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痛死了。(2 / 2)

出乎意料的是,殺生門門主沒有召她進去,反而自己走了出來。

那女人墨發披散,依舊是一身鮮豔的紅裳,隻是似乎換了更加束身的款式,她的手中還垂了一根細長的赤色軟劍。

那雙微彎的眼睛瞥了燕徽柔一下,又似嘲諷:“本座有時候真不曉得你這種人在想些什麼。沒點本事自保,還每日睡得這麼安生。”

燕徽柔從善如流道:“從門主的為人來看,我在殺生門,有您護著,自是不必擔心的。”

這個說法無疑又讓江襲黛皺眉,似乎在納悶這種沒有本事的玩意是怎麼當上氣運之女的。

“過來。”

燕徽柔跟了上去。

江襲黛帶著她穿過那一片紅楓林,此處僻靜得很,不如絳雲台人多。兩人的腳步聲也寂寂,隻能聽見踩上泥土落楓的些微摩擦聲。

這邊風景獨好,江襲黛不喜看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弄臟了她的楓林,便隻準那些弟

子遠遠看著,沒事不要來這裡休憩。

楓林中有一方小亭,如若遇上雨天,可以坐在此處歇歇腳。何況朱亭紅楓,相得益彰,倒也十分融景。

燕徽柔觀察到小亭附近有一塊空地,一旁的紅楓樹乾上留有劍痕。

她頓時明白了,這裡應該就是江襲黛的常來之處。

“手。”

燕徽柔挽起袖子,鬆鬆朝江襲黛遞過去,很是信任的模樣。

江襲黛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燕徽柔便依著她,不免往前走了幾步。

她抬眸往上看去,隻是雙目對視一眼,明顯覺到了那女人的嫌棄。

於是燕徽柔垂下目光,放在她手裡的血紅軟劍上。

那劍身纖細澄亮,但其上花紋竟很繁複。燕徽柔還從未仔細看過她的劍,這一看便十分驚豔。上麵紋著的不是文字,而是圖案。

有點類似《清明上河圖》,窄窄的劍身如同一副畫紙,所纂刻的是人間界熱鬨非凡,煙火氣十足的圖景,若不是在陽光底下,卻看不出來有此等玄機。

燕徽柔的目光順著看過去,江襲黛握劍處的往上幾寸,娟秀地刻了幾字隸書:“軟紅十丈”。

就在這不經意的時候,手腕上驟然一熱。

燕徽柔還沒反應過來,一種脹痛就襲滿了全身,好像她一具平平無奇的身軀裡,猛地灌進了一條大江大河。

“我……”

燕徽柔忍耐著脹痛,額頭上冷汗俱下。

江襲黛毫無憐香惜玉的意思,隻覺眼前這人還真是一副破爛身子,內視過去經脈一片滿目瘡痍,堵的堵,斷的斷。

“您能……輕點嗎。”

江襲黛感覺脖子邊呼了幾口憋不住的氣。

燕徽柔的細聲痛哼在耳邊很是清晰。

那一道淺淺的喘息幾乎是從江襲黛頸窩裡打了個旋兒,再飄出去的,細細密密地搔著癢。

微小的擾亂,反而讓靈力激蕩起來。

此時江襲黛正闔著眼睛,強硬地將她糾結堵塞的經脈衝開。

燕徽柔內裡實在像一片廢墟,破破爛爛的,讓她分神許久。

隻是沒過多久,江襲黛有些難以言喻,燕徽柔周身的疼痛如影隨形地招呼在了她自個身上,也許就比燕徽柔本身慢上一步。

該死的,險些忘了這茬——

江襲黛一時也疼得冷汗嗖嗖下,與燕徽柔不分你我,她的手在發顫了。一時不知這靈力該不該繼續往下灌,總之是溫柔了許多。

但是江襲黛一向是個倔強的女子,雖說她本就怕疼,但是一想到燕徽柔還好模好樣的,隻是疼哼了幾聲……她活了這半輩子,竟還不比一個小丫頭堅韌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