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陸熾邑一蹦三尺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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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熾邑叫了半天也沒人出來,雖然昨天被說了半天“餓死不踹寡婦門”,但他還是沒忍住打開了羨澤的院門,心裡還想:我沒踹,是不是就不算。

站在花園裡左看右看,她花園台階上有各色瓷器、擺件,屋簷下掛有風鈴乾花,香風縈繞,茶香淡淡,門半合攏著隻留下一條縫隙,從窗子往裡看不清楚。

簡單的弟子院落,窗子卻有種令汗毛直立的女人世界的幽深馨香。

他又叫了一聲“羨澤”,隻是這氣聲出來,一下子就虛了,他感覺自己耳朵仿佛聽到屋內窸窸窣窣的聲音,但又像是幻聽。

陸熾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瞧著她的門洞便怕了,渾身那股癢和熱似乎又泛起來。

怯鐘霄還是因為打不過她,可怯這麼個築基期的弟子,算是怎麼回事?

他已經分不清,昨日夜裡聽到的那些話,是他“心魔”所說,還是“羨澤”所說。

他自己衝過來之前,也沒想好是該指責她,還是向她道歉,隻是頭腦一熱就想先見到她再說。

他鼓起勇氣大邁步上台階:“羨澤!叫你呢,我都聽見你在屋裡了。”

陸熾邑推開門,房間不大,屏風遮住後頭的臥房,他果不其然聽到羨澤似乎在與誰低聲說話,他扁扁嘴往裡走了幾步:“你還裝什麼不在屋——”

陸熾邑忽然頓住了腳。

他隻瞧見床帳落下,紗簾內有窸窸窣窣的響動,兩雙鞋有些亂的擺在床下,一雙是她的鳶紋繡花鞋,一雙是很眼熟的雲頭軟履……

那、那是——

緊接著,寬袖與手臂從床帳內滑落,那明心宗幾十年前的舊衣款式,隻會有一個人穿。

陸熾邑再傻,此刻也明白了,頭皮炸起來,一蹦三尺高:“好啊!鐘以岫,昨日教我無事不登寡婦門!結果你自己跑來爬寡婦床了!”

……

羨澤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幾刻鐘前,在岫師兄說“屋裡有魔氣”後,她確實慌了一瞬,但立刻又故作吃驚道:“魔氣?難不成是我屋內有魔修來過?”

鐘以岫性情單純,道:“你之前說過,那位友人似乎修煉時邪氣入體,或是練過些魔道功法,可能身上就沾染了幾分。他總是出入這裡吧。”

這麼快就把話題往入魔上引,一點也不提山川誌的事。

他是為了山川誌而來,還是為了江連星而來?

羨澤垂眼將茶壺和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笑道:“師兄想要喝帶些花蜜的茶嗎?”

鐘以岫還以為自己用聊天化解了尷尬的氣氛,輕快的點點頭。

羨澤端著茶杯走出房間,她隻猶豫了一瞬,就刺破了手指,看著血珠滴入茶杯中。

她早說要給他泡茶的時候,就想過這招。

所以特意選的是紅瓣藺薇花茶,泡出的茶湯是粉紅色,氣味濃烈,血滴入也不顯眼不易聞出。

這師兄此行要真是為了江連星的事,卻不抓剛剛出門的江連星,而是跟她進屋詳談,不會是認為她是江連星的生母,以為能拿她的命來要挾江連星?

讓她當人質,那不如她先下手為強。

這血珠濃度遠比昨天要猛烈,連具靈期的陸熾邑都能毒倒,這位師兄哪怕是元嬰也差不多。

真要是中途就被發現,她也可以說是自己不小心刺破了手指,隻要不到最後一步,她就能掉眼淚裝無辜給自己留後路。

羨澤端著瓷杯走回來,放在了桌子上,跟另外的茶杯混在一起,隻有她自己認得出來細微的差彆,輕聲道:“所以,師兄是確認我那友人入魔了?”

“至少有這樣的端倪了。”

他實話實說,羨澤與此同時抬手輕輕觸摸著項鏈,卻沒想到,隻聽見他內心是一片潔淨的空,沒有任何陰謀計劃。

羨澤有些不可置信,但還是擺出慈母模樣,蹙眉道:“這……不要緊嗎?他以前在外流浪,或許是沾染了些不祥魔氣。但我聽說九洲十八川的仙門,對魔修幾乎是斬儘殺絕,而且又曾有多次屠魔——”

鐘以岫內心有一絲波瀾,如琉璃屋簷上彙聚的一滴水,落入空鏡般的湖麵,他垂眉,輕聲道:“屠魔嗎?誰又來定義魔呢,是三大仙門說定的魔,就一定是魔了嗎?上古時代,或許神魔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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