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鷹出海便宜弟弟笑麵龍(2 / 2)

“但是!你得聽清楚下麵的!”敖白威嚴強硬地說:“肖佑,我們西西裡海龍族可以救你,先假設你是真的需要救助吧,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棲身之處——但是!如果你膽敢傷害任何一個海族、或者是帶著什麼預謀故意接近我們的話,那你就死定了!不要以為你長著翅膀,就可以逃脫,你始終得著陸的,聽明白了嗎?”

紀墨讚同地點點頭,緩緩道:“肖佑,你很聰明,我家傻孩子敖沂很同情你。我們可以信你一次、幫你一回,但你不能利用我們的同情心,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聽到了轉機,雛鷹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立刻點頭如搗蒜,鄭重承諾:“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隻要你們不殺我、不打我,我就不會攻擊你們,罵的話?你們可以隨便罵我!”

黑洲嘴角抽抽,莫名其妙道:“誰吃撐了閒得沒事做要罵你啊?”

“你們救了我,我會永遠記得的,等我長大成年後,一定會想辦法報答你們的恩情!”肖佑年紀小小,但卻特

彆能說會道,看得出來,他是被用心教導撫育著的。

紀墨不甚在意地一笑,“施恩不圖報,我們幫你不圖什麼,你彆恩將仇報就行了。”

小龍努力聽了半天,可惜還是一知半解,他隻好問:“爸爸,要他嗎?我們一起嗎?”

紀墨點頭,“要他。我們帶他一起回去,以後讓他住在島上。”

“呀!呀呀呀~”小龍鬆了口氣,笑了起來,揮著爪子對雛鷹說:“好啦,一起回家,你、你跟大海鷗,在島上。”

雛鷹的翅膀終於不再鼓起扇動了,他疲憊地放鬆了身體,窩在船尾,感激地說:“謝謝你了,沂兒,你真好!”

於是,紀墨他們把兄長一家送上岸之後,空下來的獨木舟裡又搭載了一隻落難流浪的雛鷹,浩浩蕩蕩的往回遊。

*****

西西裡大陸聖湖,傍晚時分。

暖季的聖湖異常的美,湖岸邊各式野花盛開,暖風將

花香吹拂開來,彌漫在空氣中;聖湖的水清澈透亮,傍晚時魚群紛紛跳出水麵透氣,“嘩啦嘩啦”、然後又“撲通撲通”;木屋上方已經有炊煙嫋嫋升起,慢慢悠悠地拐了幾個彎,隨著暖風彎腰低頭。

家裡開始生火烤肉燉湯了嗎?

希圖撐著手肘起了半身、抬頭遠遠眺望一眼家的方向,心下了然,然後又慢吞吞倒下去,在小船裡躺著,一手一腳垂在湖水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劃水,小船漫無目的地在湖心裡打轉,蕩起紛繁雜亂的波紋。

“唉——”希圖長歎一聲,無精打采地仰麵躺著,以單手為枕,眯著眼睛望天。

回家這麼久,希圖總是提不起勁來,做什麼都覺得沒意思。現在他已經在小船裡躺了半個下午了,眼睜睜看著太陽慢慢西斜、墜入西邊的密林樹梢。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湖瑟瑟半湖紅。

波光粼粼之下,希圖又是長長的幾聲:“唉唉唉——”。

唔,沂兒和容革他們在做什麼呢?那天我下船上岸回家,弟弟哭得那麼大聲那麼傷心…唉,我也不想的,可是

我總得回家啊…

心情煩悶之下,希圖胡亂地伸手蹬腿,小船在湖心不停打轉。

忽然,小船邊響起“嘩啦”的一大聲,人形的敖恪冒了出來,他是俊朗和煦的長相,臉上常帶三分笑意,暫時沒有黑臉或者頤指氣使過,因此希圖對他亞父的這個兄弟印象並不差。

“希圖,你看,我下暗河給你抓了小青蝦。”敖恪旁邊的親隨配合地舉起了一串草繩串起來新鮮小青蝦。

“給我的嗎?”希圖坐起來,強打起精神問。

敖恪笑著點頭,“是啊,你想烤了吃還是蘸醬吃?”

“謝謝恪叔,不過下次不用了,太麻煩你,亞父每天都會找到足夠的魚蝦。”希圖懂事地道謝。

敖恪不在意地一笑:“那有什麼?我們去暗河很方便的,你認了我大哥做亞父,我幫大哥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希圖笑了笑,沒說什麼。他心想就是這樣,就是因為你這樣說我才不敢麻煩你。

這時,木屋裡的敖泱恰好出來露台打水,他看看越發

深沉的暮色,然後大聲道:

“希圖,天黑了,趕緊回來,彆在船上晃悠了!”

