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而散動魄驚心(2 / 2)

這也不能怪敖沂,說到底,都是因為敖白紀墨育兒經驗不足,容拓黑洲他們更是單身龍!早上的時候,他們本來不應該當著敖沂的麵、任憑孩子眼睜睜看著離開的——小龍出生到現在,要麼跟著爸爸、要麼黏著父親,即使被容拓他們帶著玩,多半也能扭頭就看到紀墨或者敖白。

唉,他們本應該偷偷的、靜悄悄的離開。

今天倒好了,小龍已經能記事認人,在他單純的認知中:爸爸和父親居然手牽手遊走了?不帶上我?我哭得那麼大聲他們也沒回來?他們不要我啦?

不得不說,今天早上發生的一切已經超出了敖沂的承受範圍。簡單而言,此時

的小龍正處於被父母‘狠心拋棄’的巨大惶恐絕望當中。

“小王子,彆哭了,彆哭了好嗎?”容拓都快要跟著哭了,他試圖伸手去撫摸一下小龍,但敖沂迅速起身遊走了,換了個地方躺著繼續打滾。

西西裡海的眾護衛龍:“…”

因此,當外麵傳來紀墨的聲音時,可想而知他們有多激動了。

“不是吧?沂兒居然還在哭嗎?”

容拓連滾帶爬地衝過去開門,抓狂大喊:“你們終於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都要跟著一起哭了!”

敖白紀墨匆匆遊進來。

紀墨還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正躺著傷心打滾絕望哭泣的小龍已經一躍而起,猶如一枚發射的炮|彈、瞬間衝向了紀墨!

“哎、哎…唉喲!”紀墨甚至沒有看清,就已經被小龍緊緊纏住了,胃都差一點被撞了出來,幸虧後麵有敖白及時幫忙撐住,否則紀墨肯定會被狠狠撲倒在地上。

“爸爸!爸爸!爸爸…吼吼吼咦咦呀…”小龍驚喜至極,死死攀在紀墨身上,發出了一連串的歡喜叫聲。因為哭得太久,他的聲音都啞了。

孩子就是孩子,隻要確定自己沒有被父母拋棄,他就能一秒鐘破涕為笑。

“沂兒,你該不會哭了一早上吧?嗯?”紀墨心疼地親了又親,笑著哄道:“

不是告訴過你了嗎?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啊,真是傻孩子!快給叔叔們道個歉,看你把叔叔們哭得都頭疼了。”

敖白安撫性地拍了拍容拓等幾個同伴的肩膀,歉意道:“辛苦大家了,我沒想到敖沂能哭這麼久。唉,他太小了,聽不懂道理。”

容拓大大籲了口氣,狼狽地擺了擺手,他和同伴後來也想明白了,說:“照顧一下幼龍而已,沒什麼!我們覺得啊,小王子可能就是親眼看著你們遊走了,沒帶上他,他誤會了,覺得害怕吧。”

紀墨略一思考,再回憶起早上的情景,頓時更加心疼了,抱著小龍來來回回地遊,把他當作是剛出生時那樣地哄。

敖白明白過來後,也立刻遊了過去,揉了幾下小龍的腦袋,又握著他的爪子哄了幾句:“沂兒,彆難過了,我和你爸爸隻是出去辦事,這不就回來了嗎?”

這對年輕的夫夫沒有想到,才這麼大一點的孩子就已經懂這麼多了,隻是一個短暫分彆,居然會把敖沂給嚇成這樣!

過了很久,小龍才完全停止了抽噎,但他仍然趴在紀墨肩上、不肯鬆開,小龍腦海中已經有了“爸爸和父親會丟下我、手牽手遊走”的可怕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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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將傷心哭鬨的小龍交還給了他的父母,容拓黑洲他們彆提有多輕鬆了,雖然敖白紀墨他們很快趕了回來,但早上那段哄孩子的時間當真是無比煎熬。

“…哈哈哈~你是不知道啊,小王子哭得到處打滾!”容拓緩過神來,又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說說笑笑,“我們拿什麼好玩的給他他都不要,就是哭,又要我們放他出去找你們,我們哪裡敢啊?就隻好關上門,看著他哭…哈哈哈,紀墨,小王子邊哭邊打滾這一招是跟誰學的啊哈哈哈…”

西西裡海眾龍團團圍坐,中間是堆放著的食物,他們已經吃飽了午飯,正在閒聊。

小龍仍舊趴在紀墨懷裡,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要是往常,小家夥應該是滿屋子打轉、四處調皮搗蛋的。

紀墨看著容拓,無奈地說:“唉,小孩子能記事了就是這樣的。你彆以為他小、什麼都不懂,其實小孩子有時候是很敏感的。”

容拓拿了個貝殼在敖沂眼前晃悠,哄道:“小王子,還難過啊?不要難過了,我都說了你爸爸很快就會回來的!對了,王,新龍宮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啊?現在大家都吃飽了,可以說了嗎?”

