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是蘋果兔子。”她驕傲地展示她的手工成果。
“……”
他吃下一塊生鏽發酸的蘋果,勉強笑了一下,“……很好吃。”
——完全不是“美味”的表情。
但玩了個夠的式守更紗沒有注意到,隻是興致勃勃的告訴他。
“剛才你的父母也來過了哦,是看起來很親切的人。”
“而且他們會叫你小傑欸。”
“……你們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感謝我照顧他們麻煩的兒子,下次讓我去你們家玩……什麼的。”
她有些高興,“我還沒去過同學的家欸。”
“……”
如果是平常的夏油傑,早就出言嘲諷了,至少也是皮笑肉不笑說些什麼不太好聽的話。
但式守更紗發現了,她解除擬態後,他的態度至少溫和了十倍。
——真神奇。
她這樣想著,看了看他手上的溫度計,“燒好像退了,要吃點東西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夏油傑偏開頭,脫下了平常看似成熟溫和的麵具。“我並沒有對你很好吧。”
“欸、姑且是同伴嘛。”
“……隻因為這個?”
“也不止是這個啦。”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你以前對我說過吧,為了保護弱小的其他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我認為你是正確的。”
不是五條家那種裝模作樣的欺騙。
他眼中帶著的是真正的理想,亦為此掙紮和努力。
“夏油,我真的很討厭變成另一個人,也認為戰鬥很痛苦——”
“但如果是為了這個理想的話……我可以忍耐下去。”
“是你說過的話,讓我覺得這一切不是全無意義的。”
式守更紗看不清夏油傑的表情。
他從剛開始就用前發遮著臉。
她隻是笑了一下,“所以,打起精神來啊。”
……搭檔。
最後這一句,隻敢用氣音念出來。
*
“唔……”
式守更紗輕吟了一聲,渾身上下都在發冷。
跟妖怪一起過夜,果然是像抱住冰塊睡覺一樣。
……感覺身體好冷,頭痛得快要裂開了,喉嚨跟鼻腔都像塞了汙泥一樣難受。
發生什麼事了?
她忍住不適慢慢坐起來。
經過兩秒的沉默後,她得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
這、這這難道是感冒?!
不是吧,才區區吹了兩晚冷風和抱住妖怪睡了一覺而已。
她的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
不可置信的她試著下床,誰知道腳下一軟就咚的跌坐下來,完全提不起力氣。
菱垣一起來看到她倒在床邊,頓時又哭了。
“嗚哇,更紗死了——”
“……才沒有死!”
她忍住真實頭痛的試著爬起來。
後天就是夏日祭了,她得去找夏目他們約好時間,還要買浴衣。
而且更重要的是……今天得去八原的高中上班啊!
也不知道那胖子校長會怎麼想。
希望還沒有被炒魷魚。
她這樣想著,卻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睡夢中聽到膠袋悉悉碎碎的聲音。
她睜開眼睛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夏目安靜地守在旁邊。
夏目……他怎會在這裡?
這樣的疑問一閃而過,她又想到了——
是菱垣讓他過來吧。
“更紗老師,我帶慰問品過來了。”夏目把膠袋裡的東西放在她的床邊——是感冒藥物,還有一些水果和布丁。
“謝謝。”她對這個善良的少年笑了。
真貼心啊。
一想到夏油傑臥病在床被她玩鬨了一頓——
良心突然就有些痛了……啊不是,居然在學生麵前失態了。
她立刻打起精神坐起來,卻被夏目阻止了。
“不要勉強。”
他含蓄地笑了笑,“大家都來了。”
輕部的少年們都出現在眼前。
嗯,這個場景……
她平躺著,幾個人圍在床邊——
她有些感動,卻情不自禁的說。“總覺得,有種被守喪的感覺。”
“病人自己說不吉利的話是想怎樣啊!”西村在一旁吐槽。
北本卻像是安心下來似的笑了笑,“還能開玩笑,就是狀態還不錯吧。”
“我精神著了。”
式守更紗笑了笑,姑且確認一下,“對了,你們還去夏日祭嗎?”
“當然,我們都約好了。”
“怎會突然不去啊。”
“絕對會去啊。”
“我連浴衣都準備好了,借哥哥的。”
幾人接連的說。
她儘量直起身體,決定展現一下成年人的氣勢,“很好!輕部的各位,那天是我請客了。”
“真的?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