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回首東海!東海!(2 / 2)

“父王從來不跟我商量這些事,王兄是他一直認定的

繼承者。不過,我猜應該也快了,王兄早已成年,早早就開始參與東海的治理,接任是順其自然的…至於我跟王兄的關係?唔,這個真不好說,我們年紀相差比較大,他很忙,我之前又不是那麼順利…化形這件事,困擾了我那麼長時間,現在想想,從前真不容易。”

紀墨握著伴侶的手,抬頭吻了吻他的唇,淺嘗過後,又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敖白欣然接受,一手攬著對方的背、一手固定著對方的後頸;紀墨騎在伴侶腰間,雙手摟著對方的肩。

閉上眼睛,專心體會對方,這是個充滿溫情和安慰的吻。

長長的一吻結束後,紀墨將手掌放置在伴侶的心上,感受著那有規律的跳動。

“敖白,我有個想法,要是成了、能幫助西西裡海往前跨一大步!”紀墨充滿引誘性質地說。

“…你說吧。”敖白笑著,尾音有歎息,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

“回東海,趁著父王還在,趕在王兄繼任之前,拿回你本應該得到的那份力量!”紀墨堅決地說。

“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敖白寵溺地問。

“之前是我想岔了。”紀墨挪動了一下,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躺著,“那時我們離開東海,我總想著你在東海受過太多的異樣眼神、到了西西裡就應該過舒心快樂的生活才對,才不枉千裡迢迢來到這兒。”

“然後呢?”敖白非常耐心地追問,十分尊重伴侶。

“然後啊?唉~”紀墨苦惱歎息,“現在我覺得這樣想是不對的,無論哪裡的自由都是相對的、有限的,西西裡海如果不趕緊強大起來,我們遲早都會過上提心吊膽、焦頭爛額的日子。”

“不用怕,我永遠都會保護你,當然了,還有敖沂。”敖白安撫道。

“噯,這是咱們共同的家,我也要幫忙出力的嘛。”紀墨一骨碌坐起來,痛心疾首地說:

“你說咱們是不是傻?當初怎麼兩手空空就跑來西西裡了?你是東海名正言順的王子,父王將西西裡海劃給了你,治理好這片海是你的責任,但同時你也是在保衛東海的邊緣啊,這就等於是在保衛東海龍族、保衛東海龍王龍後!你說是吧?”

敖白看著伴侶悔不當初、慷慨激昂的樣子,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他忍笑、一本正經地說:“沒錯,西西裡海先前是沒有龍王鎮守的。因為這裡既偏僻冷清、又挨著西海北海和西西裡大陸,沒有誰願意來。”

“這不就對了?”紀墨一拍伴侶的大腿,“你是個傻王子,咱父王讓你來你就來了;我也是個傻的,當初隻想著儘快換個環境生活,竟然一點沒有為將來考慮過。”

紀墨搖頭作反省狀,繼而毅然決然地說:“敖白,咱們必須儘快回東海一趟!出來這麼久,回去探望也是應當,跟父王好好談談,咱們西西裡海要是守不住,東海也不會太平,父王即使再偏心,也不可能置東海的安危於不顧吧?”

“你想告訴他?”敖白非常慎重。

“告訴他?”紀墨突然被打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你說龍果嗎?不,這個不著急。呐,咱們可以重點把西海龍越界的問題說一說,敖沐可不光是打了咱們的臉,連父王的臉也一塊兒打了,我不信他能咽得下這口氣!”

敖白突然愉快地笑了,胸膛不斷震動,不像是諷刺或

者自嘲。

“笑什麼?”紀墨好奇問,“喂,我是認真的——六王子獲封西西裡、哪有龍王一毛不拔的?這樣叫你拿什麼保護東海的邊界?說出去都要笑死龍了!”

“哈哈哈~”敖白仍舊在朗聲大笑,後來連小龍都被驚醒了,他茫然地爬起來、睡眼惺忪地眨巴著眼睛,歪歪扭扭遊到紀墨懷裡趴著,敖白見狀,這才止住了笑聲。

“唉~幸好你是我的伴侶。”敖白感慨道,懷裡摟著一大一小,滿足無比。

“我剛才的提議你怎麼看?趕緊說來聽聽!”紀墨著急催促道,“我跟你說啊,這一點兒也不奇怪,是非常可行的正當辦法。如今家裡護衛龍這麼少,拿什麼跟西海鬥?像黑修家族這樣的海洋自由民,始終還是少數,招攬自由民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敖白笑完了之後,神情還頗為愉悅,他眉頭一挑,說:“我同意你說的啊,儘快挑個時間,咱們帶著沂兒回東海一趟。”

這、這麼爽快?你就不再問幾句?

