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好奇看著小金龍敖灃。因為熟悉的容拓笑眯眯看著,小龍知道這是沒有危險的意思,這才沒有遊走。
片刻後,敖白和紀墨才遊進來,他們剛才遇到了黑洲,特意交代了些事情。
“父王,您快請坐下說話。”出於禮貌,紀墨入鄉隨俗,一進來就主動打了個招呼,又特意問候了小金龍:“小灃,你好啊,遊到西西裡累不累?喜歡這裡嗎?”
“喜歡。”小金龍靦腆地看著人魚,小小聲地回答,從敖白進來開始,小金龍就一直看著他。
敖白也注意到了侄兒的眼神,他先是淡淡地問候了一句:“父王,您怎麼來了?”
然後敖白就遊過去抱起了小金龍,隨手拋了拋,微笑著說:“小灃看來是好了,不錯!”
“怎麼?我不能來嗎?”老龍王則是從敖白進來就黑臉,此時更是氣呼呼地反問。
小金龍被親昵地抱了起來,他的笑容終於變大了一些,主動問:
“您是我的王叔嗎?我上次病了,什麼也不記得。”
敖白爽朗地笑著回答:“王叔上次回去看你,也沒時間待太久,很快又離開了,怪不得你清醒時沒見到我。”
小金龍一直在笑,但還是很克製,看得出來,他被管教得非常嚴格,小小的年紀,就已經這樣穩重內斂了。
老龍王看著不怎麼搭理自己問話的幼子,更是生氣,正想訓敖白幾句時,紀墨剛好遊過來,請大家坐下說話,老龍王隻好忍了下去。
小龍呆呆看著他的父王抱著那條陌生小金龍說笑的樣子,心裡的感受十分陌生…而且不是那麼的開心?小龍遊到紀墨身邊去,無措地說:“爸爸,父王嗚嗚嗚~”
“沂兒,那是你的堂兄…呃,那是你的王兄,也可以叫哥哥的。”紀墨特意又介紹了一遍。
老龍王正兒八經地端坐,敖白和侄兒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把他放下了,小灃遊到了老龍王懷裡窩著。
白金小龍歪著腦袋、努力思考了片刻之後,果斷選擇遊到了敖白懷裡窩著,倆爪子還揪著敖白的衣服,看起來緊張兮兮的。
紀墨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心裡覺得十分好笑。
“咳咳!”老龍王威嚴地咳嗽了一下,慢條斯理一甩袍袖,再次淩空虛虛指著大殿四周,指點道:
“敖白啊,你這龍宮其它都還好,就是太素淨了,看起來失了些龍氣。”
老龍王說完後,就那樣威嚴的、隱隱帶著些期待地看著幼子。
孰料,敖白非常坦然的接受了這個評價,簡單地回答:
“嗯,父王說得有道理。”
“…唔?”老龍王完全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愣了一下,側身向敖白前傾,以食指輕輕叩擊著桌麵,似笑非笑地說:
“哼,你倒是沉得住氣。看來,父王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敖白回以一個謙遜的微笑,口稱:“不敢。”
老龍王又看了一眼笑眯眯的人魚,不滿地說:“紀墨,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那麼重要的事情,你們竟然敢捂著?”
紀墨的笑容不變,心裡快速地轉了一圈,心想您老人家指的是哪件事?但他嘴上回的是:
“父王帶著小灃千裡迢迢來了西西裡,這確實是重要的大事,我們實在是太意外了,簡直受寵若驚啊。”
老龍王定定地看著人魚,那笑容漸漸的冷下去了,他懷裡的小金龍有些不安地抬頭,輕喊一聲,“祖父~”老龍王低頭,稍稍收斂了怒意,但那聲音是毫不客氣的:
“你們倆個好大的膽子!前段時間西海的四王子是不是來西西裡了?最後他為什麼會遍體鱗傷地離開?嗯?”
紀墨想:原來是為了敖淼那件事來的嗎?
“父王,是有那麼一回事兒。”敖白鎮定自若地回答,“西海四王子確實過來待了一段時間,不過後來他被敖濛接回去了,說是他們父王母後惦記得緊。”
老龍王怒而拍桌,把他的金孫和白金孫都嚇一跳,老龍王怒氣衝衝地質問:
“我問你敖淼是怎麼受的傷!!你以為我離得遠就不知道真相了?哼!你們這麼大一點的小東西,就敢打那樣的主意,把敖濟家弄得烏煙瘴氣!”
