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雛鷹:那我回你家可以嗎?(1 / 2)

敖恪的來意

送彆了兄長一家之後,紀墨原本以為自己會有時間傷感一下的,誰知道扭頭就得忙著勸慰自家傷心的孩子。

“好了寶貝兒,快彆哭了好嗎?”紀墨既心疼又感慨地哄。

“爸爸嗚嗚嗚…哥哥回來呀嗚嗚嗚…”小龍傷心得難以自抑,哭得聲嘶力竭。住在海島上的伯父一家是小家夥心裡的大念想,因為島上有哥哥希圖、有各種好吃的,小龍天天一睜開眼睛就顛顛兒地要去海島玩。

敖白抱緊拚命掙紮的孩子,耐著性子解釋道:“沂兒,你的希圖哥哥回家去了,但他們以後還會出海玩的,聽清楚了嗎?”

小海鹿躺在紀墨肘彎裡,他看看前麵的叢林、又看看哭泣的敖沂,十分的不解,懵懂地啃著紀墨的衣服磨牙,陷入了沉思當中。

突然,敖白神色一凜,一把摟住紀墨、和黑洲同時疾步往後退。

“誰?誰在裡麵?”黑洲和他的護衛龍弟兄們護著龍王一家急速後退,他們是海族,遇到危險當然是要往海邊靠攏的,有水才有戰鬥力。

前麵的灌木叢“嘩啦”幾聲,有什麼活物在裡麵窸窸窣窣地走動,繼而撞開灌木叢,咕嚕嚕滾了出來。

“出來!”

“鬼鬼祟祟的,滾出來!”

西西裡海的眾護衛龍怒喝道,暖風剛才忽而拐了個小彎,將灌木叢裡麵陌生獸類的氣味送了出來,引得他們十足警惕。

容拓不在,黑洲就得義不容辭地站出來,他迅速催促大家撤退到了海邊。

“都先退回來!”紀墨大喝,“黑洲,回來!”

敖白早已經把小龍遞給了身後的黑閔,他凝神往前細看,身後就是湛藍的大海,因此他絲毫不見驚慌。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大家瞬間退到了海邊,都在緊張戒備著,隻有小龍是高興的,他眼睛一亮,破涕為笑,掙紮著往前撲,欣喜地喊:

“哥哥嗎?過來呀~”

“沂兒,那不是你哥哥,也不是咱們認識的誰。”敖白無奈提醒道,暖風旋兒旋兒地吹,縈繞在鼻端的獸類氣息有些熟悉。

小龍睜大眼睛,哽咽道:“呀?不是嗎?”

片刻之後,一個小東西從灌木叢裡麵滾了出來。

當真是咕嚕嚕滾出來的,那東西蜷成圓潤的一個團兒,渾身裹滿了海邊灘塗的淤泥,又沾滿了落葉和草屑灰塵,臟得不行。

紀墨好奇盯著看,前幾眼愣是沒看出那是個什麼東西來!

那東西咕嚕嚕從灌木叢裡滾出來,滾下一個小的斜坡,一路往下,直到跌落在紀墨跟前兩三米才停下,靜止不動了,灰撲撲臟兮兮的一個大團子。

西西裡海的族民們既戒備又好奇地看著,小龍都忘記了哭,雖然出現的不是他的希圖哥哥,但看起來很有意思的樣子。黑洲小聲問:“那是什麼啊?”

黑洲話音剛落,那小球兒突然動了,他哆哆嗦嗦地地舒展開來:腦袋、爪子、翅膀…翅膀?

哦,原來這小東西之所以看起來那麼圓潤,就是因為

它張開翅膀把自己的身體給包了起來。那翼展倒是挺寬,再看看它的爪子和喙,應該是屬於猛禽一類的。隻是年紀甚小,還是隻雛鳥,羽翼不甚豐滿,眼睛尤其可憐,驚慌忐忑、含著半包淚,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一隻、鳥嗎?”紀墨遲疑地評價道。

孰料,那隻瑟瑟發抖的雛鳥居然開口說話了,聲音小如蚊呐,哆嗦著說:“我才不是鳥!我是勇猛無敵的鷹!”

黑洲倒抽一口涼氣,驚奇道:“喲嗬,這鳥兒會說話?”

“嘿,它居然會說話!”

“我的海神,真奇怪啊!”

“會說話?那他算不算是陸地獸人啊?”