“呃?”紀墨苦心準備的腹稿被堵在了嗓子眼,反而

無話可說。

“怎麼?”敖白摩挲了一下對方的臉頰,笑問:“這樣看著我做什麼?這不就聽你的了嗎?”

紀墨訥訥點頭,“嗯。先回去試試,就算父王不願幫忙,也沒什麼損失,再想其它辦法就是。”

敖白胸有成竹地說:“父王會幫忙的,我知道該怎麼說服他!之前我心裡有怨氣、總想著憋著一口氣做自己的,當初離開東海時父王不開口,我也就不問,現在想想,也是在賭氣了。”

夫夫倆一拍即合,心意相通。紀墨血氣直往頭上湧,做了個擼起袖子的動作一躍而起,想通一件事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搬開前麵攔路大石似的,靈台通透。

“對啊!咱們當時都有些賭氣,簡直太不應該了!”紀墨扼腕痛惜,“噯~你告訴我,正常情況下,龍王本來應該為王子的封海配備什麼?”

敖白想了想,緩緩介紹道:“這個沒有固定的。首先看龍王的實力,其次看王子的受寵程度。”

“哦,受寵程度啊。”紀墨摸了摸鼻子,小心建議道:“略過受寵程度吧,說個最起碼的。”

“唔,以目前東海的情況來看,能撥出最多的就是護衛蛟龍,護衛龍不好說,其次就是龜族、龍蝦族和巨蟹族,大概就這樣的族群搭配,因為新龍王首先要重視的是防衛治理和龍宮建設。”

紀墨一聲低喝,以拳擊掌,鬥誌昂揚地躺下,說:

“那就這樣決定了,儘快回一趟東海!既能帶沂兒回老家給長輩們看看,又可能獲得一大助力,再不濟也能聯合東海、共同解決西海龍的越界問題!這年頭,單打獨鬥真是要不得。”

*****

又過了一段時間,暖季進入了中期,天氣越發的炎熱了。

西西裡海一改從前的冷清安靜模樣,龍宮建設正在熱火朝天地進行中。

由於之前敖白特意讓容拓去北海接回了黑修家族,期間多少也將西西裡海的名聲打出去了,後來居然又來了一群慕名前來投靠的蛟龍,他們的遭遇跟黑修差不多,經過考驗之後,敖白同樣收下了他們。

“哇,這群蛟龍比當初黑修他們還要瘦弱!我聽說他

們在途中還死了幾個同伴,也不知是餓死的還是累死的——這怎麼可能啊?海裡居然還有被餓死的蛟龍?”容拓嘖嘖稱奇,低聲驚訝道。

紀墨十分同情,“從北海遊過來多遠啊?擔驚受怕、東躲西藏的,死的多半是老弱病殘。”

這時,敖白帶著小龍遊了過來,他去另一邊查看龍宮的搭建進度了。

“爸爸~”小龍的發音還不是那麼標準,感情卻極為充沛,他歡快地撲向了紀墨。

“哎~我的乖兒子!”紀墨慌忙張開雙臂,全力接住,但還是被撞得後退了幾米,這真是甜蜜又充滿力量的擁抱。

是的,在紀墨堅持不懈、夜以繼日的諄諄教導下,敖沂總算學會了開口喊“爸爸”!

但是,僅此而已,敖沂目前就隻會這個詞,連“父王”都還沒有學會,敖白不由得有些著急了。

“我看看你的背,一大早的你就跑出去了,都去了哪裡啊?”紀墨一邊檢查著小龍的傷口,一邊寵愛地問。

敖白代為回答,“他非要跟著我出去,哄不住,就跟

著黑修去看了看龍宮遊廊。”

“嗯,還順利吧?”紀墨關心問,又說:“沂兒的鱗片都長好了,一塊疤也沒留下,真好!”

容拓也湊過去看,“我就說會長好的,你偏不信!又不是傷筋動骨,幼龍的恢複力本來就很強。”

“都挺順利。”敖白滿意道。

“這就好,既然沂兒的傷已經好了,咱們就應該準備一下回東海了。”紀墨提醒道。

容拓聽到最高興,“終於要去東海了嗎?我等很久了!”

敖白無奈道:“回去又不是玩,還要辦事的。”

“做什麼都行!我就喜歡多出去看看!”容拓理直氣壯地說。

“唔,容拓確實得跟著去,帶他回去走動走動,遲早都要打交道的。”紀墨說。

“我已經想好了,帶上容拓黑洲幾個,讓黑修留下,他會安排好龍宮建設和巡海防衛。”敖白自信沉穩地說,“事不宜遲,本來就等著沂兒的傷痊愈,明天就出發吧。”

紀墨又提醒:“大哥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容拓,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容拓連忙說:“都安排好了,島上的木屋已經搭建好,黑修也知道大王子要過來的消息。”

紀墨將小龍舉高、逗他開心,朗聲笑著說:

“那好,明天我們就回東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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