紀墨摸了摸鼻子,轉而安慰起了兩個孩子,說:“小灃、沂兒都彆怕,不是罵你們的啊,小灃要不要——”
老龍王被氣笑了,說:“我那是罵的你們!罵你和敖白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敖白看到自己的伴侶也被罵進去了,他馬上以十分不理解的語氣回應:“父王說的話我們就聽不懂了,西海龍王家裡烏煙瘴氣關我們什麼事?”
此時,侍立在旁邊的黑修臉上很有些忐忑,因為敖淼那件事都是他出的主意。
小龍剛才被小小嚇了一跳,他緩過神之後,就探身過去扯了扯紀墨的衣服,喊:“爸爸~”
紀墨順手摟住了小龍,再次安撫了一下他。
老龍王的肝火更盛了,他伸出手指點點敖白,罵道:
“與你們無關?敖濟家裡雖然之前也亂,但勉強算太平,頂多就是幾個小的爭寵罷了,但敖濛為什麼來了一趟西西裡就性情大變、明著跟他兄弟過不去了?你們
到底是怎麼攛掇的敖濛?”
老龍王說到最後時,憤怒的質問語氣中居然帶上了一些欣賞和好奇。
敖白當然是不肯承認的,他避重就輕地問:“父王,那是西海龍王的家事,您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呢?”
紀墨隨即也一臉疑惑地看著老龍王。
“哼,你們的這點子手段,還嫩著呢!”老龍王沒好氣鄙夷地說,“這裡也沒有旁的誰,我也就直說了:也許是敖淼得罪你們在先,但你們做事也要顧全大局,彆把西西裡的事鬨成兩大龍族之間的事,敖濛不簡單…敖白,記住你自己的身份,我不會容忍東海也變得烏煙瘴氣的。”
穿越魚聽完心裡立刻大喊:糟糕!
果然,敖白臉上的微笑立刻就消失了,他冷冷地回道:“這點請父王儘管放心,我要是有其它想法,當初就不會來西西裡。”
老龍王沉默地看著幼子,久久沒有說話。
大殿裡全是雙方的親信,容拓黑修他們眼觀鼻、鼻觀心,暫時把自己變成了雕塑。
紀墨暗自歎息,心想:你太不了解敖白了,他不是那種目光短淺的龍,你剛才的警告不僅傷了敖白的心,其實也是多餘的。
看著陷入僵持狀態的父子,紀墨隻好打了個圓場說:“好了好了,父王和小灃
遠道而來,途中肯定勞累,不如先吃點兒東西、然後好好休息休息,好嗎?”
“好啊。”小龍奶聲奶氣地點頭,這都是紀墨平時教孩子說話時的經典對話。
老龍王總算笑了,他來西西裡的原因很複雜,不想一下子把關係弄僵——其實,他從來就沒有故意想把氣氛給弄僵,隻是因為和幼子嚴重缺乏溝通,所以父子倆才會動不動就嗆上。
“沂兒說好啊?那就依你的!”老龍王慈愛地看著小龍笑,又招手道:“沂兒,來,到祖父這兒來,上次就想抱抱你了。”
紀墨征詢道:“沂兒,那是祖父,是你父王的父王,你想不想過去玩?”
小龍想了想,他搖搖頭,轉而又遊到敖白懷裡去了,扭頭對紀墨說:
“爸爸,回家嗎?”小龍當然不喜歡動不動就大發雷霆的老龍王,他想回家去了。
老龍王聽清楚了,他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手。
紀墨歉意地笑著解釋:“父王彆見怪,沂兒還小,他不懂事。”
“無妨,他如今說話說得挺好的。”老龍王談起孫兒時還是十分慈愛和藹的,就像普通的老者那樣,寵愛孫輩。
敖白剛才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後,就沒再說話,他非常失望——我還以為你是為什麼來的,原來你是為了警告我安分守己來的!
老龍王看著神色淡漠、隱含受傷的幼子,他心裡火氣也大,冷峻地說:
“如果不是你王兄探聽到了西海龍族的變故,我還不知道你們在西西裡居然是這樣亂來的!敖白,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敖白猛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