“哦,知道了,亞父。”希圖懨懨地應了一聲,聲音不洪亮、也沒有什麼力氣,更加沒有從前的活力和快樂。

敖泱皺眉轉身回木屋,對伴侶說:

“希圖這孩子,回家後一直悶悶不樂的。”

青哲的身形變得更加臃腫了些,他正在攪動著湯鍋,無奈笑道:“他啊,人是回了家,心卻還留在海島上,還沒有收回來呢。”

敖泱往湯鍋裡加了點水,夫夫倆配合默契、一起做晚餐,他們都喜歡過這種平淡悠閒的生活。

“想來也是,海島上有沂兒和容革跟他玩,又可以撿貝殼撿海螺。”敖泱莞爾道。

“還可以摘椰子、玩沙子、烤扇貝!”青哲笑著補充道。

“唉——”夫夫倆不約而同歎了口氣。

敖泱隻能說:“沒事,等小的生下來後,咱們一家再找個時間出海玩就是了,省得希圖整天悶悶不樂。”

青哲憂愁道:“能平安生下來就好了,隻要一家人都

健康,去哪兒玩都行。”

“放心。”敖泱安撫道,“我已經跟走獸部落談妥了,塔祭司也願意過來,隻是他眼下忙著照顧一個生病的幼崽,沒法脫身,等他空下來後,我立刻就把他請過來!”

青哲努力笑了笑,裝作坦然地說:“好,都聽你的安排,那我就等著塔祭司過來了啊。”

敖泱剛想再說句什麼時,外麵傳來了他那同父異母兄弟的聲音:

“你彆動,我來吧,小船綁在這裡行嗎?”

“沒事,還是我來吧,你不熟悉。”這是希圖的聲音,伴隨著小船輕輕磕碰上木屋的動靜,水聲嘩啦啦攪動著。

片刻後,希圖“咚”一聲,從船上跳到了露台,大步往裡走,後麵還跟著一道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虛掩著的前門被推開,敖恪人沒進來笑聲先到了:

“大哥,青哲,我帶了些小青蝦上來,咱們烤了吃如何?”

敖泱微微點頭,頭疼地揉揉眉心,對於這個嘴甜熱情的便宜弟弟,大白龍是真頭疼。

還是青哲站起來迎了一下,“又抓了小青蝦嗎?我聽說小青蝦不好抓,下次還是彆麻煩了吧,過來坐,馬上就可以吃晚餐了。”

敖恪自來熟地坐下,就好像沒有看到敖泱的表情那樣,笑眯眯地說:“沒什麼難的,希圖愛吃,他願意叫我一聲恪叔,抓點子小青蝦算什麼。”

不然該怎麼稱呼啊?你是希圖他亞父同父異母的弟弟,稱呼敖泱為大哥,那希圖少不得要稱呼你一聲“叔”了,這些關係簡直了都…

青哲當然隻能說:“希圖,還不快道謝?”

“謝謝恪叔,不過下次真的不用麻煩了,家裡做什麼我就吃什麼。”希圖也隻能依言道謝,他不笨,總覺得這些客套的言辭下麵特彆的虛。

敖恪已經主動幫忙烤蝦了,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烤好了之後,又親手先遞給了敖泱,恭敬稱;“大哥,嘗嘗我烤的蝦。”

“謝了。”敖泱淡淡道謝,“聖湖簡陋,難為你能吃苦、不嫌棄,竟住了下來。”然後順手把烤蝦遞給了旁邊的希圖。

敖恪擺擺手,“大哥這是說的哪裡話?這湖多漂亮啊,我在南海深處長大,從未離家出過遠門,每次看著父王秘密出行西西裡都羨慕得不行,如今父王終於讓我來了西西裡,我才知道大哥的領地居然是這樣好的!”

“是嗎?”敖泱挑眉反問。

“當然了!”敖恪重重點頭,“父王讓我過來彆搗亂惹事,要聽大哥的安排,其實不用他提醒我也會這樣做的,一直都想有個大哥,我也樂意當個小弟被照顧著。”敖恪半真半假地笑著說。

“之前問你時,你說待十天半個月就走,如今一個月都快到了。”敖泱提醒道,“你究竟準備什麼時候離開?還沒有把事情辦妥嗎?”

敖恪眼珠子一轉,收起了常掛著的笑臉,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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