

獨眼青龍能體會敖泱的擔憂,所以他也會勸自己的父親彆再踏足西西裡,因為這個角落今後注定不會太平。

打打殺殺、爭奪搶占,這都是年青龍的事情。

敖昆仍舊在湖麵上盤旋,直到,木屋的門被打開。

“?”敖昆急速扭頭看去。

哦,原來是那個陸地雌性。

敖昆繼續漫遊。心想,我有一顆珍寶,永遠遺失在了西西裡大陸。

後來,敖白和紀墨他們也都上來了,一起逗著小龍、陪著他玩鬨,一家子看起來溫馨又美滿,生生刺痛了敖昆的眼睛。

“敖昆怎麼還沒走?想反悔嗎?”敖白輕聲問。

紀墨小聲回答:“不可能反悔,南海才是他的家啊,應該是在等大哥吧。”

“…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多舍不得。”敖白忍不住說。

“唉~”,紀墨隻能歎息,“誰知道呢?不過這對大

哥來說並沒有什麼壞處。”

太陽高照,護衛龍上前催了敖昆好幾次,直到不敢再來催。

在望眼欲穿的等待中,敖泱的身影總算出現了。

分彆在即,敖昆眼睛一亮、顧不得麵子,飛快地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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