紀墨和伴侶對視一眼,後者微微點了一下頭。

這時,敖白握著小龍的爪子,微微將其翻轉,手指慢慢撫摸著其白嫩光滑、還沒有長出堅硬鱗片保護的腹部,片刻之後,食指停在了小龍的護心鱗上。

——這是龍族身上、唯一一片、出生就有的、從不蛻換的護心鱗片,堅硬無比,隨著年齡的增長而緩緩變大,任何時候都會嚴密覆蓋著龍的心臟。

小龍懵懂地抬頭望著父親,出於信任,儘管自身要害被按住,他也絲毫沒有掙紮,還以為父親是在逗自己玩、撓癢癢,他傻乎乎地笑出了聲音,又微微扭動起來,快樂極了。

看著幼龍活潑可愛的樣子,容拓黑洲他們也友善地笑,他們都沒有成家,十分渴望儘快擁有自己的後代。

紀墨和敖白看了,心裡真是柔軟又酸澀,更覺得作為父親的責任重大。

“真是傻孩子。”紀墨感慨道,“你讓爸爸怎麼放心?”

“敖沂!”敖白認真伸出一指、輕輕點著小龍的護心鱗,嚴厲囑咐道:“聽著,敖沂,這個位置,你必須要藏好了!千萬要藏好了!”

小龍仍舊在笑,又以為父親伸出手指是在跟自己玩,他迅速撲上去、抱住了敖白的一隻手,纏住了不斷歡呼。

敖白徹底沒脾氣了。

倒是黑洲一貫謹慎心細,他分明看出了龍王龍後心情都是欠佳的,剛才他就問了,對方卻沒立刻說,更顯事態嚴重。

“王,新龍宮那邊不好嗎?”黑洲擔憂地問。

敖白的手指再次輕輕點著小龍的護心鱗,沉聲回答:“新龍宮比這裡還奢華氣派,沒什麼不好的——不太好的是敖沂。”

眾龍愣了一下,容拓茫然地問:“敖沂?小王子有什麼不好的?”

“我王兄家的幼龍小灃病了,他們從西海請了個大祭司過來,那大祭司給了份秘藥,據說隻缺個藥引了。”敖白說到這裡時,忍不住黯然搖頭。

紀墨麵無表情,接了下去,“那藥引就是同脈幼龍的護心血。”

眾龍再次愣住,不是他們孤陋寡聞,實在是這消息太驚悚了。

黑洲最先反應了過來,他腦子一炸、瞬間聯想起了龍王剛才逗孩子的神態,失聲驚問:“不會吧?難道他們想要小王子的…護心血?”

然後西西裡海的護衛龍全炸了,後背發涼、不約而同扭頭,看著正咿咿呀呀自得其樂的敖沂。

容拓艱難地指著敖沂,問:“紀墨,你的意思是、他們想要、小王子的護心血?”

紀墨平靜地點頭,“正是。所以我們在新龍宮吵了起來,不歡而散。”

“什麼?”容拓跳了起來,怒罵:“隻是吵了起來?就沒抽他們大嘴巴子?就沒教訓他們?”

黑洲也被嚇住了,他喃喃地說:“那什麼大祭司可真敢說啊,居然開口說要同脈幼龍的護心血?說得輕巧,取了護心血的幼龍還能活嗎?不過,他們真的是明確提出要咱們小王子嗎?”

敖白解釋道:“大家冷靜些,早上的情況就是這樣的,開口的是我王嫂,我父王母後和王兄不敢直言——當然了,他們已經被我和紀墨當場駁回,這種要求我們

斷無同意的可能!我們怎麼可能同意?退一萬步說,縱使不是沂兒、是其他幼龍,我們也會阻止,哪條龍的命都是命!”

敖白的話說得太直白、太坦蕩蕩,此事又牽扯到他的幾個至親——看著西西裡龍王悲傷失望的眼神,旁的龍也不好肆意批判斥責。

紀墨也提醒道:“各位,大丈夫能屈能伸。這裡是東海龍宮、不是西西裡。因此我們就算再生氣,也要保持冷靜,不能輕舉妄動。”

眾護衛龍都冷靜下來了,憋屈地捏緊了拳頭。

憋了半天,容拓隻能把火朝彆的地方發:“…他們實在是太胡來了!請的什麼大祭司啊?沒本事就直說,何必張口就要咱們小王子的命呢?我倒想知道,他自己有幾條命!”

恰好這時,外麵傳來了黑寧焦急的聲音,“六、西西裡王?”

容拓硬梆梆地問:“你找我們龍王有什麼事?”

黑寧心急火燎地遊進來,十分緊張地說:

“龍王龍後過來了,說是想看看敖沂小王子,還帶著那個大祭司,他們已經遊到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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