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宋家很有沒有這樣的早餐了。

主要體現在兩點。

人特彆齊,以及,氣氛特彆凝固。

明明外麵鳥語花香,餐桌上還有裝飾用的粉色芍藥,可銀質餐刀碰觸瓷碟的時候,每一聲的細微聲響,都帶著拘謹的小心翼翼。

除了阮榛。

他不怎麼挑食,除了西紅柿炒雞蛋必須要放糖之外,彆的給啥吃啥,賊拉好養活那種,所以這會兒對餐桌上的暗潮洶湧熟視無睹,認真地吃著煎雞蛋和吐司片。

“三叔,”

還是宋春風硬著頭皮率先開口,強撐著笑臉:“您這次打算在家裡,待多久呢?”

話音剛落,就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昨晚沒睡好,腦子就是懵,怎麼話都不會說了!

他早上才迷迷糊糊地開始打盹,聽見管家過來敲門的時候,差點沒給枕頭砸過去,結果對方小心翼翼地告訴自己,說是宋書靈回來了,要和眾人一起吃早餐。

宋春風當場嚇醒。

但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能張嘴問三叔待多久,這不是趕人家走嗎?

宋書靈端起一杯咖啡,表情平靜:“再說。”

這話回答了,又像是什麼都沒說。

四位少爺悄咪咪地對了下眼神,視線裡充滿著驚疑、慌張、以及——

宋春風心跳一停。

居然還有羞赧的緊張。

對上宋秋光的眼神時,對方特麼臉紅了。

宋春風無聲慘叫。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他又氣又急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大口,打定主意不再看自己的這群傻弟弟,而是轉向宋書靈。

還是三叔好。

起碼不會出現臉紅這種惡心的事。

在宋春風心裡,對方神秘強大,不會為任何世間情愛所糾葛,若是聽說哪一天三叔因為誰而動心,變得臉紅心跳,那就一定是崩了人設。

沒錯,這個詞還是他從十二歲的雙胞胎那裡學到的。

“真好,”宋春風作出一副興奮的樣子,“從小就盼著三叔能在家裡多待著日子,也能有機會,讓我們幾個跟著您學些東西。”

傭人上前,為站起來的宋書靈拉開凳子,他手上還端著杯咖啡,漫不經心地轉過腰。

而與此同時,阮榛也抬頭看去。

心裡突然出現一個想法。

這人的腰,還挺勁瘦。

尤其是從自己的這個角度看,經過鍛煉的肌肉繃出明顯的線條,卻又不過分誇張,而是增加了屬於雄性的特有強壯,和致命的吸引——

當然,依然比不了麵前的這一小份甜點。

剛蒸好的軟糯米糕,入口即化,放進嘴裡是甜絲絲的清香。

阮榛鼓起臉頰,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

莫名其妙,怎麼都不吃呢?

似乎是陷入糾結,是跟著宋書靈站起來離場,還是等著自己吃完,反正小表情還蠻多。

他幾口吃完了米糕,喝水潤了下嗓子:“我吃好了。”

這時,幾位少爺才鬆了一口氣。

“那接下來,各位今天有什麼打算呢?”

阮榛肘部撐在桌子上,雙手托著腮:“是不是需要,向我彙報一下?”

幾位少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麵麵相覷,最終落在了宋書靈的臉上。

宋書靈已經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份英文報紙,肩頭落了隻雪白色的鸚鵡,聞言,頭也沒抬,仿佛沒聽到一般。

“一個個說吧,”

阮榛略微歪了下頭:“大少爺,先從你說起?”

宋春風咬了咬牙:“我、我今天要去公司跟進項目,合作方催好幾天了。”

他可不想再在家裡待著!

雖然一開始的確是想給阮榛弄進來,好好作弄一番,或者輕輕推一把,看自己的三叔會不會也跟著參與這麼有趣的事,但他現在一點也不想了!

起碼是經曆了昨晚那場事之後,目前的宋春風,可謂心如止水。

悄悄地萎了。

阮榛讚許地點頭:“行,你呢?”

宋夏雨長得高大雄偉,卻又習慣性地站在他人背後,隱去自己的存在感,一旦被這樣點著名字叫到,就會像課堂上開小差的同學似的,不好意思地撓撓自己的腦袋,笑容憨厚。

“我要回荷園那裡,她想今天去看看父親。”

荷園,是宋夏雨母親的住所。

這位夫人非常低調,出身寒微,一次偶然的機會被宋琴文看上,打野食似的相處了幾日,卻有了孩子。

宋琴文也沒太大反應,置辦了房子給人留下,將來要是準備走,也算是有所獎勵。

她居然安分地住下。

哪怕不受重視,被後麵的情人嫉妒,從來不爭不搶,安靜地把孩子撫育長大。

所以宋琴文有事心煩,也會去荷園那裡坐坐。

權當靜心。

阮榛笑了笑:“好,替我向她問好……三少爺,你呢?”

宋秋光小心翼翼:“我都行,今天沒什麼安排。”

“那怎麼可以呢,”阮榛輕輕擰起眉頭,“你手上的的傷還得去換藥,感覺更嚴重了……可千萬不能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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