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儘管這已經不是顧文君第一次來到京城,但見其繁華熱鬨也不免歎一聲果真是京師重地。

因此番進京全屬護送活佛,顧文君不僅見到了鴻臚寺的官員,竟然還看到了熟人。

淮信侯,顧欣芷的公公,浩浩蕩蕩的帶領著鴻臚寺的官員在城內恭候。

雖已中年,但淮信侯相貌儒雅,不難看出其年輕時的清雅風姿。

顧文君下了車笑著迎了上去。

“侯爺,經年未見,彆來無恙。”儘管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但顧文君笑的和善,著實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兩人自五年前就打過交道,明裡暗裡沒少互相試探。

“勞得世子掛念。”常年不苟言笑的淮信侯笑的清淺,卻委實驚得身後的官員們一驚。

誰不知淮信侯刻板嚴肅的一張臉都可止小兒夜啼,偏個對鎮南王世子‘另眼相看’。

不過有那熟悉的卻多少知曉兩人算是‘親戚’關係。

以及這位世子確實也不是個尋常人。

當年和長公主緋聞鬨得滿城風雨,卻又全身而退,坊間仍有傳聞如今的攝政大長公主至今未婚,和這位看著有些文弱書生的鎮南王世子有著直接關係。

眾人心思各異,耳邊聽著淮信侯和顧文君打太極,手下卻不敢停著,忙在前引路將世子和活佛等眾迎入城門。

上京的郭家人也早就在之前得了消息,隻不過派過來的人卻是未成想會是這般隆重的場麵,頓時也嚇得不敢上前。

見整隊的人馬前往國邸,也忙驅車跟在其後。

到底是忙了一天,眾人不敢叨擾,原本是設宴款待,但向來不按常理出牌的顧文君擺了擺手便將此延後。

或許是淮信侯早就熟悉對方什麼尿性,對於設宴一事,老侯爺從最初便默不作聲,看著似乎也並不看好。

難不成還真是自家人熟悉自家人?

有些人背地裡嘀咕,但既然從世子已然這麼說了,活佛以他們的身份還‘請不了’,故而也就變得不了了之。

至於一路跟過來的顧文澤,在到了國邸見到了郭家人後,就一分不想再待的模樣冷著臉上了車。

顧欣茉扶著侍女的手登車前,將一隻精巧的手爐送到了顧文君的麵前。

“我知道大哥哥不缺暖爐,但眼看著天氣轉涼,也不知大哥哥要在京城多久,這才自作主張想將這個留給大哥哥。”少女說這些時輕聲細語,她本就是容易害羞的姑娘,隻微垂著眼,聲音小小的。

手爐看著精巧細致,一看便是姑娘家好好珍藏的。

顧文君原本是不想要,但瞧著小姑娘一副眼淚汪汪又害怕的模樣,想著滿府上下,也就是這二房庶出女兒對她和顏悅色,多時也多為恭順,到底是笑著接過。“那就謝過二妹妹了。”

“天寒霧重,大哥哥切要仔細自個的身子。”少女抿嘴一笑,輕聲細語。

本來郭家派來的人有意請顧文君入府,但被顧文君以身體抱恙的理由拒絕後,便隻得離開。

約莫申時,一輛看著極為普通的馬車緩慢的行出了國邸,穿過熱鬨的街頭巷尾,行至淮信侯府前停下。

而那裡早有人等候多時。

顧文君下了車抬頭看去便見一雙璧人站在府門外,除了簇擁的丫鬟等仆眾,還有一名秀雅的少年人站在婦人身邊,而站在少年身側的老嬤嬤懷裡正抱著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小女孩看著年歲不大,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的正向這邊張望。

眾人見顧文君下了車,卻是婦人最先激動起來。

這婦人不是旁人,正是顧文君的長姐顧欣芷。便見她生得一副冰肌玉骨儀態婉閒,麵似海棠芙蓉花,眉目天然,嬌豔無比,雖已早過了花信年華,但舉手投足自有女兒家的嬌媚絕色,哪裡有半分年近三十的模樣。

原本歡欣的顧欣芷在見到一副病容的顧文君後,麵色頓時一變,她快走了幾步迎上前,抓著顧文君的手,上下打量著,生怕遺漏一分一毫,一雙眼都快黏在顧文君的身上,擔憂的話更是讓人接不住嘴。

“阿姐,我無事,隻是看著有點瘦罷了。”顧文君輕聲安慰道。“這幾年多在廟中靜養,不食葷腥,是以看著雖瘦,但我的身體卻是好了很多。”

眾人也忙上來勸慰,顧欣芷才穩了穩情緒,這時婦人身後的少年人走上前,鞠禮時端個是舉止嫻雅,大家風範。而他父親在一旁看著,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隻不過少年人在作揖後抬起眼時,一抹笑怎麼也止不住的揚了起來。

“舅舅。”

顧文君轉眼看去,但見少年眉目清和,秀雅如芝蘭玉樹,光風霽月,說不出的尊貴雅致,如詩似畫。

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顧欣芷的長子,江知奕。

忍不住心下感歎五年前的小豆丁也長成這般俊雅的模樣,‘摸頭殺’是做了不了的顧文君笑道:“經彆五年,阿滿都是少年郎了。”

想當年她離開上京時,小家夥還抱著她腿哭唧唧不想讓她走呢。

顧文君不免有些唏噓。

而顧欣芷的長子,乳名阿滿的江知奕起初在看到看著瘦弱的顧文君時心下一驚,不過在確認對方無礙,這才鬆了口氣跟在母親身後。

這時又聽到顧文君的聲音,他靦腆的笑著點頭應是,但在瞧見他爹緊蹙的眉心時,江知奕到底是收斂了情緒。

滿府上下,除了祖父,也就他爹最看重規矩,想來剛剛那般,他爹早就不滿意了。

阿滿的目光自然是沒逃過顧文君,她瞥了一眼就見著刻板著臉的江懷吉,眸光微閃笑著同江懷吉寒暄了幾句。

其間顧文君見被李嬤嬤抱著的小丫頭好奇的看向這邊,便轉身輕聲道:“這是阿暖?”

小阿暖好奇的看著顧文君,疑惑又可愛的模樣禁不住讓人柔軟了心腸。

“阿暖,這是舅舅。”顧欣芷柔聲說道。

被教養的極好的阿暖被李嬤嬤放下,奶聲奶氣道:“舅舅安。”

“阿暖安。”顧文君笑著揉了揉阿暖的頭,小丫頭眨了眨眼,歪頭看向顧文君,又看了看自己的兄長江知奕。

眾人也不敢在外站的太久,穿過回廊,繞過精巧的院落,步入堂內時侯府一家子的人早有候在那裡。

相比五年前劍拔弩張,如今的老徐氏在侯爺麵前倒是平和了不少,但也算不上什麼熱情。

畢竟當初顧文君在侯府‘大殺四方’,使得老徐氏不得不將想要抬進門給兒子做平妻的外甥女‘趕’回家。

府內雖未傳開,但鎮南王世子同淮信侯私下打過招呼的傳言就沒斷過。

在堂內坐了一盞茶的功夫,顧文君便被淮信侯邀請的去了偏遠品茶,至於老徐氏,在淮信侯離開後便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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