西西裡海絕大部分的護衛龍都沒有踏上過陸地,因為敖白紀墨他們不放心,要說陸地獸人的話,也就知道希圖那隻小老虎了。驟然見到一隻會說話的鳥兒,頓覺無比新鮮,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

敖白點頭,在場隻有他和紀墨是跟猛禽部落打過交道、見過鷹人的。

“哦,那你是猛禽部落的嗎?”紀墨溫和問,因為對方是隻慘兮兮的雛鳥,他下意識地就放緩了語氣。

那雛鷹一直在發抖,鷹羽虯結淩亂、也脫落了很多,露出了皮膚,一側翅膀上還有明顯的擦傷。他警惕地盯著眼前的陌生人形海族,不點頭也不搖頭。

敖白莞爾,“你在害怕什麼?勇猛無敵的鷹?”

“我、我才沒有害怕!”那雛鷹聽懂了敖白的調侃,鼓足勇氣,氣憤地說。

小龍蹭乾淨了眼淚之後,好奇探出個腦袋來,稚嫩的聲音說:“爸爸,海鷗嗎?大海鷗呀。”

黑洲等蛟龍們紛紛大笑,解釋道;“小王子,他可不是咱們家裡島上的海鷗啊。”

“是啊小王子,他說他叫什麼來著?”

“鷹!叫鷹!”

“還是那什麼猛禽部落的。”

那雛鷹看來氣性很大,自覺受到了侮辱和輕視,氣得雙翼微微張開、胸膛一鼓一鼓,這樣看得更明顯了:他很瘦,非常非常瘦,居然像是獨自流浪了一段時間似的。

“我才不是海鷗!我是勇猛無敵的鷹!你才是會說話

、長鱗片的小怪物!”雛鷹聲嘶力竭的大喊,顯然,他是不認得龍的。

黑洲怒了,他忿忿不平地說:“這是我們西西裡海龍族的小王子,你敢說他是怪物?你才是長著翅膀的小怪物!”

小龍被嚇了一跳,他愣愣地扭頭說:“爸爸,大海鷗他嗚嗚嗚~”

紀墨看了半天,忍笑安慰道:“沂兒,他真的不是大海鷗,他是鷹。”

敖白親自在剛才雛鷹藏身的灌木叢搜查了一番,確定附近並沒有其他鷹人時才放心回轉,若有所思地盯著雛鷹。

小龍抻長脖子看,“鷹?爸爸,鷹嗎?”

“是啊,不是全部長翅膀的鳥都叫海鷗的,寶貝兒。”紀墨耐心解釋道。

敖白回來,低聲說:“就他一個,沒有成年的鷹人在附近。”

紀墨挑眉,“怎麼回事?這小東西明顯沒成年吧?是迷路了還是怎麼著?”

“難說。”敖白回應道,又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雛鷹。

“爸爸!”小龍和雛鷹大眼瞪小眼片刻,小聲招呼道:“爸爸,看他呀,鷹!”

紀墨隻得抽空,看了幾眼緊張戒備的雛鷹,說:“好了,爸爸已經看過了,沂兒你接著看吧啊。”

黑洲詢問道:“王,該怎麼辦?這隻鷹來曆不明啊。”

敖白眉頭緊皺,竟有些為難起來。

“看起來他已經挨餓一段時間了,又受了傷,不管的話,他多半會死。”紀墨指出。

敖白頷首,“幸虧不是寒季,否則他會直接被凍死在灌木叢裡。”

“他是不是飛著飛著迷路了啊?”黑洲猜測道,“不過,也不知道他會飛了沒有。”

敖白抬頭看看前麵高聳的叢林,跟一眾護衛龍緩緩介紹道:

“你們看,這裡是西西裡東大陸,裡麵東南角住著的是走獸部落,那邊的巨石堆附近就是西大陸,裡麵的古木

森林裡住著的是猛禽部落,鷹人都是住在樹上的。”

黑洲極為聰明,立刻就發現了問題:“啊?猛禽部落在西邊啊,那這隻鷹怎麼在這兒?飛過來的嗎?還是…?”

紀墨走近了些,想看看雛鷹的傷勢,同時問:“你會飛了嗎?是不是迷路了?”

但那雛鷹倏然一動,鷹爪和喙同時用上,竟然是拚死地想抓瞎紀墨的眼睛!

“小心!”

“該死的鷹!”

“喂~!”

敖白眼疾手快拽起伴侶的胳膊往後扯,對雛鷹怒目而視。

“想偷襲?你是誰派來的?”黑洲氣得想過去踹雛鷹一腳,如果剛才紀墨真被抓傷了的話,眾護衛龍的臉麵可就徹底丟了。

“彆!”紀墨急忙阻止,“應該是我剛才靠他太近的緣故吧。”

那雛鷹倉惶後退,不斷哀鳴,生怕遭受毒打,眼睛裡

始終含著半包淚。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